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安自昏迷中蘇醒,除去那日尋了車馬出了少玄派在城中閑逛了一日,而後便一直待在少玄派養傷。
“姐姐,三日後有謝花禮,你真不出去看看嗎?”
許是因為有了家人的陪伴,言珂恢複了些許往日的活潑。
見宵安懶散的斜靠在榻上,手中翻着遊記,偏着頭湊了上去。
略挪了挪位置,宵安并沒有擡頭,“人多吵鬧,你自己去就成。”
言珂苦着一張小臉,幽幽歎氣。
“阿姐叫我寸步不離地跟着姐姐,你若不去,我也去不了。”
宵安忽地擡起了眼,将話轉向了旁的地方。
“聽說嶽蒼絕親自來了少玄派,欲見你阿姐,現如今就住在城中客棧。”
道真山莊之事掀起的波濤并未随着時間而平息,反而在三四個月後愈演愈烈。
君子劍傳人護送道真山莊遺孤一事也成為江湖衆人閑談的話題。
而随着截殺之人道明,圍殺道真山莊遺孤的派令乃是秋殺一派中的長老所下,頓時因為秋殺刀嶽蒼絕所出面平息的局勢又微妙起來。
嶽蒼絕的江湖信譽在此時降到了最低。
許是為了挽回聲譽,又或許是真的為了查明真相,嶽蒼絕于幾日前親自捆了那名衆人所指的長老來了南豫州。
言珂有一瞬的沉默,随後坦然承認。
“阿姐怕我激憤之下魯莽行事,以報恩之故将我拘在你身邊,可是真相觸手可及,叫我束手旁觀,我做不到。”
聞言,宵安并未點頭應和,也沒出言駁斥,而是出言詢問。
“你可同你阿姐說過此事?”
言珂一愣,顯然并沒有考慮與言媞商量,“阿姐拘着我,我以為......”
“你們本為至親,所求一心,與其旁生插曲,不如攜手共商來得好。”
“就知道你必然是閑不住的!”
在宵安話音剛落,自屋外傳來一道清爽女聲。
言媞身着一身俏麗的水色衣衫,與一身同樣淺色衣衫的邵長随聯袂而來。
嗔怪的目光瞥了不自然的言珂一眼,随即言媞看向宵安的目光裡滿是欣賞。
“你雖年少,但心性眼界不遜他人,若宵安不棄,我願簪花添酒,引你為友。”
南豫之人愛花,與人相交多以花為信物。
好友之誼、姊妹之情、男女之愛,借花載情,可傳心意。
宵安自人來便放下了書卷,此刻臉上有幾分訝然,随後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笑意。
略垂首叫言媞将鬓角取下的花簪到自己頭上,随後宵安取出房中清酒,斟滿兩杯,将其中之一遞給了言媞。
碰杯之際,二人會心一笑,而後豪爽飲下。
被晾在一旁的言珂與邵長随同樣眼中帶着欣喜,待二人酒畢,方才落坐一處。
“宵安所言,你現在可明白了?”
四人在院中擺了桌案,言媞朝着欲将自己縮到地裡的言珂發問。
自知理虧,言珂也不嗆聲,而是擡起頭目光看着自家阿姐。
“我應當相信阿姐,做事三思後行,同阿姐商量好後再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