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赫連淵識趣,嘴上抱怨,但還是乖乖的跳了上去。
随即伸手,想拉陸雁書上來。
沒有赫連淵這個大塊頭的拖累,陸雁書輕輕收腿,随即輕松一跳,也跳上岸來。
她揉着酸痛的手腕,越過赫連淵就要往回走。
赫連淵擡步跟上,剛想說兩句解釋的話。
背後一股熱氣傳來。
赫連淵一把将身前的陸雁書推開:“當心!”
原是那頭黑熊還有隐在暗處的同伴。
這黑熊比将才那隻還要大,赫連淵幾步跳開,搓了搓手,從靴間拔出匕首反手拿在手中,他一邊半蹲身子,一邊眼神示意站在這黑毛畜牲背後的陸雁書。
他将匕首在手上拍的作響:“嘿!黑毛怪,看這裡。”
黑毛畜牲立起身子,發出一陣怒吼聲。
赫連淵大喊:“就是現在!”
一個側身迅速将匕首抛給陸雁書,又從背後摸出一隻别再腰間的鈍頭箭,高高跳起,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插在黑熊的心髒處。
陸雁書眼疾手快,接住匕首的同時,猛的跳上黑熊後背,一手抓在黑熊的肩膀處,一手将匕首插在黑熊的後脖頸,随即收手握住匕首,雙腳蹬在黑熊後背,用力往下一劃,一直将匕首劃到黑熊的後背心。
黑熊腹背受敵,再次站起身來嚎叫,身子一甩,将背上的陸雁書甩了出去。
眼看陸雁書要掉進深不見底的灌木林子裡頭。
“陸雁書!”
赫連淵撲過去隻來得及抓住陸雁書衣袂一角,眼睜睜看着陸雁書滾下斜坡。
他來不及多想,也跟着跳下陡坡。
坡上全是占了露水的冰草,滑不可握,根本就沒有粘手的地方。
坡度猛然變陡,下滑的速度不斷的加快,忽地,失重的感覺傳來。
赫連淵直覺急速下墜中,自己跌在了一個柔軟的物事上面。
下面的人發出一聲呻\吟。
還未等赫連淵反應過來,聽到壓在身下的人說:
“滾下來!”
聲音悶悶的,看來是被他砸的不輕。
赫連淵手腳并用,支起身子,看着被他壓在身下的陸雁書。
小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陸雁書掙紮着要起來,剛擡起來的屁股輕輕挨在赫連淵的腹部。
感知到身上的人還沒有起來,陸雁書再次呵斥:“起開!”
赫連淵确定陸雁書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支着手,将身子撐了起來。
他看着陸雁書慢慢側過身子,緩了一會子,才借着盤起來的一條腿慢慢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
他也跟着陸雁書的目光,往周邊看去。
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耳旁傳來陸雁書的聲音:“這裡怎麼會有陷阱?”
赫連淵不知道怎麼搭話,因為這個陷阱是他挖的。
他快速的瞟了陸雁書一眼,在陸雁書的眼神轉過來的時候,又急速的躲開:“可……可能是那個獵人為了捕獵挖的吧。”
“捕獵的陷阱挖在這裡?”
這裡确實不是一個捕獵的好地方。
赫連淵急急說道:“這裡怎麼了?在我們漠北,隻要有獵物就會有陷阱。”
又怕陸雁書不信似的,連連說到:“是真的,這種陷阱很常見,真的。”
看陸雁書又要質疑着搭話,他趕緊往上指了指:“那黑毛畜牲不知道走了沒有?”
陸雁書道:“上面沒有動靜,應該是走了,況且它也受了傷,許是逃命去了。”
赫連淵點了點頭,心想終于将話題給轉移開了,剛松一口氣,一回頭,又看見陸雁書皺着眉頭在環顧這個陷阱。
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赫連淵剛剛松的一口氣又提起來了。
陸雁書看着赫連淵:“這裡很奇怪,并不像是捕獵的陷阱,感覺剛挖沒有多久。”
赫連淵手忙腳亂,搓了搓手,眼神四下一瞟,磕磕巴巴道:“别……别管它像什麼了,趕緊從這裡出去才是首要的。”
陸雁書感覺到了赫連淵的奇怪,她往前幾步,湊近赫連淵,清冷平靜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赫連淵。
赫連淵一愣,放在兩側的手攥成了拳頭。
他微微仰着下巴,看着對面新挖的陷阱還在“簌簌”往下落土,那裡半耷拉着一棵被挖了根的蒿子,挂在牆上半晃着,要掉不掉的。
盯着他的眼神太過炙熱,他低垂下眼睑,看着隻到自己胸口的陸雁書離自己極近,她秋水一般的眼睛裡有一個驚慌失措的自己。
他眼神一閃,又往對面晃動的那棵蒿子上看去,見它終是無根草木,随着下落的土塊,落在了地上。
赫連淵心裡慢慢呢喃:“完了!”
聽胸口傳來的聲音問道:“是不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