因着謝花禮将至,南豫州内人流如織,便是天色初曉之時亦有行人匆匆趕來。
一架樸素的馬車逆着人流悄然出了城。
趕着的老漢一身麻衣,嘴上吆喝着馬兒,一雙眼睛半眯着,一隻手牽着缰繩,一手還環抱着酒壺。
“常叔,你仔細又喝醉了,馬兒可不識路。”
車廂裡傳來少女的聲音,斜靠着的常祿随意的抖動着缰繩,毫不在意地回答。
“小姐放心,清酒不醉人。”
言珂抱着手歎了一口氣,瞧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宵安,“你怎的半點不擔心?不怕誤了你的事情?”
二人今早辭行之時,不知言媞從哪個酒肆提溜着一個昏睡的醉鬼來,明言是擔憂言珂的安危,特地尋人保護。
言珂推辭不過,二人又耽擱了半個時辰方才等人悠悠轉醒。
誰知人是醒了,駕着馬車時不知道又從哪裡摸出一壺酒抱在懷裡。
叫言珂看來,這老頭渾身透露着不可靠的氣息。
宵安從手中的信件中擡起頭,随後以内力震碎了紙張扔出車外,帶着笑意安撫言珂。
“你姐姐選的人,自然有她的道理。”
“言媞隻說是北面有線索,從何查起你可有頭緒?”
聽聞宵安詢問,言珂有些喪氣,“北面太廣,以刀法傳學的江湖門派并不算少,秋殺一派嫌疑最大,阿姐尚在應付,我打算從與秋殺同宗同源的北派刀入手。”
“北嘯刀賈問。”宵安回想着有關此人的消息,有些不贊同的搖頭。
“他們師兄弟雖然出自同宗,嫌疑不小,但賈問三年前投靠朝廷一事鬧得紛紛揚揚,而今禮朝朝堂傾軋,皇子奪權局勢混亂,又有強敵在外窺伺。”
“朝廷不會叫他輕易插手江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