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與唯甯道别歸來後,躺在榻上呆呆流淚,宮雪寬慰了幾句也不見反應,也不再說話。直到白夫人跨進了房門,屋裡才有了反應。
“快讓我看看是誰把我家阿洛惹哭了?”白夫人從門口走向榻邊走來,白洛忙擦起眼淚,可越是急着想擦幹,淚就越是止不住,索性抱着母親暢快哭了起來。
白夫人輕撫着白洛的背,陪了半晌,白洛哭聲才弱了下去。她擡起頭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默默推敲措辭,又難免觸了情殇,又是兩行淚下,喃喃叫着“母親”。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夫人溫柔回應着,“盼望一朵花開,隻需适當澆水、精呵護即可,至于開出什麼樣的花,甚至是否會開花,那是我們無法掌控的。”
白洛被說得有些雲裡霧裡的,擡起頭認真聽了起來。
“母親今日那般問阿甯……”她終于按捺不住要問,可又覺得這問題本身袒露得太多。
“因為我亦想看一眼呀,那花是否願為我家而開。”白夫人婉然笑答。
原來母親也知道……可她卻偏偏……
“許是花期未到也未可知呀。”白夫人繼續寬慰道。“我看阿甯今日行事作風還是一派稚氣未脫呢。”
“我可沒工夫等她。”白洛小聲賭氣道。
“單論今日之事,她本意是替你執言,是好心。”
“誰需要這樣的好心。”
“我見商夫人強勢,走時面色不好,怕阿甯難逃責罰。”白夫人見白洛止住了哭,方才說起。
“商夫人強勢?”白洛覺得除開攀親私心外,今日的商夫人比平日還要開朗有趣些。
“單看她為從室嫁與他人還不肯更姓,便可見一斑。”
“她家本非陶然人,許是無此風俗也未可知。”白洛不與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