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瞬間燃完,之前鮮紅的三昧真火爆發之後凝成了紫色,紫焰直愣愣朝五色旗襲去。可這旗子卻好像被人遠程操控了一般,“咻”的一下躲開了。
眼見旗子要跑遠,程酒調動魂力驅使紫焰追了上去。
卻不想,地下突然冒出幾條約有成年人小臂那麼粗的藤蔓,猛地向程酒和韓續抽去。
與此同時,重陽童子威壓再度鋪開,進一步壓縮了程酒和韓續的行動範圍。
程酒見狀連忙拉動紅線,帶着躺平的韓續懸到半空,看着這揮舞的藤蔓氣笑了:“好好好,借地下的東西,玩遠程還掃射是吧?你是不是忘了,拜你們所賜,幸福村裡我無處不在。”
說完程酒燃起三支香,跳躍着躲避藤蔓的攻擊。
待香燃盡留下了一捧鉛白的香灰,程酒驅動魂力裹着香灰揮灑出去,落在幸福村範圍内的每一寸土地。
韓續起初以為程酒的攻擊再次打空,直到懸在半空的他也隐約感覺到了來自幸福村地底的震動……
韓續看着快要半透明的程酒:“你幹嘛了?這次是召喚了遠古亞比獸還是地龍要翻身?”
程酒趁着戰鬥間隙,白了他一眼:“你還有時間散發腦洞呢?”
就在這片刻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掙脫了幸福村的束縛,帶着拔地而起的氣勢,撕開了重陽童子的威壓。
程酒見機又點燃了須彌香,沒有任何停頓就開始吟誦:“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這一次,程酒剛念完咒,韓續就看見有幾道金光瞬間射了出去,其中一道落在滿是墳墓的荒山上,剩下的幾道金光分别砸向村長家、牌坊下等可能存在重陽童子的地方。
約莫金光确實給童子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藤蔓的攻擊逐漸慢了下來,五色旗飛行躲閃的行動軌迹都凝滞了,也就是這須臾的破綻,五色旗被追上來的紫焰燒了個幹淨。
許是這旗子也跟重陽童子有什麼關聯,旗子毀了後,韓續感覺圍繞着自己和程酒的威壓都減弱了不少,隻剩藤蔓還時不時抽上來,給他們的前進制造阻礙。
威壓減弱後,韓續和程酒都松了口氣,隻想着抓緊時間躲避藤蔓,破壞神篆。不成想重陽童子威逼開始,開始利誘了。
它一邊攻擊不斷,一邊蠱惑韓續:“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要自甘堕落與蝼蟻混在一起?回歸幸福村,再一次做頂天立地的男人不好嗎?”
韓續一聽這話,轉頭就問程酒:“你不是說這爛木頭隻有情緒沒智力嗎?怎麼連反間計都用上了?”
“你閉嘴,我是陶瓷的!”伴随重陽童子一聲怒吼,藤蔓的攻擊又加快了幾分。
一道藤蔓擦着韓續的肩膀甩了過去,他的衣服頓時出現一道劃痕,魂體受到影響也暗淡不少。
氣得韓續沖着天空就喊:“不是吧,不是吧,你不會真覺得自己很厲害吧?好強大的自信心哦。不過哥們,你旗子燒沒啦。你連你嘴裡的蝼蟻都打不過哦,還有臉策反我呢?可惜啊,我這人五行厭木,八字慕強,你這種爛木頭雕身不開臉,純屬不要臉的家夥還真拉攏不了我……”
韓續還沒說完,原本有些蔫兒了的藤蔓瞬間壯大不少,再一次集中奮起,朝程酒和韓續紮了過來。
重陽童子氣急敗壞地打斷韓續:“說了,我是陶瓷的!你給我等着,我要你永留此地,不進輪回。”
顯然,重陽童子被韓續徹底激怒,甚至連藤蔓的攻擊所攜帶的戾氣都更重了。
程酒剛完成一場戰鬥,隻想調息、趕路、燒神篆,卻沒料到韓續接二連三開嘲諷,又引來新一輪戰鬥。
她無奈扶額,忍不住對韓續提出了友好建議:“你能先閉嘴嗎?”
說罷,程酒掏出香來,想要再一次請出紫焰速戰速決,卻感覺尾指被什麼東西拉了拉,回頭就看見韓續面帶安撫地說道:“先别急,我好像知道它的破綻,讓我先試試,你見機行事。”
于是程酒就看見韓續雙腳岔開,懸浮在半空中,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空罵罵咧咧的:
“喲喲喲,這什麼爛木頭當不了人類假裝仙啊?你根本沒辦法離開村長堂屋吧?
“本體行動不自由,遠程打架又打不過我家程酒,哪兒來的臉要留下我?還不讓我投胎?
“你對我這麼锲而不舍,不要臉地隻追我,難不成是暗戀我?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可不喜歡木頭。咦惹?你看這樹杈子越抽越慢了。嘿嘿,你不行……”
看着韓續持續輸出,程酒的嘴張了閉,閉了又張。在嘴裡炒了一盤菜之後,她不由得悶聲感歎:“這年輕人平常壓力挺大啊。”
直到陡然聽到韓續罵街的最後一句,程酒倒吸一口涼氣,立馬擺出防禦姿态:嘶,要不還是說男人最了解男人,知道說什麼最戳它肺管子。
韓續邊罵爛木頭,邊跳躍躲避,以至于重陽童子完全忘記了程酒的存在,一門心思隻想抽死韓續。
幾條藤蔓的攻擊在憤怒的驅使下逐漸失去章法,變得不講配合隻為洩憤,原本密不透風的配合襲擊也慢慢出現了漏洞。
程酒見狀眼睛一亮,幫着韓續躲開藤蔓頻繁偷襲的同時暗自燃香,迅速請出紫焰包裹住幾條藤蔓,燒了個幹淨。隻剩下空氣裡還彌漫着的,跟神篆被焚燒後相似的惡臭,以及重陽童子痛苦的哀嚎。
韓續嘴炮開爽了,躲避也躲累了。要不是上學時體測的底子還在,他今天多少得受點傷。這不,趁着程酒調息,韓續也癱倒在地恢複體力。
冷靜下來後,韓續想起了程酒剛剛說過的話。聯想到活埋自己的棺材裡,那副衣褲都有塌陷、沒有腳可以穿鞋的骸骨。
他聲音發顫,提出了一個大膽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假設:“你剛剛說你在幸福村無處不在,是不是因為你的屍骨被他們有針對性地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