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謹溪]:恭喜司姐出道七年首提绯聞熱搜,未來可期。
[辣手摧花]:恭喜司姐出道七年首提绯聞熱搜,未來可期。
[jjwxc我們喜歡你]:恭喜司姐出道七年首提绯聞熱搜,未來可期。
......
司溪截圖給李薇:别人家的粉絲也這樣嗎?
李薇回了四個字:粉随正主。
。
無話可說。
回到群聊,司溪在眼花缭亂的刷屏中,看見了一條格外有人情味的消息。
[溪寶]:真談了也沒關系,姐夫的顔值我認可。
很快有人跟着發:聽說宋挺有背景,作為事業粉,能給溪溪資源的話,也挺好。
[冰闊樂]:澄清了是同學,我就相信是同學,永遠支持溪溪[慶祝]。
看到這條,司溪眼眶一熱,她的粉絲總會給予她全然的信任,這讓她時常懷疑自己是否配得這份如金子般鄭重的誠意。
司溪太感動了,她毅然決然給李薇發消息:薇薇,我要向粉絲坦白,我也要真誠!
發完這條,司溪抖着手在群聊對話框打下一行字:不瞞大家,其實我領證了。
還沒點擊發送,電話鈴聲炸起。
“你一天天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李薇破口大罵,“真誠能當飯吃嗎,信不信你今天發完,明天就被噴到退圈,演藝生涯比零下十五度的哈爾濱還冷?!”
司溪忍不住拿遠手機,一張臉又紅又熱,讓她不由自主想起學生時期逃避課間跑操,被教導主任在廁所抓包的害臊和恐懼感。
“我随便說說的...你别急,”
司溪心虛地安撫李薇,與此同時缺失的理智慢慢回籠,删除了對話框裡的文字。
李薇冷笑:“我提醒你司溪,粉絲長情也冷情,下頭了分分鐘脫粉回踩,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我?”
一口黑鍋砸得司溪迷惑不已。
她打小就是三好學生,對待一切事情都秉持着善始善終的良好理念,什麼時候脫粉回踩了。
“你剛知道West就是宋時迎的時候什麼想法?”
“垃圾cv,毀我青春。”
李薇什麼都不再說,司溪自動沉默。
“好的,我明白了,薇姐。”司溪一本正經,“我這就發澄清帖,并且絕對不再搞突然襲擊。”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哼笑:“知道就好,挂了。”
李薇挂斷電話,司溪轉到粉絲群重新編輯,這回清醒了許多。
“準備與财神爺雙宿雙飛,勿cue/[墨鏡]”
心裡話,不算騙人,也很真誠。
安撫完自己的粉絲,司溪思考澄清帖的措辭,正想着,關羨發消息來問候,是否需要人證。
司溪想了想,問她要了當晚的大合照,打碼後發了條微博。
配文:是特别好的朋友。
沒有指向,用來形容照片上任何一個人。
這條微博發出,廣場上的評論可謂精彩紛呈。
有人盯着照片摳糖:
[誰懂全員打碼,隻剩我家cp的含金量,四舍五入就是結婚照!]
[站位也很好品!]
有人依然對兩人關系存疑:
[綜藝第一期兩個人明顯不熟,現在說老同學?]
[都是炒作罷了]
...
以上評論司溪都沒關注,小區對面新開了一家花店,她打算去買束花作為自己沒能去接機的賠禮。
雲尚嘉園地段繁華,臨街商鋪通常都裝修得十分前衛,唯獨這家新開的花店,店面十分樸素,甚至連門口的招牌也隻用紙闆寫了幾個大字。
[開業酬賓,貨架花束9.9任選]
旁邊還畫了隻比格幼犬,看起來十分可愛。
送給華女士的鮮花不能太随意,司溪原本打算換家品牌鮮花店,但看見幼犬畫像,不由得心間一軟,升起幾分親切感。
連續幾個禮拜沒見到元寶,司溪很想它。
等反應過來時,雙腳已經踏進了花店。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鬼使神差之下所作的行動,是命運贈予的昭示。
在熟悉的歡迎光臨聲中,司溪終于發現自己的親切感不僅來自那隻比格,更來自花店本身。
老闆娘五十多歲,燙着時髦的小彎卷,笑吟吟的迎來送往,精神氣看起來卻比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更好。
司溪記得,她曾經在自己高中附近開店,也是做花卉生意。
高三的時候和家裡鬧掰,司溪心情不好,每逢周六放假,外婆就會從那裡買花等她放學。
便宜的也是9.9。
從回憶裡抽離,司溪指向水桶的鮮紅欲滴的玫瑰:“老闆,這個怎麼賣?”
老闆娘熱情介紹:“389美女,厄瓜多爾貴一點,喜歡什麼樣式我給你包?”
司溪戴着口罩,笑了一下:“不用,幫我剪一下刺就好,我不喜歡把花包起來。”
“哎哎好,那給你系根絲帶,顯得高級,”老闆娘健談,動作也利落,“以前我在學校附近開店的時候,有個小姑娘每周都來買,我印象特别深,也和你一樣不要包裝,隻中意裸花。”
司溪笑:“是嗎。”
“是啊是啊,說了你别不信,那小姑娘現在成大明星啦,叫司溪,你認不認得?”
“認識的。”
司溪話裡的笑意藏不住的明顯,老闆娘終于忍不住擡頭,盯着她看了幾秒。
“美女你以前來過我店裡嗎,我咋看你有點眼熟?”
店裡還有些客人,司溪将口罩往下拉,笑盈盈地沖老闆娘道:“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您還記得我啊。”
老闆娘愣了會,反應過來後又驚又喜,看了邊上一圈人小聲:“哦呦司同學真的是你,我都不敢認。”
“我也沒想到您都把店開到江市來了。”
老闆娘:“附中那邊搞開發,我們運氣好店鋪拆遷分到了點錢,兒子女兒都在這邊工作,索性開到這邊玩玩看。”
“人年紀大了,别的行業也不會做。”老闆娘感慨,“真的是緣分。”
司溪對這話表示贊同。
“對了,有件事情一直擱在我心裡好久,今天必須問問你,”老闆娘點開手機上的備忘錄,邊滑邊說,“17年,六月份,你男朋友定的一束槍炮玫瑰,你收到沒有?”
17年六月,司溪高中畢業。
司溪笑着點頭:“收到了,花很新鮮,我非常喜歡。”
聽到這裡,老闆娘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當時我忙着整貨,讓我兒子去送的,結果他不上心,說學校保安室不給放,就讓人轉交了。”
“給我氣死了,就怕當時被人拿走沒送給你。”老闆娘攤手,“當時想想後面你來的時候再确認,結果就沒碰到了,你說說...哎。”
老闆娘對顧客很負責,又有點輕微強迫症,到現在都記得她,估計也是因為這檔子事。
“放心吧老闆娘,花是我男朋友親手給我的,”司溪笑得燦爛,“那天他還和我表白呢。”
“那就好那就好,得虧沒耽誤你們幸福。”
拔掉了插在心裡好幾年的刺,老闆娘非常欣慰。
司溪笑笑不說話。
那時候她的确以為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