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來想去,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是降谷君的媽媽嗎。”
“差不多吧,她在我小時候給予了很多關系和幫助,對我來說是亦姐亦母的角色,同時也是我的初戀哦。”青年将食指豎在嘴唇前,勾起嘴角道。
好家夥,不僅是年上,甚至直接越過人妻控,一步來到了俄狄浦斯。
“原來如此。”我眨了眨眼,“出乎預料浪漫的理由,我還以為降谷君會說‘為了維護正義與和平’之類的呢。”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這種理由未免太過浮誇了。”降谷零忍俊不禁,“就算心裡真的這麼想也不會說出來吧,絕對會被嘲笑的。”
在腦子裡想象了一下他一本正經地說出“愛與和平”的模樣,我也噗嗤笑了出來。
笑鬧過一陣。
降谷零緩緩收起了笑意,帶着些許不同尋常的嚴肅繼續道:“進入警察學校後,我試着找過她的資料,但是一無所獲,這很不尋常。我猜她當年的失蹤并不普通,所有信息都被人為抹去了,而為了獲得更高權限的資料,最快的方法就是加入有高權限的組織。”
金發青年雙手交疊,手肘撐在膝蓋上,垂下眼簾,深吸了一口氣,道:“事實上,我已經在和他們接觸了。”
“所以說,畢業後……”你就會加入他們嗎。
他微微颔首。
“很危險?”我追問道。
“不能保證。”
絕大多數情況下,我所了解的降谷零都是自信穩重的,這副動搖的模樣,說明他也無法确定未來的工作會有多麼危險。
我沉默着,不知道說些什麼。
說實話,我隻是想談一場輕松快樂的戀愛,這種沉重的東西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期。
紫灰色的眼眸注視着我,青年坦然地說道:“我知道保持距離是對雙方都好的做法,但就像你一樣……我也做不到。”
降谷零與我對視着,目光澄澈,毫無保留。
我有些招架不住這樣的視線。
可惡。明明隻是談個戀愛,為什麼要談這麼沉重的未來啊。沒準一個月就分手了呢!
“太狡猾了。”我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道德和情感的高地都被降谷君占據了,這樣的話,我不是連責備你之前拒絕了我的立場都失去了嗎。”
與我無措的模樣比起來,降谷零倒是顯得十分輕松,身體後仰,雙手撐在背後。
“不,梢想怎麼責備我都可以。”他充滿笑意地看着我,“不過在那之前,先回複一下梢的最後一條短信吧——我也不想隻和梢做朋友,當然退回到兩周前的狀态同意不可以。”
大概是暖氣開得太足,青年擡手随意地扯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溝壑分明的鎖骨立刻暴露在空氣中,伴随着擡手的動作,胸肌的線條在制服襯衫包裹下若隐若現。
抿了抿嘴唇,我下意識地用舌頭滑過下唇内側。
年輕俊俏的臉龐和充滿了雄性荷爾蒙的身軀形成了一種反差的性感,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咽了一下唾液。
為了掩蓋自己丢人的反應,我趕緊拿過放在桌子上的薯片拆開,拿出一片薯片,塞進嘴裡。
盯着V型開口下起伏的鎖骨,我用近乎停滞的腦袋思考了一下。
“咔嚓咔嚓。”
薯片真性感——不是,鎖骨真好吃——呸。
咿?雖然但是,可能真的好吃。
其實也沒有什麼猶豫的,如果現在退縮,我一定會後悔;反之,有任何問題,之後再分手也不遲。
“咔嚓咔嚓。”
抽出茶幾瓶子裡的玫瑰,我将它插進了金發青年左胸的口袋裡,“那麼,我們就要變成交往狀态了,你覺得怎麼樣?”
這次,我沒有再傻傻地雙手捧出赤誠的戀心,隻是狡猾地将問題抛了回去。
花枝上的水珠打濕了他的制服,深藍色的水迹從心髒的部位開始緩緩向周圍擴散。
試探性地伸出一隻手臂,降谷零也伸出手,緩緩地,幹燥的手掌與我手心相貼。
男生的手掌大出了一圈,皮膚顔色也比我深很多。
微微旋轉了一個角度,彎曲手指,沿着對方的指縫間下滑,我輕易地扣住了他的手。
我擡眼,與他視線相交,紫灰色的瞳孔中深深地倒映着我的面孔。
“我的榮幸。”
他手上用力,把我拉進了一個溫暖的環抱。
此前隔着襯衫若隐若現的胸肌就貼在我的側臉上,散發着灼人的熱度,這溫度連帶着我的臉蛋也開始發燙。
“啊,玫瑰。”擔心壓到花朵,我下意識想要擡起手臂,卻因為之前的動作被十指相扣的動作禁锢住。
作繭自縛。
擡頭去看降谷零的表情,他正好也低頭。
四目相接,吐息交纏。
空着的那隻手抽出左胸口袋裡的玫瑰,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他将花枝别到了我的耳後,熱情的玫紅色迅速占據了一小片視野。
那隻手沒有收回,向下滑落順勢托住了我的臉頰。
我睜大眼睛,看着對方的臉龐緩緩靠近了。
嘴唇上傳來了輕如鴻毛的柔軟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