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原想了想,指尖冒出一個燈泡大小的光球,光球飄到房間正中,照亮了整個房間。
“您還有這能耐啊。”祁晚吐槽,“不早用。”
走廊裡一開始有火光,亮度還算可以。藤蔓燃盡後就隻剩下畫作本身的熒光,暗得要死,她看畫看得眼都要瞎了。
秋原:“你沒說啊。”
祁晚:“……”
房間裡密密麻麻地排布着櫃子,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和書籍,隻在房間東北角有着一片空地。
秋原無需适應光線,她對這一屋子的櫃子很好奇,自己鑽進去逛了。
祁晚先是被光球晃到,緩了好一會才能勉強眯着眼觀察屋裡,睜開眼時秋原已經不見了。
——丫自己逛去吧,愛去哪去哪,丢不了得了。
東北角牆角的空地擺着一把椅子,椅子上綁着一個人。
很眼熟。
“柳州……與?”
角落裡的人動了動。
祁晚立刻穿過櫃子縫隙趕過去,“柳州與?喂!是柳州與嗎?”
椅子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突然的強光沒驚醒她,開門聲也沒驚醒她。直到聽見自己的名字,她才終于醒了。
“唔……嗯?”柳州與緩緩睜開眼,看清來者頓時又驚又喜,“祁晚?”
“救我啊!!!!”柳州與熱淚盈眶,像條脫水的鯉魚一樣開始掙紮,破爛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我還以為我要在這被綁一輩子了——”
“你怎麼回事?”柳州與被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繩子綁住,祁晚試了一下,發現無法徒手扯開,便去尋找工具,“怎麼被綁在這?誰幹的?”
從剛才開始,房間另一邊的櫃子就發出被撞的聲音,好像有一些瓶罐和書掉在地上。不多時,秋原從櫃子裡鑽出來,“柳州與?”
“咦?哎?”柳州與來回看這倆人,“你們都在?秋原?不對啊……之前管理者說你不是玩家啊?你怎麼也在……你之前去哪裡了?”
在秋原開啟廢話文學之前,祁晚先開了口。
“比較複雜。”她找來一把美工刀,開始割柳州與手上的繩子,道:“事情比較多,一點點說吧,秋原的事先放一邊,遊戲的事比較重要——你先說你被誰綁在這的。”
柳州與看起來還是想問,但憋住了,“行吧,但那邊怎麼還有扇門,這裡不是地下室嗎?”
“外邊是條畫廊,挂着很多畫,我一開始就出現在那。”祁晚道:“這次的遊戲跟以前不太一樣,玩家好像不是刷新在一起的,你是在哪?”
“我來的時候,是在一片花園。”柳州與道:“在地面上,我穿過了好長一條走廊才到這裡來。”
“花園裡有個女人,就是她把我綁起來的。”柳州與嘶了一聲,“祁晚你注意點,别割我手……”
祁晚:“抱歉抱歉……這個繩什麼材質的?弄不開啊。”
柳州與:“我也不知道啊,你使點勁,我接着說……系統這次沒說具體的玩家數量,就說我這次獲得的身份是什麼‘追尋者’,但我也不知道怎麼找,就先去問那個女的。那女的一開始态度還挺好,聽我是來幫忙的,還給我沏茶。”
祁晚:“那後來怎麼綁你了?”
“我說了勝利條件。”柳州與道:“就那句亡靈返世,也不知道觸發什麼了,她說要給我安排個房間住,就把我帶到地下室關起來了。”
“等你把我解開,咱們得再回到地面上去——怎麼還沒弄開?”
祁晚:“真的很硬啊,還要注意不碰你手。要不直接砸椅子吧?”然後她招呼秋原,“别光聽,過來看看——你看看你能弄開嗎?”
秋原聞言低頭,回答道:“應該能。”
祁晚:“那……”你來把柳州與放開。
秋原根本不等她說完,道:“确實有片花園,要往上走。蘭迪在那裡。”
祁晚:“嗯?你說誰?”
秋原也來到柳州與的椅子後面,指尖燃起火苗,看樣子是打算一把火把繩子燒掉,“蘭迪.門羅在花園裡。我以為亡靈指的是格斯塔呢,居然是蘭迪。她的話……會是在找什麼呢?”
這就沒人知道了。
祁晚後退一步,“那就隻能上去再說了。”
柳州與隻能聽見背後兩人說話,看不見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陌生的熱度烘烤着她:“什麼蘭迪?那個女人嗎?不是你們幹什麼呢?好熱啊!”
誰也沒理她。
祁晚:“你是要把這個繩子燒掉?會把柳州與的手燙壞的。”
秋原:“不能燒那裡嗎?”
祁晚:“你看她已經在躲了——你不能控制一下這個火嗎?盡量别傷着人。”
秋原:“控制能量好難的,我不會……對不起,換成别人沒準會……”
秋原:“而且這個繩子點不着,燒不掉。”
祁晚:“算了。”
祁晚:“反正死人也不會受傷,無非是疼一下——你直接燒椅子吧。”
秋原沒回答,應該是點了點頭。
柳州與隻覺得自己身後的熱浪驟然放大,她整個人都發燙,頭發好像也被燎着了。
“幹什麼呢?!”她拖着椅子跳起來,“幹什麼呢啊?!要搞燒烤小與嗎?”
祁晚将椅子和柳州一起按住與,強制自己忽略椅子上的火焰,道:“你放心,燒不死的。這事我有經驗,在這個地方就算跳崖都不會有事,你已經是死人了——”
柳州與根本不想聽,“我信你個鬼!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祁晚隻得更用力地按住她,“秋原!加大火力!她勁怎麼突然這麼大我有點摁不住她了——”
秋原:“好!”
柳州與:“啊啊啊啊啊魔鬼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