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那個漫長的暑假大概終于結束了。
抑郁、失眠、脫發……至少我還活着,對于逝者來說,痛苦也是奢望。
赤井探員的話多少還是給予了我安慰,隻有不停地前進才能撫慰他們的亡魂。
在FBI的幫助下,我解鎖了之前從木屋帶回來的‘日本’的筆記本電腦,同時也開始猛補炸藥知識。
很快,組織發來了指示郵件,要求對炸彈進行改進。
這對還在補基礎知識的我來說顯然超綱了。
借助FBI的爆破專家團隊的力量,赤井探員幫我度過了這一關。但他隻會在美國短暫停留,很快就要回到日本,我總有一天要獨自面對組織的任務。
除此之外,我也有自己的課業要忙——有一天結束了這一切以後,我還要回到自己的人生中。
日本威士忌是個非常狡猾的人,從他的筆記本電腦中,我找到了很多沒有交給組織的私藏作品,不僅如此他還在暗網上向世界各地的散戶出售自己的設計。
也幸好如此,偶爾進展卡殼,我也能用他之前的作品拖延一段時間。再加上松田陣平時不時的外援指導,在面對組織在技術上的詢問或者質疑時,我終于做到了對答如流。
大概由于日本威士忌的定位是技術人員,除了彙報炸彈的研究進展,他們并不常聯系我。
在收集了一些“日本威士忌”的傳言後,赤井探員結合犯罪心理學的知識,為我定制了一套人設。總的來說就是表面和普通人無意,實際上反社會人格的炸彈魔。
在惡補了各種犯罪電影小說和一些試探後,我也大概确定了與組織接觸時該如何表現才不會引起懷疑——謎語人。
是的,能用“那件事”“那個人”“那個東西”代替的絕對不說具體名字;
和自己無關的對話就露出神秘的微笑,不得不參與卻聽不懂的地方多用“哦?”“嚯?”等漫不經心的語氣以掩蓋自己空空的大腦;
偶爾露怯也沒關系,因為“日本威士忌”本來就小心謹慎到了神經衰弱的地步,但越是危險——比如被槍口指着的時候——越是要面露微笑,實在不行就大笑,宇智波式癫狂大笑。
就這樣半年後,我已經差不多适應了組織的企業文化,不再整夜的失眠、脫發,之前暴瘦的體重也重新長了回來。
此前一直懷疑我嗑藥的室友還為我成功戒除藥物開了慶祝party。
——讓我們為人類強大的可塑性幹杯。
在我提前修完學分,等待着畢業時,我又收到了組織的通知:他們要求我畢業後前往日本,全職為他們工作。
一邊深谙日本威士忌膽小的弱點,怕人逃跑似地威脅,一邊說着“組織很看重你”,恩威并重的手段非常熟練。
更加麻煩的是,我在淩晨接到了一個跨洋電話。
***
11月7日。
發誓要為好友報仇的松田陣平終于等到了傳真,在推理出炸彈放置的地點是杯戶購物廣場摩天輪的第72号吊艙後,他和同事立刻趕到了那裡。
“像這種事,還是交給專家吧。”對落後一步的佐藤美和子說完這句話後,他踏進吊艙,關上門。
将拆彈工具箱放在地闆上,松田陣平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座椅下方的通風口,果然發現了一個正在倒計時的炸彈,雖然一眼就判斷出該如何拆除它,但是……
這個排布方式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模一樣的,他不禁沉默了下來。
——這不是葉川梢的期末作業嗎。
……
看完了倒計時上方顯示的文字後,松田陣平眉毛都沒擡一下,毫不猶豫地割斷引線,拆下了單片機。
地點能通過控制顯示屏的單片機裡讀取存儲器獲得,他将單片機接上簡易計算機。
“另一個地點是米花中央醫院,麻煩你們盡快派爆.炸物處理班前去處理。”
他已經完成自己能做的,剩下的隻有信任同事了。
“不過混在人群中的炸彈犯沒有達成自己炸死警察的目标可能會惱羞成怒地提前引爆炸藥,拜托你們咯,佐藤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