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辦法通知外邊再弄點水來。
可是……要怎麼通知?
她召喚出自己制作的遊戲略縮圖,想看看有沒有能出去的路,然後她直接驚住。
都沒了。
地下畫廊、地下室、花園——有一個算一個全沒了,換句話說好像是被删除了,略縮圖裡隻剩下她所在的畫室。
完蛋了——秋原開始慌:她是不是又被發現了?可是她這次沒翻什麼太要緊的東西啊……也沒亂改規則,遊戲的制作者該不會這樣也要來找她麻煩……
拜托!她真的錯了!她之後一點都不亂動了好嗎?千萬别再來抓她了求求……
然而吓得不敢動彈了一會,什麼都沒發生。
難道并不是又觸怒了對方,而隻是規則所限嗎?
應該是這樣,秋原自顧自地松了口氣,翻閱起資料庫裡的常見人類戶型圖。
那就繼續遊戲好了。
大體來說,人類的居所都需要最少一個能出去的門,她目前沒别的辦法,得先找到那個門。
“那就先出去吧……”她遲疑着走向畫室門口,“我得回花園裡……希望順利……”
來到門邊,她意識到這裡的門跟狼羊遊戲的相同,好像都是往下擰的。
她将手搭在門把手上,向下擰動。
……
雷銘在畫室門口聽着,保持着一個“預備跑”的姿勢,想着畫室裡的“人”隻要有一點要出來的迹象,他馬上就跑。
然而他聽着聽着,不自覺放下了警惕,有些疑惑起來。
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他肯定在哪聽過,而且就是最近。
屋裡的人并沒有很多話,他也隻能分析出有限的信息——但也不算少。
一開始說的是:“屋裡沒人”,也就是說,這人來之前是看見過屋裡有人的。
很難講,難道這屋子是外面能看見裡面,裡面卻看不見外面嗎?好不公平。
還有“ta們倆”,是指誰?是别的玩家?
如此一來,話裡提到兩個,屋裡還有一個,算上他,全場至少有四個玩家?并且還有可能更多。
最後她還說了什麼……要回“花園”?
他快把畫室裡格斯塔所有的畫都記下來了,自然能第一時間想到——那些畫裡不止一次出現過同一片花園。
綜上所述,此刻出現在屋子裡的絕對是玩家,并且一開始出現在花園裡,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突然出現在畫室裡的。
那他直接進去好了。
如此想着,他擰動門把手。
……
門把手自己動了。
秋原還沒使力,門把手就自己向下旋轉過去,她驚得沒來得及松手,直接被門推倒在地上。
“咦?啊!”她一屁股坐倒在地,第一時間抱頭蹲防,“被發現了!我完蛋了啊啊啊啊……”
雷銘壓根沒發現對方已經到了門口,沒想到自己一推門把人撞倒了,二話不說開始道歉:“抱歉!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沒發現您已經過來了!您沒事吧我扶您起……”
秋原意識到不對,默默放下手,擡頭。
雷銘彎腰攙扶的動作戛然而止,最後一個字生硬地蹦出聲帶,“……來?”
秋原自己站起來,因為看見了熟人而有點雀躍,“行,走,去哪?”
雷銘沒反應過來:“什麼去哪?”
秋原:“你剛才不是說‘來’?”
雷銘:“……”
雷銘氣結,無言以對。
是這麼斷句嗎?!
“為什麼不動?怎麼了?”秋原很困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沒反應了。
随即她按自己的思想得出了答案,一臉了然,“哦,我知道了——我也是這場的玩家。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我是秋原。”
對方不回答,那就是默認,說明她想對了,于是她得意起來,“但我記得你哦,你是雷銘。你是一開始就在這間畫室裡嗎?我跟柳州與還有祁晚她們都在外面……你知不知道怎麼出去?我得出去找她們。”
雷銘:“……”
他的腦子快要炸了。
這一頭極度醒目的非主流挑染銀發,上次一起遊戲還消失的莫名其妙,他當然是記得的,隻是實在想不到居然還能遇見……但是她剛才說誰?柳州與?還有祁晚?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個人怎麼了……好奇怪,不動了……”秋原得不到回應,于是自己喚出略縮全景圖,發現略縮圖裡多出了畫室以外的其他部分。她辨認了一下,朝着入戶門走去,“這個人死機了,不管了……門應該是這裡吧,我得出去。”
眼看着秋原要走,雷銘才叫住她,“我知道你是秋原,我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你小聲一點,格斯塔.門羅在二樓睡覺,你别吵醒她——你知道格斯塔是誰吧?”
秋原聞言點頭,馬上壓低聲音,“知道,原來她在這裡啊。”
“還有,入戶門打不開,我剛試過了。”雷銘看向秋原手裡的光球,有點酸,“這個東西你們都有嗎?”
這麼方便的東西,難道隻有他沒有?好不公平啊!
“不是啊,我自己做的。”秋原不再朝門口走,站定看着雷銘。
雷銘:“啊?”
秋原現在對人類的語言掌握還不太好,有些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倒不如直接甩出結論讓雷銘自己理解。于是她又召喚了另一個光球放進雷銘手裡,道:“唔,我是光民,所以會做這個——咱們先出去吧,祁晚擅長解釋,讓她給你講。”
雷銘:“啊?”
雲裡霧裡的說什麼呢?
求求您說話的時候别這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