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我便被紀黎拽進了二樓的一間客房裡。
我一邊鋪床單一邊問:“哎,唐度呢?”
小孩把兩個枕頭精準地甩到床頭,拽拽地說:“我不知道。”
我“噢”了一聲,手沒停,又問:“你為什麼叫‘皮特亨’啊,這麼叫你是姓皮特還是姓哼?”
“什麼什麼嘛?!”小孩一怒,“我姓紀!紀黎!你才皮得很呢!”
我“嘿嘿”一樂:“什麼品種的梨啊?”
“黎明的黎!”紀黎一怒又一怒。
紀小梨這小孩很好玩兒,但也是真的一點都不經逗。每說一句,他就能氣得跳到一會兒腳。
“好的,小梨砸~” 于是我一屁股坐在鋪好的床邊,一邊笑一邊大着膽逗他。
直到我感覺有些累了,他也終于消停下來——
給我頒了一張“十分鐘絕交卡”,然後一扭頭就走了。
“诶,哎,怎麼就絕交了…”我望着小孩氣極的背影,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發了會呆,我繼續把床整理好,接着便在房間裡閑閑地四處打轉兒。
最後得出肯定結論:真,不缺錢。
估摸是到了點,紀小梨又噔噔跑了上來,沖我招呼着:“唐小真!吃飯啦!”
“嘿!沒大沒小啊你。”我走過去戳了戳他的臉,“紀小傻梨。”
紀小傻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瞪大眼看着我,我也眨眨眼跟他對視。
“下來了嗎?上面的兩位?” 下面的紀況揚聲喊着。
我繼續專注地與小孩比賽誰堅持的久,但他聽見呼喚聲就率先動了。紀黎飛快地伸出手在我的臉上報複似的捏了一下,然後立刻轉身,輕快地溜下了樓梯。
我:“!……”
我目瞪狗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擡起手摸了摸被捏的臉。
臭臭臭臭小孩!!!!膽大包天!沒大沒小!
“嘶…”
你倒是下手輕點啊!
最後,我還是跟着下了樓,來到了餐廳。其他人都到了,我幹脆地擠開紀小梨,坐到了四十五旁邊。
河豚版紀黎憤憤地在餐桌下踢了我的腿一腳,然後鹌鹑似的縮起脖子坐到了陸遲旁邊。
紀況笑着問我:“還不錯吧?”
我扒了口飯,回以一個笑:“很好,謝謝了。”餘光中隻見手邊的小孩正恨恨啃着白米飯,還不忘偷偷撇嘴表示異議。
陸遲察覺到紀黎的小動作,擡眼掃視了他一下,同時低聲警告道:“認真吃飯。”
紀小梨縮着腦袋,鼓着嘴重重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低頭專心啃飯。
我樂呵呵地拱了拱四十五,邀請他一起看戲,而他隻是輕輕地回應了一聲,告訴我也要認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