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個響晴天氣,天空湛藍湛藍,一碧如洗。
兩個人去拍了結婚用的登記照片。
攝像師看着手裡的照片,連連稱贊郎才女貌,問他們能不能留一張在照相館做樣片。
何雲煦看着洗出來的照片,喜不自禁,愛不釋手,堅決地婉拒了對方。他一點都不喜歡讓别人大喇喇地看他倆,照片貼在結婚證上他們自己欣賞就可以了。
因為不是特殊節日,民政局沒有什麼人,領證很快。
登記的小姑娘把結婚證發給他們,還很熱情地祝福他們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何雲煦矜持地道了一聲謝。
遲意低頭看着手上嶄新的結婚證,沒有說話。
車上,何雲煦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狀似不在意地問道:“婚房還沒買,但總要先住在一起,是我搬過去,還是你搬過來?”
遲意聞言思考了兩秒鐘,擡起頭道:“去你家裡吧,我東西少。”
她曾經去過他家裡一次,他邀請她去他家吃晚餐。那是一套距離他工作地點很近的單身公寓,空間很寬敞,陽光通風都非常好。裝修很簡約舒适,足見主人的用心。
相比之下,遲意的家就稍顯簡陋。
遲意在家的主要活動時間為晚上和休息日。
活動地點主要集中在卧室,卧室裡家具簡單,一張床、衣櫃以及書桌,兼具了辦公和休息的功能,十分便捷。
她不用廚房,但是會用餐桌吃外賣。
客廳最雞肋,她不用接待客人,買房配置的電視,甚至一次都沒打開過。
遲意覺得她搬去他家裡更方便一點,差不多隻用帶一個人。不過何雲煦提出搬到她家裡,她也不會有異議。
于她而言,都沒什麼差别。
何雲煦清俊的眉眼彎了彎,雖然這隻是件合情合理、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卻覺得這是遲意愛他的細節,讓他很受用。
開車去了她家,陪着她打包行李,何雲煦這才發現遲意的東西真的少得可憐,家裡沒有一件不實用的東西。
“你是極簡主義者嗎?”他不可思議地問。
遲意看着自己手上一箱許若淩送的口紅,不知道他怎麼會把這句話說出口。
“不是。”
“你竟然隻有一個杯子。”他手裡拿着的是她用來泡咖啡的白色馬克杯,她當時買了兩個,其中一個放在公司。
“……嗯,一個杯子夠用。”
“我以為你晚上會抱着玩偶睡覺。”何雲煦看着她冷淡風的床上三件套點評。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覺得你是那種外表冷淡,但是内心非常柔軟、尤其喜歡可愛東西的那類女性。”何雲煦把自己腦補的内容說出來。
“你少看一點漫畫吧。”遲意如是說。
她知道他家裡有一整面書櫃收藏了許多漫畫。
她的衣服也全是成熟商務風,何雲煦簡直痛心疾首,她不多嘗試各種風格打扮自己簡直是暴殄天物,對不起自己的漂亮臉蛋。
總之,由于何雲煦一直唠唠叨叨,最後隻在搬行李上幫上了忙。所有東西收拾出來,汽車的後備箱竟然完全夠用。
到了公寓,遲意繞了房子走了一圈,找到一張原木空桌,将電腦放了上去,算是圈定了辦公地盤。
何雲煦把擺在外面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遲意的行李很快收拾整理好。
她說:“我以為你會養貓。”
何雲煦眼神暗淡:“我對貓毛過敏。不過,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養無毛貓。”
遲意隻是随口一問,她對小動物無感。
她搖了搖頭,轉而道:“我餓了。”
烏眸明亮,語氣理直氣壯。
何雲煦問:“你想吃點什麼?”
“都行。我們也可以點外賣。”
遲意依稀記得他對她講過自己喜歡做飯,既然如此,家裡做飯的人肯定就是他。
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但是何雲煦很想在她面前多露幾手。
他先炒了一個酸甜口的番茄炒蛋。
遲意聞着味湊過來,很有禮儀地問:“可以吃了吧?”
他把菜盛進瑩白的碟子裡,然後熟稔地刷起鍋:“稍等一下,鍋裡還炖着牛肋條。我等會兒再炒兩個。”
遲意說:“不用再做了,兩個人吃是夠的。”
确實夠了。
遲意吃的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