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問你。”鳳劍陽說。他的聲音冷冰冰的,确認了對方完全蘇醒過來,他松開手臂,道:“我是旋鋒界執法長老,你最好對我知無不言。”
那女童不由吓了一跳。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明明隻是在望星閣的山中宮殿,做一些日常的灑掃工作而已。可忽然之間,她好像就喪失了意識,再睜開眼睛,自己面前突然就出現了這樣一位自稱執法長老的人,神态冰冷,看起來十分凜然難親。
被那樣的視線居高臨下望着,她一時害怕,條件反射地就道:“你,你怎麼進來的?這裡是望星閣!”
鳳劍陽略一揚眉,心裡感到一點煩躁。
他已經說明了身份和來意,可對方卻好像壓根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隻是自顧自說一些完全無關的話,明明是個活人,卻活得像是什麼提前設定好的傀儡似的。
這世間要都是莊玦這種不多說話,一點就透的人多好,世間諸事,想來一定方便許多。
雖然莊玦并不算自己人,鳳劍陽心中,也仍然對他懷有一點警惕提防的意思,但這段短暫的相處時光裡,不多說話就能互相交流想法,這樣的順暢體驗,屬實是可遇不可求。
能互相隻說半截話就能溝通交流的人,很少。
但很可惜,他身為執法長老,平素打交道時最多見的,就是如眼前侍童一般,驚慌失措之下隻知自說自話的家夥。
當然這也隻是一點小事,溝通交流之後,無論是什麼樣的對手,他們也總會乖乖說話的。
隻是時間會用的長一些,或許手段也會用的多一些。
至于眼前小小侍童,看來涉世未深,也并非容艾的親信随從,讓她說出實話就再容易不過了。
侍童還在害怕地叫嚷着:“你,你們……你知道我們閣主是誰嗎?是伯宗主的——”
“好了。”鳳劍陽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被莊玦插話進來。
莊玦原本隻是站在一邊靜靜聽着,此時扶了下帽檐,很有興趣地開口詢問:“那麼這位望星閣主,為何遲遲不在我們面前露面呢?”
小侍童言語一窒,像是顧慮到什麼,當即将一些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
鳳劍陽當即注意到這一點,凝神一默,忽然道:“咦?他不在?”
畢竟是他人地界,鳳劍陽雖然一劍劈了大門,直闖進來,倒也沒有嚣張放肆到将神識展開,覆蓋這片地界的地步。
他雖然對容艾一向沒有好感,此時前來,更是準備興師問罪,所以這才如此挑釁,連自報家門等候主人迎接這一套虛禮也不講,倒像個入侵門庭的仇家一般。
畢竟他早就做好了和容艾直接撕破臉皮直接對質的準備,闖進來之後,就一直等着主人召集人手,氣急敗壞地過來尋他。但是沒有想到,主人居然此時不在家中。
他一直收斂神識,沒有外放,此時見女童欲言又止,這才察覺不對,放出神識來搜索,發現這偌大的仙島之上,居然已經人迹寥落。顯然是容艾帶着随身的親信侍從,都離開了此地。
可惜,他原本以為容艾躲在住處不敢出來,是在急急發信,召集人手。他也樂得如此,讓對質更多幾個門内見證,卻不想這一番暗中策劃卻全然落了空。
他心中略有遺憾,不過也隻是一念而已。
莊玦還在身邊問:“那望星閣主去了哪裡?”
鳳劍陽忽然伸手,止住了他的話,同時轉過身看他。
他冷淡地說:“我已經猜到他去哪裡了。”
不待莊玦回答,他又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也不必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