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立皇侄事情另擇吉日順利進行,百川小皇子是未來的大盛朝的儲君,現在年歲尚小,等長大後再遷入東宮居住。
同胞妹妹九歌公主跟着水漲船高,本該是個郡主身份,因同胞哥哥成了皇子,她順理成章封為公主。
易王府内。
“什麼?你不想走了?”醉蝦瞪大眼睛瞪着陸少宮。“就他替你擋一镖事情你心軟了?”
這話說的,什麼叫她心軟了,“文鈞這人行吧。不大會說話,再說你回去同我回去是一樣的。”
“怎麼說你想留在這兒當易王妃。”醉蝦恨鐵不成鋼看了她一眼,憤憤坐下。
陸少宮在他對面落座,“我本來就是易王妃。醉蝦,我知道你跟他打過幾次架,對他那人印象不好,他對我挺好,要不然我不會選擇留下,真的,醉蝦,你不用替我操心,我挺好的。不是因為孩子了,回去代我問師父和師弟們好。”
陸少宮自顧自碎碎叨叨念着,醉蝦心裡跟寒風刮過一般,他心有不甘,本來已經死心想要當一輩子道士默默守護她,她又找到自己說要跟他一起回去,不當什麼王妃,給了他希望,他以為可以有機會,他可以追求少宮,哪知道少宮今天特意跑過來跟她羞羞怯怯說這些。
她隻是把自己當作是一個好師弟而已,醉蝦望着陸少宮,心裡涼涼的,“你愛上他了?”
陸少宮臉頰一下子飛紅起來,沉默好一會兒了,故做爽朗豪邁道,“我和他是夫妻,他是王爺,我是王妃,愛上不是很自然,瞧你說的,醉蝦,你看什麼?”
醉蝦這下不用涼涼,直接冰了。他望着窗外的初春冒尖生長的嫩綠的葉子,心中有千萬不甘心,他不甘心又如何,他能狠心拆散陸少宮嗎,讓她傷心難受嗎?舍不得啊,自己注定是要當一輩子的道士。
他轉頭看陸少宮,“少宮,我明白了。”
陸少宮有點兒懵圈,明白什麼,醉蝦看自己眼神很奇怪,有哀傷,舍不得,這舍不得說得通,哀傷做什麼,又不是一輩子不見面。
“無論你做什麼,我永遠站你這邊。”醉蝦調整下面部表情,讓人看起來不那麼,憂傷,握着陸少宮的手情意綿綿道,“記住,你要是在王府住的不舒服,那家夥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下山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洛公子這感傷什麼,不是要回青峰上,馬準備好了,你擱這兒胡說什麼。”門口傳來清朗的聲音,語氣中略微有些勝利得意。
醉蝦和陸少宮循聲望過去見穆文鈞清冷着臉站在門口,冷冷盯着他們,忽然拔腿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将醉蝦拉着陸少宮的手抽開,握在自己手裡,對少宮道, “多大了?是孩子嗎?洛道長是出世之人,跟他握手不好。”
屋子裡氛圍有些古怪。
陸少宮想說沒什麼不好,他們以前經常一塊上山采野果抓兔子,有時候他還背她下山呢。
醉蝦擰着眉毛,看着不順眼的穆文鈞擋在陸少宮前面,擋住了他視線,他站起身來,“這麼急着趕我走?殿下是不是害怕啊。”
穆文鈞勾唇一笑,輕描淡寫掃了他一眼,“本王害怕什麼?要害怕也是害怕天晚了洛公子不好趕路,畢竟青峰上路途遙遠。”
穆文鈞說道青峰上路遠,陸少宮一下子明白了,她對醉蝦道,“我知道了,這得趕幾天路程,醉蝦,我跟你找些幹糧路上帶着吃。”
她是個行動派,說過後直接跑廚房哪兒要來兩大包肉餡包子,特意裝了一壺茶水。
在陸少宮離開的期間,穆文鈞和醉蝦兩人互相瞪眼,比誰先撐不住,他們互相較勁兒。
穆文鈞冷聲道,“洛雲風,我不殺你,不是怕你們洛家,是看在少宮面子上。你要珍惜。遵循你的諾言,滾回你的青峰山。”
醉蝦此時氣憤滿腔,不客氣回怼,“易王殿下,你以為我當真怕你,要不是不忍少宮傷心我再把你臉打花了。”
穆文鈞和醉蝦你一眼我一語互相明嘲暗諷,争鋒對決,最後動起手來,一個掐着胳膊,一個擰着對方的手腕要對折過去。
不能打臉,要不然少宮回來他們沒法解釋。
很快少宮帶着兩袋肉包子和一壺茶水回來,見到兩人非常友好的摟抱在一起,隻是這姿勢是不是太怪異點兒,好像要把對方脖子擰下來一般,這是男子之間表達友誼的方式,她可不信。
估計他們又鬥嘴了,要打起來,陸少宮佯裝無知無覺歡喜走進來,走到醉蝦面前,塞給他兩大包滿頭幹糧和一壺茶水,“夠你吃的了。”
穆文鈞和醉蝦意思意思松開手,醉蝦脖子那叫一個酸痛,穆文鈞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要不是聽到陸少宮回來的腳步聲,來不及松開手,他絕不會跟這個家夥摟住一起,太惡心人。
醉蝦想法跟他差不多。
醉蝦嗯了一聲,穆文鈞催促道,“時間不早,趕緊上路。”話音剛落挨了陸少宮一手肘。
這說什麼話,什麼叫趕緊上路,聽着多不吉利。
穆文鈞不在意好像特意好膈應醉蝦一般,同陸少宮肩挨肩送醉蝦上馬。
陸少宮鼻子一酸,她是真的舍不得醉蝦離開,說了些路上小心之類的話,醉蝦身心一暖,有少宮這樣惦念着,一輩子當道士值得了。
穆文鈞聽他們還老太太拉長布似沒完是吧,他用力攬過陸少宮,對着馬鞍上的醉蝦一揚下巴。意思你可以滾了,嘴上道,“天色晚了路不好走,洛公子早點兒出發,少宮,不是生離死别,不用這樣,别耽擱人家上路。”
陸少宮,“……”怎麼總有火藥味。
醉蝦,“……”要不是少宮在這兒早削死他。
醉蝦到底是剛在午時前打馬而去,穆文鈞這家夥絕對故意,當着他的面同少宮摟抱那麼緊,他要是再不離開,估計眼生生看着他親吻少宮,那他不能保證不跳下馬去打他。
醉蝦離去後,陸少宮和穆文鈞生活恢複到往昔尋常日子裡,穆文鈞這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不許她叫他名字,陸少宮無所謂聳聳肩,不叫就不叫,反正他名字白起了就是。
穆文鈞很黏少宮一樣,幾乎天天晚上要給她溫存一下,肩膀上的傷好了以後,更是直接拖着少宮往床上共赴雲雨歡樂。
少宮在一陣陣歡樂中嬌媚呻吟,如墜雲霧迷蒙,似真似幻,朦朦胧胧,軟軟溫溫的,情難自抑呻吟了出來。
身後穆文鈞山一樣中壓在她身上呼呼睡起來,氣得少宮咬了他好幾口,咬在手臂上,怕咬着他好不容易愈合傷口。
陸少宮和穆文鈞小日子算是甜甜蜜蜜,恩愛歡樂,非常幸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陸少宮大概會這樣跟他過下去。
某日,晴天豔陽高照,陽光正好,陸少宮正從太後的福甯宮裡頭看望完孩子們出來迎面碰見了一個小厮,他不是穆文鈞身邊伺候的人嗎,叫住他,“你怎麼不在殿下身邊伺候,跑這兒做什麼。”
那小厮見到王妃趕緊行過禮後道,“殿下正和皇上在湖心亭談話,殿下嫌哪兒茶水不好喝,命小的來拿毛峰。”
陸少宮想着要去找穆文鈞一起回去呢,正好送茶功夫找過去,“那茶水我來送。”
陸少宮端了精心沏好毛峰茶水端到了湖心亭。
湖心亭叫名是湖心亭,但并沒有建造在湖中央,而是湖岸邊,陸少宮從禦花園方向而來,滿心裡想給穆文鈞一個驚喜,和他一起回家。
想得正美,聽到穆文鈞清朗舒适聲音,“區區一個女人,我娶她不過是為了給我生孩子。”
“話不能這麼說……”
後面聲音像是皇帝穆君澤,隻是陸少宮端着茶水僵愣住了,除了穆文鈞那句話,其餘人聲音都模糊了。
區區一個女人,
娶她,
生孩子。
眼前的景物有些不真切,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