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祁晚根本沒躺多久,除了站那一會就是在數星星,有幸再一次見到了天空幕布的更換。
夜空咔的一下就變成清晨。彼時,她正全神貫注地凝視着夜空數星星,猝不及防,差點被太陽晃瞎。
“誰設計的啊。”她兩眼含淚低下頭,“能不能人性化一點?死人也不能這麼嚯嚯啊。”
随着陽光刺入房間,桌面上出現了新的餐食。
【請在早餐後到二樓大廳集合】煤油燈開始播報【已經進入本場遊戲第一個白天。玩家齊聚後,羊玩家将開啟投票環節】
祁晚輕盈起身,赫然發現自己沒怎麼睡居然也不累,而看着與昨晚毫無差異的食物,她依舊沒有食欲。
“根本不餓啊,也不累。”她摸了摸肚子,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死人需要吃飯睡覺嗎?”
【不需要】煤油燈回答道。
“這個時候你倒是回答了,昨天晚上是啞巴了嗎?”祁晚無言,對着幹巴巴的壓縮餅幹沉吟片刻,她走向二樓。
二樓大廳擺着一張長桌,兩邊各擺八張高腳椅。大廳無窗,隻有生硬的燈光,而長桌盡頭的牆面上,挂着一個巨大的公示牌,寫着在場十六個人的序号和名字。
其中兩個人的名字已經劃掉了。
祁晚發現自己又是來得最晚的,而已經坐在長桌兩旁的其他人看起來都很疲憊。
……大家都沒睡嗎這是?
按理來說,死人不需要睡眠,但大家夥畢竟是剛死,應該是不适應這個狀态。
最靠近公示牌的兩個座位和最靠桌尾的一個位置空着,祁晚想了想,坐在了桌尾的位置上。
旁邊坐着的女孩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祁晚沒在意,兀自坐下,拿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看見水杯旁還擺了倆紙條,估計是投票用的。
這椅子确實很高,以她的身高,腳也隻能堪堪夠到地。
她掃了一眼旁邊的女孩,這女孩的燈上寫着11,是11号——這女孩一頭銀發帶挑染,很時尚。因為個子不夠高,腿不夠長,腳在空中懸着,微微晃蕩着。
——怪可愛的。
【玩家全數到齊,遊戲繼續】
【昨夜被殺死的玩家為3号,4号】
公示牌上,這兩個人的名字被劃掉,其中,雷銘的名字變成了紅色。
【3号玩家身份為羊玩家,4号玩家身份為狼玩家。狼玩家誤殺,淘汰票數變為4票】本來是6票的。
【觸發隐藏規則。隐藏規則1:已補充進狼玩家系統,請自行查看。】
祁晚一口水直接嗆住,“咳咳咳咳咳咳——嘔——”
她怎麼第一晚把狼殺了啊?!還是雷銘,難怪她老覺得4這個數字耳熟!
全桌人都看向她。
她旁邊的女孩從椅子上跳下來,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沒,沒事吧?”
祁晚快咳吐了,很努力地才把氣順過來,輕輕拉開那女孩的手,“沒事,沒事,謝謝,我就是嗆着了。”
那女孩便退開,跳回椅子上坐着,“原來這樣是嗆着了……”
祁晚:“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女孩腼腆一笑,“沒什麼。繼續聽遊戲吧。”
小插曲過去,播報聲繼續。
【已經進入本場遊戲第一個白天,開始羊玩家投票模式,請寫下您認為可疑的對象,投入火焰中】
長桌上,人們自覺讨論起來。
“不是說有四匹狼嗎?這才死了兩個人。”
“還有一個是狼。”
“狼玩家原來會誤殺啊。”
“誤殺那不挺好,咱們赢的概率更大了。”
“隻死了倆,那意思是有兩匹狼沒殺人。”
“狼還能不殺人?”
“不知道啊,應該吧。”
“那投誰啊?”
此問題一出,大家都陷入沉默。
什麼狗屎遊戲?啥線索都沒有就投票,這合理嗎?是要瞎投嗎?
片刻後,終于有人發了話。
“昨天晚上,我聽見一樓西側有門響。”發言的是7号女,她道:“一樓西側……”
“住的是1-4号。”
其中3,4号已經死了。
14号男聽着目前僅有的線索,一拍大腿,“懂了,狼玩家殺人肯定需要開門!”
他由此說出自己的推理,“4号狼出門殺3号,但是3号反抗,所以他倆兩敗俱傷都死了。”
13号男提出疑問,“要照你這麼說,那死的人數就差三個了。有4匹狼呢,難道另外3個晚上都沒殺人?”
14号男點頭,“肯定是,咱們都沒線索投票。他們肯定也不知道殺誰好,就都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