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着火了,救命啊!”
盧珊珊和吳丹心剛發現着火的時候,被吓得差點哭出來,兩人邊呼救,邊緊趕慢趕地跑回門口,卻發現剩下幾人現在正定定地站在門口,注視着舞台的方向。
事實上,除了盧珊珊和吳丹心,在門口站着的這幾人僅僅是在最初發現着火的時候稍微晃了晃神,随即想到了撤離。
隻不過周圍陰冷的環境溫度,讓他們很快便想明白了是劇情重現,自然也就鎮定下來。
程酒沒有看跑回來的兩人,她隻是比出噤聲手勢,輕聲說道:“别擔心。雖然燃燒的火光和客人們的驚呼都很真實,但這間屋子的實際溫度沒有升高。所以,這應該是……”
“走劇情的全息投影。”周予誠接過了話頭,望着火光的眼神隐隐透露出興奮。
他從不顯山露水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認可:“這個技術如果用在……”
周予誠後一句話的聲音很低,卻還是被簡無憂聽到了。
聯想到周家發家的背景以及他們招惹自己的真實目的,簡無憂不由得對周予誠這個人多生出了幾分警惕。
此時投影中黎明廳的火已經漸漸熄滅了,廳裡的燈光次第點亮。
隻是,比起之前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現在的黎明廳到處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迹,顯得昏暗了許多。
原本人影綽綽的房間此時已變得空空蕩蕩,落下來半截已成焦黑的房梁正撐着搖搖欲墜的天花闆吊頂。
地上七零八落地倒着幾根柱子,空氣裡逐漸彌漫出木頭燒焦炭化後的味道。
“啊!你們看,那裡是不是有個人!”吳丹心突然指着舞台左後方,發出一聲尖叫。
這聲驚呼讓原本還在四處打量的衆人收回了注意力,一同往吳丹心指的地方走去。
簡無憂、陸軒睿和周予誠正圍在一具仰卧的焦屍旁,屍體兩側散落着幾根細細短短已經燒焦的小木棍。
“這是?”簡無憂眼尖,發現焦屍身下似乎還壓着些東西沒有被燒毀。對焦屍輕聲道了句“抱歉”後,她便拿了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焦黑的木棍,輕輕撥了撥焦屍,從他身下扒拉出一片棕色萬字紋的緞子布料。
陸軒睿蹲下來,撿起布料看了看:“這個道具做得還挺逼真。之前跟大帥喝酒的那個人,穿的好像就是這個紋樣跟顔色的褂子吧?”
周予誠扶了扶眼鏡,推測道:“所以這個受害者是魏師爺?我們有支線需要找出他被害的真相嗎?是仇殺?”
程酒留意到他們的對話也走了過來,但離舞台越來越近,就越不對勁。
黎明廳的舞台是純木質的結構,那焦屍離舞台的距離很近,甚至焚屍處很有可能就是着火點之一。
可裝飾舞台背景的帷幔卻沒多少燃燒過的痕迹,隻有吊落下來的部分被燎得卷了邊。木質的舞台僅僅是被煙熏得有些黑,也沒有被毀壞的痕迹。
程酒環視周圍,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除了舞台,整個大廳幾乎燒沒了,可見當時火勢之大。”
緊接着,程酒又指了指魏師爺陳屍的地方,接着說道:“但魏師爺身下這塊地方卻沒有燃燒的痕迹,他的屍體接觸地闆的這一面,衣服料子還在。說明着火的時候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大概率已經失去意識了。而且,燒死的人應該躺不了這麼平吧?”
簡無憂端詳着衣服的料子,輕聲問道:“大概率是毀屍滅迹了。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啊,從着火到出現焦屍,這個時間線是連續的吧?就是說,不用考慮其他人假扮魏師爺這種情況對麼?”
程酒想了想,回道:“至少在黎明廳的時候,那幾個關鍵NPC的着裝跟其他人都有明顯的區别。如果沒有其他更直接的身份證明,基本隻能靠辨認衣物來确定身份了。”
起初盧珊珊因為害怕沒有跟過來查看屍體,她拉着吳丹心躲得遠遠的。現在看到幾人圍着焦屍的身份開始讨論,頓時用顫抖的聲音抗議起來:“我們,我們的主要任務不是破案吧?不趕緊找路離開這個房間嗎?”
“你說得對。焦屍的線索暫且記下來,咱們先找找出口吧。”周予誠也覺得不該在宴會廳浪費太多的時間。
他走到牆邊,輕輕叩牆辨别聲音:“既然黎明廳的大門打不開了,我們得找找别的出口了。”
簡無憂則起身朝舞台走去。她也注意到,雖然舞台上到處是掉落的天花闆吊頂,但舞台本身沒有受損的痕迹。
這場大火中,舞台保存得過于完好了。
“無憂,小心!”
舞台下的幾人聽到盧珊珊的驚呼,不約而同地擡頭朝舞台看去,但從台下的視角隻能看到盧珊珊向簡無憂撲過去,好像要幫她躲避什麼危險。
聽到盧珊珊的提醒,背對着她的簡無憂回頭也隻來得及看到一個人影。
“啊。”盧珊珊還沒碰到簡無憂,就被周予誠一把掀開。男生全力一推,讓她失去平衡,摔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