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個房間,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将男人的身影拉得扭曲而詭異。
他臉上挂着近乎病态的溫柔,緩緩彎下腰,動作看似優雅,卻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在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呢喃:“親愛的妻子,我馬上就能讓你再次開口說話了,再等等。”
男人直起身子,眼中閃爍着偏執的光芒,自顧自地念叨着:“那個舌頭不能說話,肯定是不匹配,這次我一定能找到最合适的。”
那聲音低沉而狂熱,仿佛被某種執念徹底吞噬。
陳昭夢聽到這些話,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不敢有絲毫耽擱,雙手迅速結印,周身靈力湧動,猛地朝着禁锢自己的門全力擊去。
随着一聲巨響,門轟然倒塌,木屑飛濺。
陳昭夢大步沖了出去,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男人,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你竟然割掉别人的舌頭,還妄想用這種殘忍的方法讓她重新說話?你簡直喪心病狂!”
男人緩緩轉過頭,目光與陳昭夢對視,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露出一絲不屑,冷冷地說道:“我說能,那就一定能。你少在這裡多管閑事!”
原來,這個男人曾是萬獸谷掌門最為疼愛的幾個兒子之一,可命運卻讓他陷入了違背人倫的深淵。
他瘋狂地愛上了自己的妹妹,愛到不顧一切。
為了能與妹妹長相厮守,他瞞着衆人,偷偷将妹妹帶出了原本的生活。
可妹妹滿心抗拒,時常以淚洗面。
他竟被扭曲的愛意沖昏頭腦,做出了令人發指的暴行。
為了讓妹妹不再哭泣,他親手挖出了妹妹的眼珠,又殘忍地割掉了她的舌頭。
那一刻,妹妹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世界于她而言,隻剩無盡的黑暗與痛苦。
可沒過多久,他便後悔了。
看着沉默不語的妹妹,他的内心被無盡的愧疚填滿。
于是,他又開始了一系列瘋狂的補救行為。
他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找來魚眼,小心翼翼地為妹妹裝上,又接連殺害了許多無辜的人。
他将這些人的屍體無情地抛棄在萬獸江,妄圖從他們身上找到能讓妹妹再次說話的方法。
然而,任憑他如何折騰,妹妹依舊緊閉雙唇,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隻有空洞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緩緩拍了拍手。
刹那間,風雲變色,四周的天空仿若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籠罩,黑得濃稠,不見一絲光亮。
與此同時,林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着,無數身影湧動。
那些皆是修煉成精的妖怪,它們張牙舞爪,紅着眼,嘶吼着,紛紛朝着古樓圍攏過來,将這裡堵得水洩不通。
眼看妖怪們張牙舞爪地沖來,陳昭夢來不及多想,迅速調動周身靈力,擡手間,白玉匣子的力量被瞬間喚醒,溫潤的光芒從她掌心綻放,眨眼間便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禦屏障,将她牢牢護住。
“你居然是白玉匣子的得主。”
男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更多的是貪婪。
陳昭夢神色冷峻,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大聲說道:“我不僅是白玉匣子的得主,還是鬼域府主人慈鶴的妻子,更是焚火殿的繼承人。你掂量掂量,敢動我嗎?”
她的聲音堅定有力,在這黑暗的氛圍中回蕩。
“噗!”
男人先是猛地一怔,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他仰頭大笑起來,笑聲肆意張狂,在四周回蕩:“萬獸谷也是五大宗門之一啊,我爹身為掌門都管不住我,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麼?”
他一邊笑,一邊揮舞着手臂,指揮着妖怪們繼續進攻,臉上的瘋狂愈發明顯。
随着男人癫狂的笑聲,那些妖怪像是被注入了更強的力量,攻勢愈發猛烈。
它們前赴後繼地朝着陳昭夢撲來,完全不顧被白玉匣子光芒灼傷的危險。
一時間,嘶吼聲、撞擊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盡管白玉匣子的力量強大,但在如此數量衆多且力量強大的妖怪持續沖擊下,陳昭夢的防禦法術開始出現了裂痕。
光芒逐漸黯淡,原本堅固的屏障也開始變得搖搖欲墜。
陳昭夢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她咬着牙,拼盡全力維持着法術。
終于,随着一聲巨響,妖怪們的合力一擊沖破了白玉匣子的防禦。
光芒瞬間消散,陳昭夢被強大的沖擊力震得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在地。
還沒等她站穩腳跟,幾隻身形巨大的妖怪便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尖銳的爪子朝着她的咽喉抓去。
陳昭夢側身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攻擊。
她迅速施法。
“哼,想傷我,沒那麼容易!”
她低喝一聲,主動朝着妖怪們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