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陽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陳昭夢咬了咬牙。
“不信邪,再走一次!”
他們再次踏上那條小路,這一次,陳昭夢特意折下樹枝,在經過的地方留下标記。
可當他們再次回到古樓前時,那些标記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齊青陽憤怒地一腳踢向路邊的石頭。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裡有什麼邪術?”
陳昭夢沉思片刻:“我聽說有些地方會被施下迷障,讓人迷失方向。看來我們得想辦法破了這個迷障。”
陳昭夢擡手施法,卻無濟于事,就連齊青陽也用盡了辦法。
陳昭夢與齊青陽并肩而立,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他們繞着古樓緩緩踱步,目光如細密的濾網,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之處,将周遭環境一寸一寸地審視。
陳昭夢心中生疑,這古樓遠遠望去,一片死寂,仿若被歲月遺忘,可直覺告訴她,絕非表面這般簡單。
古樓周圍雜草叢生,野草肆意瘋長,像是一道道綠色的屏障将古樓環繞。
樓門破舊不堪,木闆幹裂,縫隙中透露出歲月的滄桑,可當她透過模糊的窗戶向内窺探時,卻驚覺裡面的窗簾嶄新平整,與這破敗的外觀格格不入。
陳昭夢深吸一口氣,平複内心的忐忑,穩步上前叩響了門環。
“叩叩叩”。
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中回蕩。
少頃,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那個推着輪椅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陳昭夢擠出一抹微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小哥,請問怎麼才能走出萬獸谷呀?”
男人擡眼,目光在她臉上一掃,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詭異笑容。
還沒等陳昭夢反應過來,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拽進屋内,随後“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了大門。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齊青陽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驚愕與慌張。
等他回過神,立刻沖上前,用力拍打着大門,大聲嘶吼:“快開門!你要把她帶去哪裡?”
齊青陽心急如焚,擡腳便朝着那扇破舊的門狠狠踹去。
本以為這一碰就散架的門,此刻卻如鋼鐵鑄就,無論他如何用力,那門都紋絲不動。
齊青陽不死心,又趴在門邊,耳朵緊緊貼在門闆上,試圖捕捉裡面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
可屋内像是被一層無形的隔音罩隔絕,死寂一片,什麼聲音都傳不出來,這讓他愈發焦急,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
再看古樓内,陳昭夢被男人拽着,一路踉跄。
但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瞬間反應過來,另一隻手如閃電般伸向腰間,掏出赤金石,用盡全身力氣朝着男人的後腦勺砸去。
詭異的是,男人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在千鈞一發之際,敏捷地側身躲閃。
陳昭夢怎會輕易罷休,瞅準時機,一個箭步沖上前,再次揮出赤金石,這一次,伴随着一聲悶響,赤金石重重地砸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巨大的沖擊力讓男人的一隻肩膀猛地一沉,差點脫臼,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像往常遇到的妖怪那樣現出原形。
“不可能啊!”
陳昭夢滿臉震驚,喃喃自語。
在她的認知裡,赤金石可是檢驗妖怪的法寶,隻要輕輕一擊,妖邪必定無所遁形。
“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到底要幹什麼?”
陳昭夢一邊掙紮,一邊怒聲質問道。
還沒等她得到答案,男人已将她拽到屋内,陳昭夢眼前出現一個神志不清的姑娘。
男人将陳昭夢狠狠摔在地上後,迅速轉身,手忙腳亂地反鎖了房門。
陳昭夢扯着嗓子拼命呼喊,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可回應她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無論她喊得多麼聲嘶力竭,外界似乎都聽不到她的求救。
坐在椅子上的姑娘毫無征兆地突然摔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陳昭夢見狀,急忙上前想要攙扶。
然而,還沒等她的手觸碰到姑娘,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差點一個踉跄摔倒。
姑娘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拼命訴說着什麼,可努力了半天,也隻是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她的眼眶幹涸,早已哭不出眼淚,隻殘留着幹涸的血迹,顯得格外凄慘。
她的手顫抖得厲害,像是風中的殘燭,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艱難。
在地上緩緩寫下“快跑”兩個字後,身體一軟,雙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陳昭夢望着地上的字,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