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陽被這一拳打得連退幾個踉跄,好不容易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慈鶴乃是金丹後期修為,而齊青陽不過是築基後期,巨大的修為差距,宛如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橫亘在兩人之間。
齊青陽隻感覺慈鶴的身影如鬼魅般飄忽,他甚至連對方的招式都難以看清。
在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揍後,齊青陽心中湧起一股決然,他咬緊牙關,決定奮起還手。
他調動全身靈力,施展出自己最為得意的法術,朝着慈鶴猛地攻去。
然而,那看似威力十足的法術落在慈鶴身上,竟如同給對方撓癢癢一般,絲毫沒能對其造成傷害。
慈鶴見狀,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輕蔑與張狂。
笑罷,他幾步上前,伸出雙指,如鐵鉗般死死按住齊青陽被割去龍角的位置。
“啊——”
齊青陽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落下。
白輕舟在半空俯瞰着這一幕,見齊青陽被慈鶴如此折磨,于心不忍。
刹那間,他眼神一凜,手持宛寒劍,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般疾沖而下。
慈鶴察覺到淩厲的劍氣襲來,身形一晃,幾個閃身躲開,險些就被擊中。
他穩住身形後,擡頭看清來人竟是白輕舟,隻是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手下敗将。”
慈鶴的聲音中滿是嘲諷。
“也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将我打倒在亂葬崗,還差點殺了我,我還遇不到陳昭夢。”
白輕舟手中的宛寒劍挽出幾個劍花,劍尖直指慈鶴。
回想起那時,白輕舟不過也是為了那神秘匣子,卻沒料到慈鶴的實力如此強勁,自己在他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可時過境遷,如今的白輕舟已今非昔比,他踏入了金丹中期的境界。
眼下再加上齊青陽,兩人合力,怎麼也能與慈鶴打個平手。
這場争鬥動靜實在太大,引得鬼域府中的弟子紛紛趕來。
眨眼間,他們便将白輕舟與齊青陽二人圍得水洩不通。
“你怕我?”
白輕舟神色鎮定,目光如炬地盯着慈鶴,語氣平淡卻暗藏鋒芒。
齊青陽半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整張臉頰已被鮮血糊得看不清本來面目。
他緩緩伸手入懷,拿出一方手帕,用盡全身力氣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将血水拭去,眼神中透着不屈和堅毅。
“不。”
慈鶴仰起頭,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
“你們退下,對付這兩個小娃娃,我一個人就綽綽有餘!”
在年逾兩百歲的慈鶴眼中,哪怕是百歲之人都不過是乳臭未幹的小輩,更何況眼前的齊青陽和白輕舟。
鬼域府的弟子們面面相觑,随後緩緩退下,在四周散開,将場地留給他們三人。
......
南山深處,一片死寂。
一座高門大院,半截身子被黃土掩埋,遠遠看去,那房子顯得格外渺小。
走近些,便能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内,光線昏暗,壓抑的氛圍愈發濃重。
陳昭夢被粗暴地扒去了衣裳,靜靜地躺在一塊木闆上,雙眼空洞地望着天花闆,眼神中滿是無助與絕望。
她赤露的身軀上,僅蓋着一塊薄如蟬翼、若隐若現的白布,随時都會被微風拂落。
而牆壁的四周,還貼着已然掉色的喜字,紅得斑駁,透着股說不出的詭異。
“陳昭夢,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那女人輕移蓮步,緩緩靠近陳昭夢,她伸出雙手,動作輕柔地撫摸着陳昭夢的臉,可那眼神裡卻滿是嫉妒與怨毒。
“我本就要嫁給慈鶴了,結果被慈鶴親手滅門。”
女人的聲音幽幽的,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她每說一個字,眼中的恨意便更深一分。
陳昭夢隻覺得渾身肌肉酸軟無力,整個人軟趴趴地躺着,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她望着女人,女人的眼角不自覺地滑落淚水,那是對自己命運的悲歎。
十年前。
洛宅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中。
大紅燈籠高高挂起,喜字貼滿了每一處角落,處處都洋溢着即将成婚的喜悅。
在閨房之中,洛歡精心打扮着,她起了個大早,用上鬼域府最好的胭脂,精心描繪着自己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