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他說的是什麼,給她一個“顧清”。
在他眼裡,柳銳就是個隻認皮相的蠢貨,再找個幾分姿色的人還真就能把她打發了!
柳銳臉色陰沉得能滴水,顧清的替身像是鐵了心要爬她的床,黏着她的腿,整個人順勢而上牢牢貼住,像塊狗皮膏藥,柳銳動作強硬地将他從自己腿上掰開,邊冷冷看向門外,她猜顧清還沒有走。
“顧清,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給我開門。”
門外那道背影一動不動,柳銳眼中浮現出一絲殺意:“你真以為這門能關得住我?我出來第一個就是找你算賬。”
然而威脅并沒有起效,門外很快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顧清像是逃離猛獸的囚籠一般逃離了這間屋子,柳銳瞬間被氣得一笑。
好一個顧清,你完蛋了,看來昨晚還是太心軟,讓他沒吃夠教訓。
柳銳啊,你瞧瞧你想馴服的人,如今都要騎到你的頭上,做主給你塞小侍了。
柳銳神色晦暗不明地站在原地,落在那替身眼裡,便是她被顧清傷了心,正是脆弱要人哄的時候,于是他眼珠子一轉,柔聲道:“大當家,您别管外頭了,您看看奴吧。”
聞言,柳銳懶懶低下頭,看見他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對着她。
“奴曉得您心裡看重顧夫郎,奴也自知比不過哪般漂亮的美人,可是大當家的,您看他對您的态度,他幫着柳峰對付您,聽說要給您納側夫也是很快同意,顧夫郎他根本就不在意您,強扭的瓜吃着不香,您倒不如要了奴,就把奴當作是另一個顧夫郎,奴一定乖巧聽話,全心全意伺候您。”
他說話時語氣溫柔似水,然而柳銳卻是不起波瀾,看着他有些譏諷地揚唇,提醒道:“他對我如何,用得着你來提醒?我要便要正主,就算是要不到,也絕不是一個替身代替就能敷衍迷惑的,他不在意我,難不成你就在意我了?你甘願當替身都要做我側夫,圖的是什麼?不過就是想要我給的榮華富貴罷了。”
這話一下子戳中男人的嗓子眼,讓他心虛得移開目光,他圖的确實就是這個,試問山寨裡哪個男子沒有幻想過嫁給她做夫郎,大當家生得極其好看,還有數不清的錢财,簡直就是人人垂涎的金饽饽。
得知老寨主要把他賜給柳銳,他便下定決心要把握住機會,什麼臉面尊嚴,他都可以抛之腦後,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今晚必須要成為大當家的側夫,過人上人的日子。
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柳銳也懶得理,一把将他推開,活動着筋骨獨自走到門邊。
“您該不會是想破門而出吧?您…您出不去的。”
“閉嘴,你小瞧我?”
柳銳有些嫌他煩,隻是她剛皺眉顯示出不耐,她的身體裡卻倏爾湧上一股異樣的感覺….
“砰。”
是什麼重物撞向門發出的聲響,剛走到樓下的顧清瞬間心跳一滞,屏住呼吸起身,小心翼翼擡頭,往上方望去。
那聲響動似乎是個小插曲,屋子裡靜悄悄的,再無其它聲音。
“是我多慮了。”顧清松乏下來,有些疲憊地坐到台階上緩口氣,他起初還有些擔心那替身拿降不住柳銳,然而這人卻跟他保證,說隻要給他機會,他就一定能拿下大當家,他有獨門秘技,哪個女子都招架不住,見他那樣信誓旦旦,顧清便也不再多問,隻管将柳銳丢給他。
為了調教出一個“顧清”,他今天費不少力氣,比他在家時學習男紅和讀書寫字要累得多,可柳銳竟然還威脅他,說要找他算賬,真是不知好歹,她不就是垂涎那份的美色麼,他都已經做出讓步,給她找來一個替代品納為側夫,讓“顧清”可以永遠陪伴她,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夜色如水,顧清看着滿院月色,倏爾想起母親告訴過他的一件事:“豪門望族間,納側夫小侍是必不可免,來日你嫁作人夫,切記不可嫉妒怨恨,而是要監督他們為妻主開枝散葉,與他們相處融洽,和他們一起服侍妻主,這才能彰顯我顧家風範。”
提起那“彰顯顧家風範”的未來,顧清勉強打起精神,自月光下起身離開,再未往樓上看過一眼。
——
眼前一片模糊,手腳逐漸發熱,這種熱像是滾燙的沸水自血管間向上湧,熱得她呼吸不暢,她吃力地伸手扶門站起身,那替身便已忙不疊上來想要扶她。
“大當家的,奴伺候您歇息吧,就一晚,一晚好不好?”
他又像無骨的蛇一般纏上來,柳銳已然察覺到不對,隻管開門見山,死死盯着他:“我這是怎麼了,是你,還是顧清的伎倆。”
這替身隻一臉撩撥的神情,并不說話,柳銳上下掃他一眼,猛然想到他身上濃烈的香味,這味道确實和顧清身上的味道一樣,然而卻要濃烈十倍,内裡若是暗藏着什麼别的香料,她也很難清晰分辨出,恐怕是他在香料裡做了手腳,她湊近聞到他香味時,便算是中計了。
進山寨當土匪的人各色各樣,在這種事上用的下流路子,柳銳也不是沒見過,隻回憶片刻,她便冷聲道:“是迷情香,你敢把它用在我身上,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迷情香,常被青樓裡的男子們用來迷惑客人,若是沒有提前服下解藥,那隻要聞此香氣,便會情動難忍,為眼前人所着迷,無法自控。
這男人自然知道柳銳會惱怒,但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來的,不成功便成仁,享受不到榮華富貴,那他不如去死。
“奴隻是想伺候大當家,您就由奴伺候一晚,可好?”
說話間,他鼓起勇氣,别有意圖地朝柳銳伸出雙手,一點點,一點點觸向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