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酒樓的一角,一個身着灰袍的男子正撥開人群,朝着他們這邊擠過來。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陳昭夢和齊青陽,臉上帶着一種勢在必得的神情。
陳昭夢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前傾,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齊青陽,隻見齊青陽也是一臉警惕,雖然身負重傷,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堅毅。
随着灰袍男子的步步逼近,陳昭夢暗暗叫苦,難道這麼快就被敵人發現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暫時的藏身之處,難道又要陷入一場惡戰?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海中飛速思索着應對之策。
沒想到男人脫下袍子,居然是白淵。
陳昭夢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長舒了一口氣:“你剛剛去那裡了?”
白輕舟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喬雪停受傷了,我把她送到了我住的地方。”
說罷,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上下打量,随後擡手輕輕拍了拍齊青陽的胳膊,關切地問道:“你們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齊青陽被疼得驚呼出聲,原本就因傷勢而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更加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他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緊接着,結結實實地朝着白輕舟踹了一腳,語氣帶着痛苦與埋怨:“輕點,我手骨折了.......”
白輕舟被這一腳踹得一個趔趄,臉上滿是歉意。
“對不住對不住!”他趕忙賠禮。
“我來得匆忙不知道。”說罷,他小心翼翼地查看齊青陽的手臂,眼神中滿是自責。
陳昭夢瞪了白輕舟一眼,輕輕将齊青陽的手臂攬到自己身前,仔細查看有沒有因為這一下而傷勢加重。
“你呀,這麼不小心。青陽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毛手毛腳的。”她一邊嗔怪着白輕舟,一邊輕柔地安撫着齊青陽。
齊青陽看着陳昭夢關切的模樣,心中一暖,疼痛感似乎也減輕了幾分。
“我沒事,就是剛才那一下太突然了。”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陳昭夢放心。
白輕舟撓了撓頭,一臉愧疚地說道:“是我不好,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給齊青陽好好治治傷。”
陳昭夢點了點頭,她深知齊青陽的傷勢不能再耽擱,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一個能安心養傷的地方。
陳昭夢苦笑着搖了搖頭,一路上,将從與陳棋起沖突,到被追殺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白輕舟聽後,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擔憂。
“陳棋怎麼能這麼做,為了個匣子,竟然對自己女兒下此狠手。”
他忍不住低聲咒罵道。
齊青陽微微苦笑。
“如今我們被他盯上,麻煩不斷。這一路逃得驚險萬分,要不是昭夢機靈,我們恐怕早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白輕舟也明白其中的兇險。
幾人在白輕舟的帶領下,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偏僻的客棧歇腳。
剛一推開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迎面撲來,讓陳昭夢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心中升起一絲警惕。
“有人嗎?”
白輕舟站在前面,大聲喊道。
他的聲音在略顯昏暗的客棧大堂裡回蕩,卻久久沒有回應。
就在衆人疑惑之時,裡屋終于傳來一陣動靜,緊接着,一個老太太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隻見她身上沾滿了血,雙手還濕漉漉的,像是剛幹完什麼血腥的活兒。
“這......我在後邊殺豬,渾身髒兮兮的,你們先坐着喝茶,稍等片刻。”
老太太一邊說着,一邊用圍裙擦了擦手,臉上堆滿了歉意的笑容。
可那笑容在滿是鮮血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讓人無端心生寒意。
陳昭夢下意識地往齊青陽身邊靠了靠,眼神中滿是戒備。
齊青陽微微皺眉,同樣警惕地看着老太太。
白輕舟倒是顯得鎮定一些,他笑着說道:“沒事,您忙您的,我們不急。”
但他的手卻悄悄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以防萬一。
幾人在大堂的桌子邊坐下,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老太太的身影。
老太太端着那盆血水,腳步匆匆地走向後門。
随着她的離開,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似乎也稍稍淡了些。
陳昭夢沒有絲毫耽擱,她深知齊青陽的傷勢刻不容緩,于是立刻施展法術為他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