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三央仰頭大笑:“陸校尉,我可不怕死,有這一城的百姓為我陪葬,值了,可惜你隻身犯險拖延時間,不過是想找到那群人罷了,哈哈哈,這麼久了,請問找到沒有啊!”
陸雁書低頭不語,陳三央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得意:“你要守護這一城的百姓,想要留的身後美名,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實話告訴你吧,你得到的消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怎麼樣,來場交易如何?”
計劃确實有變,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但是她還是未曾接到信号,陳三央說的沒錯。
“什麼交易?”
“放我走,我告訴你城中百姓在哪裡。”
赫連淵覺得陸雁書真的很容易被人拿捏,他在後頭說:“跟他廢什麼話?先宰了他,然後再去找那些人不就得了。”
赫連淵奪過陸雁書的長槍,一把握住槍身,往身側一拉,扭身一翻面向地面,雙腳離地,膝蓋一彎,朝着陳三央的胸口一蹬。
“你用百姓威脅陸雁書讓他束手就擒,可是你威脅不了我啊!我可是匈奴人,那些人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赫連淵将長槍從頭到尾一滑,緊緊握住槍尾,直指陳三央的咽喉。
陳三央越過赫連淵去看陸雁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陸校尉,今日午時我出不了這個縣丞府,我的兄弟們要是做出什麼讓陸校尉後悔的事情,我可付不了責。”
陸雁書按下赫連淵持槍的胳膊:“先告訴我城中百姓在何處?”
“先放我走!”
他又高聲喊道:“兄弟們,如若今天我陳某人死了,記得殺光城裡所有的人,黃泉路上,我也不至于太過孤單!”
說着,就要往赫連淵手持的長槍上撞去。
陸雁書一腳将人踢開。
隻說了句:“滾!”
“陸校尉,我陳某人還有一事相求。”陳三央手指着向武:“我要那個小将士和我一起出城!”
陸雁書拒絕:“我可以作人質!”
“陸校尉,我陳某人雖然是沙匪,可是并不愚鈍啊。”
向武看着陸雁書:“頭兒,你别怕,讓我去。”
陸雁書給向武一個嚴肅的眼神。
“要不我去吧。”赫連淵擡了擡下巴,眼睛卻一直盯着陸雁書。
他看見陸雁書眼神隻在他身上劃過,并未停留,也沒有說一句擔心他安危的話。
陳三央眼裡滿是勢在必得的笑意:“陸校尉,别猶豫了,午時馬上要到了!”
“城裡的百姓在何處?”
陳三央吹了一聲口哨,立馬有一個信鴿從屋頂上飛下來,落在陳三央的手上。
赫連淵這才發現這厮居然少了一隻手,怪不得他一直背着手呢。
“午時,若我和我的兄弟們安全離開臨戎縣,消息自然會到陸校尉的手上。”
陸雁書側身讓路:“向武,我讓他活着回來!”
“哈哈哈,成交,陸校尉爽快人”說完,扯了向武的肩袖,帶着院内的沙匪一溜煙跑了。
赫連淵看着匆匆逃走的這群人喊道:“你們最好别耍小聰明!”
趙牧:“校尉,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城裡的百姓早就被轉移了,并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迹,無迹可尋。”
赫連淵提出自己的疑問:“可是在臨戎縣藏起一城的百姓并非易事。”
陸雁書點了點頭:“這陳三央在臨戎縣當值十年之久,定是行了職務之便。”
赫連淵這才大緻明白這沙匪的身份,暗罵了句:“狗官。”又巴巴的瞅着陸雁書:“現在怎麼辦?”
陸雁書隻說了一句:“等!”
赫連淵着急了:“等?還等什麼?還不快追!難道真要等那孫子逃出臨戎縣?”
趙牧受不了這人的聒噪,滿是不耐的說了一句:“校尉自有部署,赫連王子無需多言。”
赫連淵看見這趙牧就渾身不爽利,他瞪了趙牧一眼。
他又看着陸雁書:“這麼說你已經派人去追了?”
陸雁書輕輕“嗯”了一聲,她擔心的另有其事。
“校尉!校尉!不好了!陳三央并未從西門出城”。一士卒從石壁後繞過來,半跪在陸雁書面前:“我們追至西城郊外的時候,這才發覺有人假扮了陳三央和向武帶着剩餘沙匪出了西門,而陳三央早就就從北門逃出城去了。”
“王克用呢?”
“王将軍拿下了剩餘的沙匪,從北門去追陳三央了。”
“趙都尉,将沙匪全部關押縣衙府,清點名冊,一個也不許少。”陸雁書說着,擡步匆匆往外走。
趙牧:“将軍,我……”
陸雁書知道趙牧想和她一起去追陳三央,但這裡同樣需要人來支持大局,她對着趙牧說道:“羁押沙匪以後,等我消息,去找城裡的百姓!”
趙牧明白校尉這是将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他對着校尉鄭重的拱手行禮:“是!”
但是他看着這匈奴人亦步亦趨的跟在校尉身後,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
陸雁書出了府衙就上馬了,赫連淵四下一看,這才想起烏召白被他丢在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