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陳雪,那個窩囊廢!”
畫皮鬼瞬間操控了陳雪的意識,化作一縷半透明的魂魄,悠悠然從陳雪的□□中飄出。
刹那間,陳雪如同被抽去了靈魂,目光呆滞,直挺挺地僵立在原地,形同木偶。
她頭頂上方,一團詭異的黑煙翻湧着,發出尖銳的聲音:“我本想讓她來辦這事,可就怕她又搞砸,隻能親自出馬了。”
“你強迫她簽了鬼契?”
陳昭夢滿臉驚愕,忍不住向前疾走幾步,質問道。
“強迫?”
畫皮鬼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
“想跟我簽契約的,從這青山地界一直排到了焚火殿,她巴結我還來不及,分明是她求着我簽的!”
陳昭夢神色慌張,下意識地拉住齊青陽的胳膊,兩人腳步輕緩卻急促,默默向後退去,動作間滿是不安與警惕。
“白輕舟,你還要繼續僞裝下去嗎?老衲身為修行千年的老鬼,竟也猜不透你的目的究竟為何。”
那聲音帶着幾分滄桑與疑惑,在略顯昏暗的空間裡回蕩。
“白輕舟?!”
陳昭夢和齊青陽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瞪大的雙眼寫滿了震驚。
兩人迅速退到院子之中,後背緊繃,眼神警惕地注視着屋内的幾人,仿佛下一秒就會有危險襲來。
“是啊,一邊與你退婚,一邊又對你糾纏不休。”
畫皮鬼一邊怪笑着,一邊開始繞着圈踱步。
“絕無可能。”
陳昭夢果斷搖頭,隻當那畫皮鬼在蓄意挑撥離間,心裡滿是警惕與不屑。
她急切轉身,目光直直地看向白淵,眼中帶着一絲期許與惶然,聲音微微發顫:“白淵,你……真的是白淵嗎?”
白輕舟聞言,緩緩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刹那間,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陳昭夢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個踉跄,差點站立不穩,她的手下意識地扶住身旁的樹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齊青陽沉默着,看着白輕舟,隻覺憤怒。
刹那間,四周狂風大作,屋内的燭光被吹得劇烈閃爍,忽明忽暗,仿佛随時都會熄滅。
窗棂也被大風刮得“哐哐”作響,那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刹那間,一陣輕微的響動自頭頂傳來,陳昭夢和齊青陽下意識仰頭望去,隻見數十名頭戴鬥笠與面具的神秘人,鬼魅般現身于屋檐之上。
他們居高臨下,目光如刀,惡狠狠地射向陳昭夢,周身散發着一股肅殺之氣。
這些人身着花青色緞面衣裳,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卻沒有絲毫靈動之感,反而更添幾分肅穆與詭異。
為首的幾人對視一眼,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緊接着,滾滾黑煙從他們掌心洶湧而出。
那黑煙仿若有生命一般,瞬間彌漫開來,将陳昭夢籠罩其中。
待黑煙散去,陳昭夢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齊青陽瞳孔驟縮,心急如焚,猛地擡頭四處搜尋,卻發現,就連那些頭戴面具的神秘人也消失不見,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隻留下空蕩蕩的屋檐和一臉驚愕的齊青陽。
畫皮鬼見計劃落空,目标人物陳昭夢已然消失不見,頓時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身形一閃,如一縷青煙般迅速遁走。
陳雪悠悠轉醒,意識逐漸回籠,眼前空蕩蕩的場景映入眼簾,腦海中還殘留着之前混亂的片段,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就在她還沉浸在這不可思議的情境中時,齊青陽如同一頭發怒的猛獸,幾步沖上前,動作粗暴地伸出手,死死掐住了陳雪的脖子。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中燃燒着憤怒與焦急的火焰,近乎咆哮地質問:“你不是自稱千年女鬼,本事大得很嗎?說!剛剛把昭昭綁架走的到底是什麼人?”
“昭昭?”
陳雪被掐得面部扭曲,呼吸急促,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隻能艱難地從齒縫間擠出這兩個模糊的音節,眼神中滿是迷茫與驚恐。
“你怎麼心腸如此歹毒,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要下此狠手?”
齊青陽的手愈發用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充滿了厭惡。
陳雪聽到這話,不知是被氣極還是覺得荒謬至極,竟然發出一陣沙啞又怪異的笑聲。
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一甩,掙脫了齊青陽的鉗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臉上帶着一絲嘲諷的冷笑:“她親爹對她都能做出那種事,我又算什麼?”
“我沒功夫跟你啰嗦。”
齊青陽滿臉不耐,用力一甩,掙脫開對方的手便要離開。
白輕舟見狀,幾步上前,再次拉住了他,神色凝重道:“你能去哪兒找呢?”
齊青陽腳步頓住,緩緩轉過身,目光直直地盯着白輕舟,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滿含嘲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