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煦還以為之前和她吃飯都是她矜持,今天才發現,她飯量好像真就那麼小。
埋頭吃米飯,有時候還會忘記吃菜。
他心念一動,夾了一塊肉送到她唇邊。
她嘴巴一動,吃了。
他又喂了一口。
她看了他一眼,又吃了。
何雲煦感受到了投喂的快樂,還想再喂。
遲意迅速地把碗裡的米飯吃完。
“飽了。”
結束得好快。
何雲煦眨眨眼睛,有點遺憾,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飯。
***
“你先洗澡。”
何雲煦教遲意用自己浴室的花灑,不忘叮囑:“我的洗浴用品你也可以用。”
遲意點點頭。
抱着自己的浴袍進去。
何雲煦無事地坐在卧室裡,坐了一會兒,莫名其妙地開始撫起床單上的褶皺,又正了正枕頭的位置。起身檢查了一遍窗戶,又重新拉上窗簾。站在房間中間環顧四周,滿意地點點頭,才繼續在床邊端正地坐好。
應該沒什麼問題。他确信。
等待的時間悄無聲息。
遲意裹着浴袍,關上了門,邊擦拭頭發邊出來。
淋浴後的水珠順着濕濡的長發和冷白的下巴沉靜地滴落,整個人如同雨季被打濕的水仙花,冰肌玉膚,出塵絕俗。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靜靜地回頭。
何雲煦本來想走過來看看情況,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看得呆住,呼吸都忘記了。他見過不少好看的人,但是從來沒有遇見過遲意這樣的,每一處他都喜歡。
一想到等會兒還能睡在一起,整張臉都紅成熟透的蝦米。
他匆匆地開口:“我也去洗澡。”
遲意坦然自若得多,輕輕點頭,繞過他進了卧室。
她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望着遠處燈火閃爍的天際,玻璃的隔音很好,人間喧嚣都離得很遠。她的視線漠然地落在玻璃映出的自己,身形清瘦,眼睛失神而暗淡。
何雲煦刻意洗得很慢很慢,雖然他很擅長與人打交道,但是遲意可是他的老婆哎。
他要怎麼表現更好一點?
沒辦法,隻能努力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從容自然地回到卧室。
遲意還在擦頭發,半濕的頭發雜亂極了。
何雲煦合上門,溫聲問:“我幫你吹頭發?”
遲意看了他兩秒鐘:“好。”
她脊背端正地坐着,何雲煦也摒除雜念,細細地将她的頭發吹幹。她秀發長至腰側,層次分明,顯得人很溫柔。
他把頭發吹幹,又拿出來梳子幫她梳,“這麼長是不是要留很久?”
“好像是。”她說,“我總是忘記去剪。”
何雲煦忍俊不禁:“很好看,很适合你。”
他想說你剃光頭都很好看,但是似乎很破壞氣氛,默默地咽下了。
遲意很淡定地說了聲“謝謝”,看來不止一次被誇過,很坦然地接受。
磨磨蹭蹭過了許久,兩人終于在床上躺下,隻是在寬大的床上顯得泾渭分明。
夜晚的巨大根系盤旋在卧室的角落,燈光微黃柔和,照得整個房間影影綽綽。
何雲煦年輕英俊的臉光影分明,眉眼隽秀深邃,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像金燦燦的麥田,散發着甜美誘人的氣息。他身材極好,肌肉既不過分發達顯得可怖,也不瘦弱纖薄顯得文弱,是很俊美的那一類。
為了平複過于激動的心情,他像往常一樣拿起漫畫書讀,還問遲意要不要一起看。
遲意禮貌地拒絕了,她睡姿很乖巧,雙手交疊在腹部,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何雲煦翻了幾頁,很難記得自己看了什麼。于是合上了書,竭力壓抑着頻率過高的心髒,幾乎感到一絲疼痛,他帶着被夜色浸涼的氣息俯身靠近她。
“遲意,我可以親吻你嗎?”
遲意睜開眼睛,平靜地仰着腦袋回望過去,那雙漆黑的眼睛很純粹,語氣縱容。
“嗯,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