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玩家選擇3号,您已被淘汰】
方起:“……”
方起:“那個叫雷銘的嗎?為什麼?他不是羊?”
播報聲繼續。
【3号玩家,狼羊遊戲失敗,淘汰】
他思考片刻,一拍大腿,“我懂了,狼系統可以僞裝。難怪我啥線索都發現不了,早知道不在他面前裝羊了。這下好了,直接嗝屁了。規則你們也不告訴我,我被淘汰了,誰來盯着啊?”
播報聲從煤油燈的生硬機械聲變成了溫和的女聲,是本場遊戲的管理者薇。
管理者薇道:“主神說祂認為這個很簡單,不用特意告訴你。”
方起氣得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又不得不保持客氣,“不是,姐,什麼叫祂認為?祂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神?拿祂跟我等凡人比?我自己都覺得我不配。算了……不說祂了。就算主神這麼想,你不能告訴我們一聲嗎?”
管理者:“……你仔細看看自己的規則。”
他這才捧起燈仔細看,然後在黑漆漆的燈座上發現了一些淺淡的字迹。
完了,他沒細看。
管理者:“唉……”
方起:“對不起,姐,我瞎……那接下來怎麼辦,秋老闆一個人能行嗎?這可是第一場遊戲,到處都是謬誤和漏洞吧。”
管理者:“新喚醒的人數已經能湊齊新的遊戲了,新的場地建設也差不多了。你去新場地吧,新場地漏洞肯定比這裡少,你能輕松點。”
方起:“我沒說這個,我有什麼累的。我說秋老闆怎麼辦?她2号,你知道的吧。”
管理者:“我知道。但我覺得你不用擔心——她不比你可靠嗎?”
方起:“倒也不必這麼強調……這樣吧,傳送門待會我自己開,你不用管我了,我再轉轉這附近,還是盡量給秋老闆減點負擔。”
淘汰後,煤油燈變回黃色,方起提起已經失去跟随功能的它,一路走向外面。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本子,邊走邊記錄。
“天幕太生硬了,”他念叨着:“也沒有風,那個花啊草啊遠看還好,近看全是像素塊,對人們的意識支持也不夠,太容易累了,我都有點挺不住……不能因為這批人是精神強度最高的就這麼折騰吧。算了,待會都報上去。”
走到廣場邊緣,他邁出那個巨大的銀色光圈,看着廣場外一望無際的黑暗。
“這麼大的空間,全要靠意識搭建?”
“不愧是祂啊……真不愧對主神之名,什麼級别的精神力啊,牛X。”
感慨完,他将寫好的紙丢進火焰裡燒掉:遊走者上報申請修複條目,以及申請去新場地,請下達坐标。請接收——代号:遊。
他的本名并不叫方起,那隻是化名——當然,現在他的名字也不重要了。主神隻允許他們使用代号,他的代号是遊。
一條綠色的細絲從遠處蔓延而來,搭上他的手腕。
如果祁晚在這裡,應該會覺得很熟悉,她在純白空間裡就見過這綠色細絲。
“是你來傳送坐标啊。”遊一笑,“這下可真是名副其實的世界樹了。我知道你忙,不過有空也多跟秋老闆聊聊,她超想你的。”
綠色細絲直立起來,做點頭狀,而後,一道黑色鑲銀邊的傳送門赫然出現。
遊擡腳便邁,剛邁進一隻腳,身邊忽然吹起一陣風。
好似有白影飄過。
“嗯?這裡會有風?”他回頭,問那細絲,“剛才你感覺到什麼沒?”
細絲搖頭,發出細弱的聲音,“沒有。”
“好吧。”
……
1号房間。
咖啡帶來的困意簡直是假的,躺了沒幾分鐘,祁晚瞪着眼睛坐起來,“這咖啡假的吧?我以前喝了包睡的。”
“睡不着。”她坐起來,把自己的頭發往後一捋,“我要出去轉轉。”
煤油燈的火焰變得亮了一點【冷卻時間玩家不可離開房間】
祁晚:“多管閑事,又不是在管小學生。”
然後她走到門邊,一通狂擰。
打不開,鎖死了。
“開一下。”她回頭看向那燈,“你知道限制玩家人身自由是很沒道理的嗎?”
煤油燈【冷卻時間玩家不可離開房間】
屋子裡也沒什麼能拆門的道具,祁晚認命地走到窗邊。
“這裡好假啊。”她一邊歎氣一邊朝外看,“真是好假的月亮和星星,好假的天色——哪有時間變化跟換幕布似的地方啊?”
而後她朝樓下看去:“那花園噴泉也是,走近了一點水汽感覺不到,太假了也……哎?那有人嗎?”
廣場草坪間的小道上,走着一個綠衣男人,手裡提着一盞黃色的燈。
“好像有點印象……”祁晚揉了揉眼,“他是不是那個3号?他怎麼出去了?”
煤油燈不回答。
她沒在意,貓着腰眯着眼睛繼續看,“他走出去了……邁出大白圈了,看不見了——為什麼他可以到處走,還能出去啊?”
皺眉抱怨完,又得不到回答,祁晚便移開目光,“真是好莫名其妙的地方。”
好像是錯覺似的,那綠衣男消失的地方,閃過一道白影。
祁晚撲棱一下又貼回窗子上,“什麼東西?”
然而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又盯了這假得要死的景色片刻,祁晚眼睛酸了,便坐回床上,躺下,“錯覺吧……肯定是我太久沒休息,眼都花了,再不然就是這假的要死的地方有Bug。好累,歇會。”
然後她閉上了眼。
她的煤油燈火苗變暗,默默離開了她的床頭,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窗邊。
火苗略微朝外探去,好像在往外看似的。
祁晚閉目養神,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