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淵躲過沙匪,發現北門隻有三個人把手,他從地上的屍體上把拔出一把長刀。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匆匆解決完了這三個人。
赫連淵進去後才發現他進的是後院,雖是水榭亭台,連廊環繞,但還是掩不住荒寂。
他拿着刀往前院沖,他想趕緊去找陸雁書。
隻在穿過一個月洞門前,撲出來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形纖細,手裡拿着一個臂長的酒樽,高高舉起,露出的手臂上鋪撒着半撒的發髻上散落的發絲,正準備砸向赫連淵。
赫連淵止住腳步,一個側踢,将那女子手裡的酒樽一腳踢落在身旁的的水池裡。
一柄沾了血的長刀架在了魏妤的肩頭。
赫連淵看着人,皺着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魏妤視死如歸,閉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樣子。
赫連淵擡了擡刀柄,刀刃上的血立馬粘在了魏妤的下颌處。
“問你話呢?”
魏妤怒道:“無話可說!如今落到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沙匪手裡,我早已存了死志,隻恨未能除匪,為我父親報仇雪恨。”
赫連淵看此人衣着,大概明白了這是縣丞府衙中的人,他收了刀:“我不是沙匪,我是來剿匪的。”
魏妤這才擡頭看向這異邦人。
此人高大魁梧,滿頭卷曲的長發用絲線匝着結成小編,隻在頭頂用一個狼牙發飾束了發髻,額前散落兩簇彎曲的額發間露出一截抹額,右耳上挂着寸許來長的綠色耳飾。
身着棕黑色毛皮滾邊的右衽胡服,腰間松松垮垮的系着二指來寬的牛皮革帶,革帶下綁着一個長長的縧帶,而在縧帶的中腰挽着一個玉珏,玉珏兩側各垂一串玉珠。
魏妤繼續問道:“你是匈奴皇族?”
赫連淵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撇下這人就要往前走。
“你出不去的,前門被鎖了。”
果然,高大的漆門被一把甲子鎖挂着,赫連淵目測院牆的高度,想試着攀上去。
“你跟我來,我知道那裡還有一個密道。”
“不怕我是沙匪殺了你?”
魏妤在前頭帶路:“漢匈修好人盡皆知,加之你是匈奴皇族,定是與前頭來剿匪的漢軍是一起的。”
密道不遠,在一座假山之後,未設路障,直通前院。
遠遠的,赫連淵聽到了那沙匪頭子的聲音:“鼎鼎大名的陸校尉啊,鄙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帶了二十幾人便敢闖進這府衙,膽識過人,果然是膽識過人啊,讓我陳某人佩服不已,不過不知道今日你有沒有想到,你會敗在一個沙匪手裡頭。”
陸雁書帶着向武,二十幾人,已經被沙匪團團圍住。
陸雁書将手裡的銀槍往地上一插:“我做人質,放了他們如何?”
那沙匪頭子哈哈大笑:“陸校尉,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現在可是我陳某人手裡的魚肉,隻要我陳某人動一動手指頭,你這個大名鼎鼎的陸校尉便會被我砍成肉泥。”
他走到陸雁書面前,上下打量陸雁書,用隻有兩人能聽的見的聲音說道:“聽聞漢軍陸校尉是個冰美人,不若陪我一晚,若是要我快活了,我便放了這些人如何?”
赫連淵看那沙匪頭子的臉頰都要貼上陸雁書了,他胳膊一擡,将手中長刀一扔,随即反向抓住刀柄,半閉着眼睛,往沙匪頭子身上恨恨插去。
“把你的豬臉給我拿開!”
沙匪頭子也是個練把式,一個反踢,将帶着厲風長刀又往赫連淵那邊踢去。
赫連淵向前跑了幾步,一把抓住刀柄,又與沙匪頭子纏打在一起。
赫連淵已經氣的沒有了章法,高舉長刀,一下一下卯足力氣,朝着沙匪頭子身上劈去。
其餘沙匪看到自己的老大被人攻擊,全部湧了上來。
陸雁書手中長槍一甩,将一排沙匪掃倒。
陳三央身上已經中了幾刀,赫連淵将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我們走!”
陳三央感知到了脖子上的疼痛,他癫狂的說道:“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他拍了拍手,等待着局勢的逆轉。
可是等來的并不是沙匪。
趙牧騎了馬,從石屏後頭繞過來。
他下馬對着陸雁書拱手:“校尉,門外的沙匪已經全部被制服。”
但是陳三央未曾慌亂,他看着陸雁書。
面目猙獰的喊道:“陸校尉,你不會以為我就做了這些準備嗎?你進城已經有兩個時辰了,你難道未曾發現,這城中為何一個百姓都沒有?”
赫連淵發現了,陸雁書肯定也發現了。
陳三央這才喘了一口氣:“陸校尉,隻殺了我,但是死了城裡的百姓,你回去也交不了差吧。”
陸雁書看向趙牧,趙牧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