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毫無征兆地突然将手中燈籠狠狠扔下,尖銳的利爪瞬間彈出,如鬼魅般朝着陳昭夢飄撲而來。
陳昭夢心急如焚,急忙調動周身法術,朝着那些黑影奮力打去,然而她的手掌卻直直地穿過了對方,撲了個空,她甚至連這些詭異之物的衣角都觸碰不到。
眨眼間,那些黑影已欺身而上,動作敏捷得如同捕獵的野獸,三兩下便在陳昭夢的胳膊和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她顧不上傷口的劇痛,猛地轉身,朝着後方拼命奔逃。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身處何方,陳昭夢眼前突然出現了一輛停在林子裡的花轎。
就在這時,狂風毫無預兆地呼嘯而起,“唰”的一聲掀開了轎簾,露出一雙穿着精緻繡花鞋的腳。
陳昭夢滿心疑惑與驚恐,可雙腿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依舊朝着花轎的方向奔去。
待她跑到花轎附近時,轎子裡的人撐着一把紅傘緩緩走了出來。
那人不偏不倚,直直地擋在了陳昭夢身前。
就在此時,豆大的雨點突然傾盆而下,雨線密得讓人睜不開眼,狠狠砸在陳昭夢身上,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誰。
鮮血混合着雨水順着臉頰不斷滑落,很快便打濕了她的衣裳。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雨中響起:“陳昭夢,你真是讓人省心,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陳昭夢心急如焚,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拔腿逃離這可怕的境地。
然而,她的雙腳卻像是被死死釘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她顫抖着垂頭看去,隻見無數枯骨從泥地裡鑽出,緊緊纏繞住她的腳踝,森冷的觸感透過肌膚傳來,讓她脊背發涼。
冰冷的雨水不斷劃過臉頰,突然,陳昭夢隻覺周遭猛地一麻,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腦袋昏昏沉沉,視線也逐漸模糊。
她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緩緩癱倒在地,最終,在這片被血雨浸透的林子裡,陳昭夢徹底暈死了過去,陷入無盡的黑暗。
青雲劍宗,青雲之巅。
萬籁俱寂,唯有風聲在窗外輕輕嗚咽。
白輕舟正沉浸在酣甜的夢鄉之中,渾然不知,一個身影悄然溜進了他的房間。
喬雪停腳步輕盈,如鬼魅般一步步靠近床邊,每走一步,便褪去一件衣裳,直到她渾身□□,這才輕輕坐到白輕舟的床邊。
她微微顫抖着伸出手,像是怕驚擾了什麼,輕輕地摸上白輕舟的臉龐。
随後,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緩緩躺進他的懷裡。
白輕舟隻覺身子陡然一沉,一股陌生的溫熱緊貼上來,他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卻見喬雪停正趴在自己身上,一動也不動。
“你……”
白輕舟大驚失色,如觸電般猛地坐起身來,雙手下意識地用力,一把将喬雪停推開,旋即慌亂地将被子反手扯起,蓋在她的身上。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剛要起身離開這尴尬之地,喬雪停卻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雙臂如鐵鉗般死死不放。
“這些天,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喬雪停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幾分委屈,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白輕舟眉頭緊皺,用力掰開她的手,語氣急切而又無奈:“我們是朋友,情誼自然有。但這……”
“她和慈鶴成婚了。”
喬雪停突然說道,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白輕舟耳邊炸響。
原本欲要離開的白輕舟,腳步瞬間頓住,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在原地。
他動了動唇,竭力壓抑着情緒,語氣故作冷淡:“管我什麼事?”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故作的冷漠裡,藏着難以言說的複雜。
言畢,他不再停留,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每一步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卻又仿佛急于逃離這個讓他内心大亂的地方。
門外的風,裹挾着山間的涼意撲面而來,試圖吹散他滿心的煩亂,可那名為陳昭夢的身影,卻在他心頭愈發清晰。
白輕舟心意已決,當即禦劍而起,向着鬼域府的方向疾飛而去。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她,将一切解釋清楚。
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他全然不顧,隻專注于眼前的路。
直到前方出現異樣,他才猛地勒住禦劍術,緩緩停留在半空之中。
隻見鬼域府内一片火光沖天,熊熊烈火将夜空染得通紅。
整個府中,到處都是來回走動的人,他們神色慌張,腳步匆匆,似乎在尋找着什麼重要的東西。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白輕舟的視線——齊青陽。
隻見他神色焦急,四處張望,像是在人群中急切地尋找着誰。
白輕舟心中一凜。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
齊青陽瞅準混亂時機,貓着腰迅速閃進靈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