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康年緩步走了出去,此刻的他,實在沒有心思去休息。
自從年年失蹤後,衆人皆憂心忡忡。
族長向來對族中子弟關愛備至,年年失蹤這麼久……秋康年絕不相信這是族長暗中搗鬼。
可真相究竟如何,他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焚火殿,玲月峰。
陳雪端坐着,聽着父親的數落,滿心無奈。
“你看看你,怎麼這般懶散?你姐姐不見了,白輕舟另娶他人也就罷了,居然還去相親,相的可是池仙坊的人。等萬獸和鬼域聯盟,青雲和池仙與咱們焚火殿作對,可如何是好?”
“您别說了,我又能有什麼辦法?人家相親是他母親安排好的,您又不為我操心這些事。”
陳雪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中捏着的草随手扔了出去:“再說了,就算鬼域和萬獸關系再好,您可是慈鶴的嶽父,哪有女婿攻打嶽父的道理?”
“别提這個!”
陳棋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你還嫌不夠丢人現眼嗎?你那個不争氣的姐姐,帶着匣子跑了,還背着我們偷偷成親,我連人家一根聘禮的毛都沒瞧見!”
“您不讓我提,您自己不也一直在說。”
陳雪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
“住口!”
陳雪的小娘從内室走了出來,神色嚴肅地說道。
“想要拿到白玉匣子,還想讓鬼域府不與我們作對,其實簡單得很。”
小娘說着便坐了下來,陳棋瞬間來了興緻,急忙湊上前去:“怎麼個簡單法?”
“你把許蘭接回來不就行了?陳昭夢四處打聽許蘭的下落,再加上慈鶴喜歡陳昭夢,抓住許蘭,就等于抓住了陳昭夢,抓住陳昭夢,便能拿捏住鬼域府。”
“這怎麼可能?慈鶴要是真喜歡陳昭夢,肯定會去找的,如今都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雪忍不住反駁道。
然而,陳棋卻覺得這辦法十分妙,臉上堆滿了笑容,一邊捋着胡子一邊說:“這事兒簡單,把許蘭從老家接回來便是。”
小娘不再言語,默默地站起身,轉身走開了。
“許蘭早就不見了!”
陳雪無奈地說道。
陳棋一聽,頓時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失聲驚呼:“什麼?!”
“那日我和小娘好心去看望她,結果人根本不在,我還被陳昭夢打了一頓!那個瘋子甚至還想活埋我!”
陳雪越說越氣,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找陳昭夢算賬。
“你到底是有多沒用!她才敢把你往死裡整!”
陳棋滿臉怒容,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猛地一甩手,将令牌狠狠抛出:“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動用多少人手,都得把陳昭夢給我抓回來!”
陳雪雙手穩穩接住令牌,臉上寫滿了不爽,心裡暗自嘀咕着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卻也隻能無奈領命,轉身開始挑選随行的人手。
此時,在那荒廢已久的焚火殿中,陳昭夢靜靜地伫立在熾熱的煉丹爐旁,高溫熾熱,她耐心等待着内丹完成淨化。
終于,夕陽西下,天邊被絢麗的彩霞染得通紅。
伴随着一聲輕微的脆響,内丹成功被提煉而出。
陳昭夢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強大能量波動,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内丹。
可就在觸碰到内丹的瞬間,異變突生。
淨化後的内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竟然産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表面閃爍着詭異的奇光,緊接着不受控制地劇烈擺動起來,仿佛想要掙脫陳昭夢的掌控,飛離此處。
陳昭夢來不及多想,心一橫,直接将内丹一口吞下。
刹那間,内丹在她的腸胃裡橫沖直撞,疼得陳昭夢臉色煞白,冷汗如雨下,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與此同時,她體内的法力也開始失控,洶湧澎湃地運轉起來。
刺眼的金光從她體内迸發而出,不過眨眼間,便将整個廢棄的焚火殿照得亮如白晝。
山外,陳雪一行人正匆匆趕路,突然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瞬間呆立在原地,滿臉的震驚與疑惑。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雪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此處的焚火殿,不僅緊挨着陰森恐怖的亂葬崗,而且已經廢棄多年,平日裡鮮有人至。
就算如今天地靈氣開始複蘇,也絕不可能出現如此詭異且強大的靈力波動。
陳雪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内心的不安,帶着衆人加快腳步朝山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