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想起來親爹一家還在附近,我趕緊推開了降谷零,心虛地看向周圍,所幸他們一家走在前面,沒有回頭。
金發青年配合地松開了我後,看到我這副模樣,體貼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一直有注意周圍。”
“警校教的反偵察技能是用在這裡的嗎。”我瞪了對方一眼,氣惱地轉身就走。
降谷零三步跨作兩步立刻追了上來,拉住我的手:“抱歉。”
雖然剛剛稍微有點過火,但也說不上過錯,我隻是有些惱羞成怒。
隻是青年難得的示弱倒叫我心中萌生了刁難的主意,于是故意冷着臉問:“錯哪了。”
“呃……”青年猶猶豫豫道,“哪都錯了?”
“噗。”我實在沒繃住冷臉,笑了出來,“網上抄的答題模闆吧。”
“警校同學教的。”他立刻松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賣了隊友。
不過……
“我不喜歡這樣。”我搖搖頭。
降谷零的表情立刻變得僵硬了。
“遇到矛盾,應該溝通解決不是嗎。一味認錯,就好像在說對方不可理喻似的。”我認真地看着對方的眼睛,聽我說到這裡,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覺得對方做的不好就說出來,反之,給予積極的鼓勵,這才是走下去的态度。就像這樣……”
停下腳步,我踮着腳湊到降谷零耳邊,用手掌遮掩着,悄悄地用氣音說:“我喜歡你主動。”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已經往後退了幾步,笑眯眯地揚起臉龐。
雖然表面穩如老狗,實際上已經在背後緊張地摳起了雙手。
青年抿了抿唇,突然傾身親吻我的嘴唇。
唇瓣分離後,他并沒有起身,反而更加湊近了些,微弱的吐息卷着我的鬓發,喃喃自語般耳語道:“好狡猾,這樣不又算是梢主動了嗎。”
12.
元旦假期也是寒假,但是不比國内,這裡的寒假隻有10天。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降谷零也放假。
和親爹一家人參拜完神社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按響了我公寓的門鈴。
我睡眼惺忪地打開門,青年神采奕奕地和我說早安,實在叫人慚愧。
“今天有安排嗎。”他輕車熟路地把脫下的鞋子放在玄關處。
“還沒有呢。”我接過對方的外套,将衣架挂進衣櫃裡。
他在茶幾邊坐下,狀似随意地問道:“那麼,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吃飯,我和警校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同學約了新年聚會。”
诶?要正式把我介紹給社交圈了嗎。本能地緊張起來,雖然還沒有做好準備,但想到昨天才拉着他和親爹一家出去玩,又難以拒絕。
大概是我面上的糾結太過明顯,降谷零寬慰似的笑了,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發頂:“如果前兩天累壞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如果他有任何強迫的意思,我肯定就不去了。但這種處處體貼的做法,反而讓我感覺被愧疚壓得喘不過氣。
完全沒有想過對方以退為進的可能性,我抓住他的手,态度熱切地說道,希望能彌補之前遲疑帶來的傷害:“要去要去,想吃好吃的!”
“那就這麼定了。”
晚上的行程于是決定了。
當然,如果提前知道會遇到那個墨鏡裝逼男,我絕對會拒絕!
***
烤肉店,三個穿着便服的警校生坐在桌邊等待着遲到的同伴。
“班長有女朋友的事已經非常讓人震驚了,沒想到 Zero 也這麼快就脫單了呢。”萩原研二忍不住感歎。
“我有女朋友的事就這麼不可思議嗎……”伊達航回想起當時大家的反應,依然覺得有些打擊。
松田陣平不爽地說道:“可惡,現充又多了一個。那家夥還說自己成為警察是為了找一個女人,搞了半天就這麼點信念。現在天天夜不歸宿……”
“松田,我隻外宿過三晚。”降谷零的聲音突然響起。
三個人轉頭看向來者,随後目光不由地落在了他牽着的陌生女孩身上。
女孩比身邊的青年矮了将近一個頭,穿着經典款的米色風衣,毛茸茸的白色圍巾遮住了半張臉,隻能看到彎彎的笑眼。
好像還蠻可愛的。萩原研二想着,就發現自己那桀骜不馴的幼馴染緊緊盯着對方。
而将圍巾扒拉下來露出整張臉,正準備和大家打招呼的女孩在注意到松田陣平後,臉上大大方方的笑容也僵住了。
***
由于對方上次戴着墨鏡,我第一時間沒有認出松田陣平。
但那頭自然卷非常獨樹一幟,在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後,我立刻意識到他就是上次聯誼時遇到的人。
雖然确實知道他是警校生,但……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我那敏銳的男朋友立刻捕捉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氛,微笑着開口:“梢和松田認識嗎。”
強忍住腳趾扣地的沖動,我幹巴巴地解釋道:“也就是一面之緣……”
“上次實習巡邏的時候,遇到這家夥蹲在路邊哭着說自己被甩了。”松田陣平懶洋洋地打斷了我。
“誰會因為被甩了就蹲在路邊哭啊!”我雙手拍了一下桌面,怒視着他,“你才是被喜歡的女生拒絕了以後就出來——”
不可以,聯誼絕對不能說出口,我一時梗住了。
天然卷青年洞悉了我的想法,勾唇戲谑道:“不過是為了安慰失戀的家夥才這麼說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可惡可惡可惡,誰說天然卷的都是好人。
見狀,一個貓眼青年試圖緩和氣氛:“Zero,不介紹一下嗎。”
降谷零低低地應了一聲:“先坐下吧。”
他重新牽住我的手,力道有點大。我心虛更甚,讨好地撓了撓青年的手心。
他的同學們讓出了最外面的兩個位置,就坐後,降谷零幫我疊好了外套,收在座椅下方。
“那麼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葉川梢。”
“初次見面,葉川同學。我是諸伏景光,總是聽降谷提起你,今天終于見到了。”之前解圍的青年溫和地笑着,“說日語可以嗎。”
“嗯嗯,簡單的日語聽說沒有問題!我也經常聽降谷君說到你。”我的眼睛亮了亮,“你們是發小,對吧。”
除了松田陣平外的另外兩個人,看上去有些輕浮的萩原研二,和被大家稱作班長的伊達航也緊接着介紹了自己。
“我就不用了吧,反正都認識了。”松田陣平把菜單丢了過來,“快點菜吧,我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