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柳州與才終于坐起來。坐起來的過程很不順利,半身不遂似的。
看起來挺要死的。
祁晚想了想,伸手扶她起來。
“謝謝。”結果柳州與立刻順勢倒進她懷裡,目光落在那幾個醜的一批的血字上,“你這個教材還真有用……就是太虐了……啊,秋原在下面寫了她能看見,你沒看見嗎?”
祁晚:“我光注意你了……她怎麼寫得這麼靠下?”
秋原把字寫在這麼低的位置,還真得躺着的柳州與才能一眼看見……而且這是剛寫的吧?
柳州與不再回應,而是繼續看着祁晚寫的那幾個醜字。她目光所及之處,玻璃上的血迹彙成一團,又抽絲成縷地變作筆畫,組合成了新的字迹。
祁晚人都傻了,“你……”
柳州與好不容易升回30%的藍條再一次掉下去,“這個教材,真有用啊……但是好虐……真的不難,但是真的好虐啊,太費力了……根本就撐不住,用不了多久……我頭好痛……”
祁晚:“……”
祁晚:”不然我把我的藍條給你一點吧,或者恢複速度給你一點也行。”
柳州與:“……什麼東西?幹嘛?”
祁晚:“我拿着挺沒用的。”
柳州與:“?”
祁晚:“我居然真的是廢物啊。”
柳州與:“?”
這人,咋了?為什麼突然破罐子破摔了?
秋原很快給出新的回應【雷銘說屋子裡有兩扇打不開的門,我們現在去看看。】
柳州與隻得先回了一個【好。】
這麼一回她頓時更沒力氣了,甚至沒力氣開口問祁晚到底怎麼了。
不過,就算她問了,祁晚大概也沒心思說:就算祁晚有心說,她大概也沒力氣認真聽。
算了——她很疲憊地将自己整個人放空:還是老老實實休息吧。
她就這麼躺着,鼻端是祁晚身上的味道和花園裡彌漫的花草清香,摻雜着幾絲噴泉的水氣。祁晚半摟着她,坐在那裡發呆。
花園裡依舊安靜,隻有噴泉的水聲,現在連微風都不再有了。
本以為秋原跟雷銘已經離開了,結果玻璃底部又現了新的字迹。
【注意下地下室入口,那裡也許可以走。】
看見這句,柳州與眼神一亮——居然這麼快就有進展!
于是她怼了怼一臉絕望且眼神空洞的祁晚,感覺自己恢複了一點,比之前有力多了,“裡面有消息了,咱們最好去地下室入口看一看……”
祁晚眼神依然空洞,但動作很麻利,直接将柳州與打橫抱起,還掂了掂,“行,你做好準備,阻攔咱們倆的人可能會再出現。咱們能不能走出去就靠你了。”
畢竟她什麼都不會,而人家幾分鐘就能學完的東西她硬是學了兩個世界都沒進展。
被那黑衣人一通貶損也是應該的……要是林老師在這裡隻會損她更狠。林老師雖然很溫柔,但其實很會陰陽怪氣呢……書雪肯定也會笑話她的,畢竟她親愛的閨蜜不僅武力值高還一直成績優異……
越想越絕望啊!
柳州與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麻利地抱過,也沒被這麼堅定地托付過。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奇妙,安全感和保護欲混雜在一起,“我盡量……不,交給我。”
祁晚橫抱着一個人,居然還能騰出手,比了個大拇指,“靠譜小與。”
柳州與:“你表情好奇怪啊?快别誇我了……是在誇我嗎?”
祁晚:“我是作為學渣在表達對學霸的贊美,是很誠心地在誇你。”
祁晚:“我表情有什麼奇怪的?學渣對學霸的贊美就是這樣的。你沒當過學渣,你不懂。”
柳州與木然,“我是不懂。”
祁晚:“我也不懂學霸為什麼會把自己的頭紮進冷水裡,有助于思考嗎。”
柳州與:“咱能不提這個事了嗎?”
……
畫室。
“先去書房嗎?”秋原問道。
雷銘想了想道:“都行……書房離得比較近,那就先去書房吧。雖然這兩扇門我都打不開,但我打不開的你不一定打不開,咱們得把兩扇門都試試。”
秋原點頭,準備起身,“那就走……”
“咔哒。”
畫室的門開了。
格斯塔打開畫室門,看見畫室裡的人,神色間帶着一點待客不周的歉意,“啊……雷先生已經起來了嗎?怎麼沒叫我?我睡得有點久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話,她才看見蹲着的秋原,頓時有些錯愕,“還有,這位……這位小姐?是什麼時候來的?”
雷銘頓時冷汗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