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指插-入唇瓣,兩片軟軟的嘴唇無措地貼住指尖,他輕輕推了推她的齒關。
“聽話,張嘴。”
遲意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心底生出些微恐懼,但還是盡量配合着。
何雲煦垂眸,指節貼着她濕軟的舌頭摸到舌根深處,極有技巧地按壓下去。
遲意在衛生間把胃裡所有東西都吐了出去,掉了許多生理淚水,眼尾紅紅地跪在瓷磚上,看着可憐死了。
何雲煦在旁邊慢條斯理地洗手。
遲意緩了一會兒,站起來用冷水清洗自己的臉和手。整個人又恢複到原來冷靜淡漠的樣子,但是眼尾和唇瓣依舊殷紅,仿佛遭受蹂-躏。
絞痛褪去,她慢慢恢複血色,沉默之後,她不太自然地說:“謝謝。”
何雲煦冷笑了一聲。
“酒鬼臭死了。”
遲意捏緊了手指,想起剛才的模樣,心頭感到陣陣窒息。
怎麼在他面前,總是這麼狼狽,實在是太丢臉了。
遲意低聲說:“我現在好多了,我們回家吧。”
何雲煦依靠在門口,語氣發沉:“遲意,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在意嗎?”
遲意沒見過他這幅樣子,他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生氣,一時間讓她感到無措和棘手。
她避重就輕道:“隻是偶爾安排我一起去,今天是意外,以後不會喝了。”
何雲煦伸出胳膊,将她的手機遞到她面前,煩躁地問:“剛才有位盧副經理打電話過來,他又是誰?”
“是上司。”遲意接過手機,“他說了什麼?”
“他問你在哪兒,聽到我的聲音就挂掉了。”
何雲煦緊緊盯着她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地神色變化,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卷翹的睫毛和精緻的鼻梁,面無波瀾,顯得無情。
“不用管他。”
遲意淡漠地說完,便靠着門另一側打算離開這裡。
何雲煦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壓低嗓音,一字一頓清晰地質問:“遲意,為什麼每件事都不和我講清楚,有什麼是我不可以知道的嗎?為什麼你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
遲意停住,心頭突突跳了兩下。
她願意在各種大事小事上順着他,唯獨抵觸他窺伺自己過去的生活。
那些事情,知不知道有那麼重要嗎?
她踮起腳,伸手抱住了他。
何雲煦不想被她糊弄過去,硬邦邦地擺着臉色。但是他生理上根本抵抗不了她的靠近,從第一眼開始他就感受到她對他緻命的吸引力。
他聞到她身上亂七八糟的難聞氣息,猶覺不悅和不滿足,伸手拽開她領口的紐扣,掐着她的細腰,埋首胸前,鼻尖抵住她胸前的軟肉,嗅到熟悉的清甜奶香,才覺得好受一點。
她喜歡用冷調的香水,但是體香卻格外溫暖,像吃到一顆圓潤甜美的荔枝。
遲意忍住被觸碰的癢意和酸澀,摸着他的頭發和耳朵,哄了哄。
“以後會說清楚,别心急,嗯?”
他心裡的那抹疑慮被撫平,慢慢地開口:“你辭職吧。”
遲意反問:“你認真的麼?”
何雲煦煩悶地說:“反正你也不喜歡這份工作,隻是為了錢而已。既然如此,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你就不用這麼辛苦。”
遲意打斷他,靜靜道:“無關喜不喜歡,辛不辛苦,隻是除了工作,我不知道該去做什麼而已。”
她這話說得好寂寥,明明世界上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他心思敏感,知道這話說出來不好,但是他不想逼得太急,以後還會有很多時間慢慢地去改變她,讓她敞開心扉。
他勉強從胸口擡起頭,嘟哝道:“那就當我沒說。”
遲意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在他熾熱起來的眼神下把衣服扣好,走到外面撿起自己的外套。
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要到23點了。
“回家?”
何雲煦跟在身後問:“真的不用去醫院?”
“已經好多了,休息一下就行。”遲意回頭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好,那我們就回家。”
何雲煦握緊她的手。
……
23點38分。
遲意推開了公寓的門,把鞋蹬掉,換上拖鞋。
何雲煦跟在後面,無奈地彎腰将她的鞋收進了鞋架上。
23點49分。
遲意站在桌子前吃藥,先吃了幾粒胃藥,然後吃了一把消炎藥,又喝了補鐵劑,最後眉眼冷淡地含了一口溫水,慢慢把鐵腥味過下去。
0點23分。
遲意去浴室沖了一個熱水澡,頭上頂着濕淋淋的毛巾出來。
何雲煦把吹風機拿過來,然後将她搭在頭頂的毛巾拿掉,吹幹她的頭發。
“趕緊睡吧。”他說。
0點31分。
遲意雙手交疊于前端正地躺在床上,身體很沉重,但是身下的床鋪得特别柔軟,對她酸痛的肌肉很友好。
她想,家裡果然還是得有個男人。
0點35分。
何雲煦躺在她的旁邊,分走了她身上一半被子,将她抱進懷裡。她推了推他,他反倒抱得更緊。
遲意迷迷糊糊地想,果然婚姻還是得裝,先哄着順着他把孩子生下來,等孩子出生了,看他還怎麼拿捏自己!
0點39分。
遲意筋疲力盡地睡着了。
何雲煦悄悄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