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鶴毫無懼色,身姿矯健地轉過身,緩緩舉起手,刹那間,周身陰氣翻湧,竟召喚出數萬魂魄。
濃烈的鬼氣彌漫開來,在強大的氣勢威壓之下,兩派之間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得如同即将點燃的火藥桶,一觸即發。
“你斷我龍族血脈!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
老龍王須發皆張,眼中怒火熊熊燃燒,那聲音仿佛帶着滾滾雷霆,震得周遭空氣都嗡嗡作響。
“我怎麼就斷了?不過是死了個齊青陽罷了,又不是斷了你命根子。”
慈鶴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饒有興緻地盯着老龍王,眼中滿是挑釁:“怎麼,你是再也生不出龍子龍孫了?”
“你!”
龍王被這一番羞辱氣得渾身發抖,一隻手憤怒地指着慈鶴,聲音都因極度的憤怒而顫抖:
“你這區區晚輩,竟敢口出狂言!今日我便替你那死去的祖輩好好教訓教訓你!”
話音剛落,龍王周身法力湧動,使出招式,一道磅礴的力量裹挾着無盡的海水,如同一頭憤怒的遠古兇獸,向着慈鶴洶湧撲去。
慈鶴不慌不忙,緩緩閉上雙眼,隻是意念微微一轉,身形便如鬼魅般瞬間消失在原地,輕松躲過了龍王這威力驚人的一擊。
玄冰一族領地之内。
族長長袍飄飄,悠然坐在主位之上,靜靜聽完手下的彙報後,不禁仰頭大笑起來:“原以為會是大門派之間的一場龍争虎鬥,沒想到竟是龍族與這大派起了沖突。喬雪停,你還真沒說錯。”
說罷,族長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旱煙,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鸷的算計。
“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趁機突襲,定能坐收漁翁之利。”
族長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像是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果實。
“族長,如今看來,大戰恐怕在所難免。我覺得我們可以設法找到白玉匣子,有了它,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喬雪停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隻是那眼底深處,隐藏着難以掩飾的對陳昭夢的刻骨恨意。
一直跪坐在下方的秋康年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忍不住嗤笑一聲:“可笑至極。先不說如今能不能找到陳昭夢,就算真找到了,就憑你這點法力,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秋康年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滿是不屑。
喬雪停被這話怼得滿臉通紅,一時語塞,竟說不出話來。
族長聞言,眉毛輕輕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和喬雪停一起去,不就行了?”
這話一出,秋康年瞬間沉默,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心裡清楚,那陳昭夢詭計多端,又有白玉匣子這等逆天法寶傍身,想要對付她,談何容易?
當初在星河島,那麼多高手圍追堵截,都沒能拿下她,反倒讓她成功築基圓滿,實力更上一層樓。
喬雪停看了一眼秋康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緊接着,急忙對着族長說道:“族長,我自己挑選幾個得力手下前去就好,就不勞煩他了。”
秋康年嘴角抽了抽,實在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心中滿是對喬雪停的不滿。
族長瞧出秋康年心中不爽,便也不再多言。
喬雪停得到族長應允後,立馬轉身動身離開。
族長看着喬雪停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對着秋康年暗自思忖道:“往日隻要一提到去找陳昭夢的麻煩,你跑得比誰都快,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族長,您對我恐怕有所誤會。以往您吩咐的任務,我向來都是二話不說,即刻前往。畢竟我一心效忠于您,也深知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族人着想。”
秋康年挺直了身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穩步走到族長面前,神色誠懇又帶着幾分急切。
“可喬雪停此番的想法,純粹是出于她個人的私心。此人善妒且愚笨,我實在想不明白,您為何還要支持她?”
秋康年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哈哈哈哈哈哈。”
族長仰頭大笑,笑聲爽朗。
突然,他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手中拿着幾條精緻的項鍊,項鍊上的水晶在昏暗的室内隐隐閃爍着神秘的光澤。
“我自有安排,把這個給喬雪停。”
族長笑意未減,将項鍊遞向秋康年。
秋康年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他滿心疑惑,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了,族長怎麼還要獎賞喬雪停?
實在令人費解。
族長看着一臉茫然的秋康年,臉上浮現出一絲安撫的神色,輕聲解釋道:“她挑選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我暗中替換了。”
“你去告誡她,執行任務時一定要格外小心,千萬不能讓皮膚受傷,遇見白輕舟,能躲則躲。”
族長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目光中透着深意。
秋康年雖依舊一頭霧水,但還是恭敬地接過項鍊,轉身走了出去。
玄冰一族的邊界處,寒風凜冽,雪花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