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龍岱笑嘻嘻說:“怎麼樣,有沒有感覺比牽手更好一點?”
原來隻是小小的試探。
卡皮塔諾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産生失落感,說:“睡吧,第二天會好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龍岱覺得沒意思,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抱怨說,“你硬邦邦的就像個快石頭,不過也是熱騰騰的火山石。”
“嗯。”
龍岱不說話了,趴在旁邊抓着卡皮塔諾的手入睡,呼吸慢慢變得勻稱平緩。卡皮塔諾扭過頭看他,清涼月光從窗口鑽進來,一半傾瀉在男子優美的側臉上。
目光從他如畫的眉眼描繪,再掠過挺翹的鼻尖到綿軟的唇。恢複了血氣,龍岱的嘴唇明顯紅潤起來,仿佛還能回想到剛才接吻的觸感,卡皮塔諾感覺嘴唇發燙又發癢。
呼吸都有些淩亂起來,很快恢複平常。
就在剛剛,他還以為龍岱記起來了,可是沒有。
卡皮塔諾無法入睡,卻也平息腦海雜亂的聲音,能夠短暫休息一段時間。
……
次日,燦爛的陽光打下來,龍岱被晃了眼,發出賴床的悶哼聲開始伸懶腰,潛意識以為身邊有東西,然而伸出的手卻撲了一空。
他猛地坐起來。
“斯卡拉姆齊!!”
你不僅綁了我一晚上,還扒我衣服!
龍岱氣勢洶洶跑去算賬,但一看到少年那充滿挑釁威脅的臉,立馬就洩了氣。
“昨天你的确沒有去找卡皮塔諾。”
散兵正在練劍,招式很有一闆一眼,卻失了靈動。
龍岱眼睛一亮:“真的?那就是我病好了,早知道睡覺就把自己綁起來了。”
“哼,因為是隊長主動找過來了,你當然沒夢遊。”
“額,他找我幹嘛,跟我同床共枕上瘾了?”
“誰知道呢,他的實力遠超于我,所以也不能靠太近去看發生了什麼,否則會被發現。但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确很在意你。”
話音剛落,散兵的劍就刺了過來。
龍岱大驚失色,趕緊狼狽躲開,“你幹嘛!不知道愚人衆禁止自相殘殺嗎!”
“我們隻是友好切磋而已。”
“這算哪門子友好啊!”
龍岱的困意一下子就沒了,小命要緊,要是被壞心眼的執行官給一刀捅沒了腰子,就算占理也絕對不好受!
散兵可不是說着玩的,他出手每一招都帶着殺氣,直往龍岱緻命之處進攻,他靈活閃躲着,可一味地逃避隻是下下之策,很快體力就會消耗光,到時候就隻能等死。
龍岱不跟他正面對抗,開始往人多的方向跑,一陣雞飛狗跳之後,他終于知道,散兵這家夥對他怨氣不小,就算是有其他人阻撓,他也一心針對着龍岱。
“救命,救命啊!”龍岱毫無美感抱頭鼠竄,身後的散兵緊追不舍,在他快要命中的時候,龍岱又回頭抽出武士刀輕飄飄反擊,将散兵的武器砍斷,又繼續逃跑。
散兵怒火上來了,“你這家夥,明明就有實力跟我打,跑什麼呢!”
龍岱心想他又不是傻子,才不會傻乎乎地跟疲憊受傷的人偶打,而且他不能用神之眼,隻用體術的話純吃虧。
“哼,看劍!”
少年又是一聲暴喝,吓得龍岱趕緊加速沖刺,慌不擇路之下,他栽進了一個人的懷抱中。
厚實、堅硬,還有溫暖,舒适得令人安心。
卡皮塔諾一出現,性質立馬就變了,他沉聲說:“愚人衆之内,禁止私鬥。”
龍岱趕緊解釋:“我們隻是在切磋!”
“切磋?”卡皮塔諾看向捏着武器的散兵,目光再掃過身後一片人仰馬翻的狼藉,就像是被怪物劫掠過一遍似的,說是簡單切磋不會有人信的。
“額……的确是鬧大了點。”
龍岱撓撓頭,想着怎麼找借口,卡皮塔諾就已經走向了散兵,說:“斯卡拉姆齊,從今日起,你不用在後勤待着了,直接去前線吧。”
“無所謂。”散兵扔掉斷開的佩劍,瞪了龍岱一眼,轉身離去。
龍岱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是針對自己。
“龍岱。”
卡皮塔諾一聲呼喚,龍岱像夾着尾巴的狗子走過去,立正行禮:“隊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把爛攤子收拾好之後,抄書加五十遍,錯一個字重抄。”
“什麼?!”這種事情不要啊!
卡皮塔諾不給他求情的機會,無情轉身走人。
從下午到晚上,龍岱魂不守舍抄書,連錯好幾個字後,氣呼呼将炭筆摔在地上:“欺人太甚,我不抄了,有種就體罰我吧,又不是我的錯,為什麼罰我抄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