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威武的戰神易王爺連着吃了一個來月的剩菜冷飯消息不知道怎麼的傳到了皇帝穆君澤耳朵裡。
面對着終日神色冷淡,面如寒山的皇弟穆文鈞,皇帝是忍着兩邊嘴角不往上揚,大笑特笑一番,忍得面部快扭曲變形了。
穆文鈞見皇兄這幅古怪神情,一如既往冷聲道,“皇兄,你想說什麼直說,臣弟進宮可不是為了看皇兄這幅模樣。”
皇帝開口了,忍得不能再忍的笑聲已經不由控制脫口而出,其實他忍笑忍得腸子都打結,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不是朕,哈哈哈哈~這樣你能堅持下去哈哈哈哈哈~~~~”
笑得穆文鈞臉色都綠了,額頭上青筋直爆,參雜着冰渣着聲音道,“皇兄,這不是夫妻間尋常事情嗎?何至于這樣笑。”
穆文鈞還說這是夫妻間尋常的事情,一聽他就還是蒙在鼓裡頭,皇帝笑得更厲害,笑得捂着肚子彎下了腰,差點兒岔氣,一點兒沒有皇帝的威儀,“那個,不是,文鈞,皇兄不是故意,實在是,你,好好好,你臉不用這樣,我們說正經事情。”
眼見着穆文鈞的臉色愈來愈寒冷,簡直要糊上一層冰霜了,皇帝趕緊收拾控制好自己面部表情,管理好,反正笑也笑了。對着皇弟穆文鈞正襟危坐。
穆文鈞好似不屑一般,覺得皇兄剛才那番舉動太有失皇家儀态,他這樣子在嫂子面前不會被責怪嗎?
兩人俏咪咪說起朝廷少軍營裡的,他們各自掌管一方,互相不紊亂,該鏟除的已經鏟除了,皇帝覺得如果小皇叔就此收手他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穆文鈞卻不以為然,寒聲道,“小皇叔精心布局了這麼久,會甘心放手?換做你是小皇叔會甘心嗎?臣弟以為,斬草除根。”
皇帝略有些猶豫,穆文鈞見一向殺伐果決的他卻在這件事情上猶豫不決,緊着眉頭,低聲道,“可是因為當年的無稽之談金櫃誓言?皇兄,這件事情明白着是那些老臣子不服氣你年少登基故意為難你,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皇帝仰頭輕輕歎了口氣,“不全然。”
“那可是為了皇嫂?”穆文鈞逼問。
他們坐在四面環水的四角亭子裡,四周都是泛白的湖水,上面若有若無接着一層薄薄霜,旁人還是踩上去定是要綻裂的。
亭子裡頭就他們兄弟兩個人說秘密話最是好,穆文鈞端起一杯熱茶水,上面冒出了氤氲的煙霧,他慢慢放在嘴邊抿了口,有點兒燙,這麼多天,他終算是喝上一口熱乎乎的茶水。
他放下茶杯,“探子有消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小皇叔會選在朝臣皇室成員集體在場的百日宴上。”
“消息可靠?”
穆文鈞沒有回答,冷冷看着紋路奇特的石頭桌面,而後他擡起眼睛定定望着對面的皇帝,他的皇兄,穆君澤,“那日,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少宮和孩子他們。”皇帝不免猶豫起來。
穆文鈞目視堅定決然道,“你是我皇兄,我才這般竭盡全力幫你,你是擔心皇嫂,聽說你到現在還把政務交給她處理。”
皇帝神色介于決定和猶豫之間,淡淡道,“這麼多年都是她在處理,她一向處理得很好。放心,機密事情隻有我們兄弟知道。”
穆文鈞顯然沒法理解他皇兄這種癡情,“你可以再納一個妃子。”
“朕和她約定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朕不想毀約。”
穆文鈞眉頭緊鎖,身子前傾靠近他皇兄,低沉聲音響起,“如果說她當年救你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呢,她隻是想要接近你。她做到。她若是一直那麼忠心于你,臣弟認得她是我皇嫂,可她這是幫着外人害你,你”後面話不用多說,他恨鐵不成鋼瞅着皇帝。
皇帝雙目茫然而堅定,看上去很冷靜很平淡,語重心長對穆文鈞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喜歡一個人不會因為她是好人還是壞人,總之我喜歡她,喜歡憶雪。”哪怕她是故意。
其實有句話皇帝并沒有說出口,他早察覺到了自己皇後姜憶雪異樣,作為一個獵戶之女,生長在大山之間舉止談吐卻比大家閨秀還要得體大方。
有些事情他知道,他明白,看破不說破。至于他和憶雪夫妻情分能走到哪兒算那兒。
誰讓他把她裝進心裡了。對于她,他是能給出盡量給,從不計較。
皇帝這話卻是讓穆文鈞有些許訝然,面上不顯,淡定凝視着深情的皇兄。
穆文鈞沒有在宮裡頭用午膳,兄弟兩人商讨過機密事情後,他坐着馬車匆匆回去。
皇兄那句,喜歡一個人,不會因為她是好人還是壞人,這怎麼可能。穆文鈞想想不可思議。
如果把他喜歡的人代人到陸少宮,想到陸少宮,穆文鈞覺得有些口舌幹燥,這是喜歡嗎?
他喜歡少宮。
就算是喜歡,如果有一天少宮背叛了自己,他一定會親手了決的她。穆文鈞如是想。
“外頭什麼聲音?”穆文鈞坐在車子神思忽然聽到外頭啪啪啪啪有力的肌膚拍打的脆響,問外頭的駕車車夫。
“是陸家二小姐在受罰。”車外頭車夫如實回答。
陸家二小姐,陸知歆,不是小皇叔的未婚妻,她怎麼沒有去求小皇叔保她一保。
穆文鈞掀開一角車窗簾子,看見不遠處陸知歆挺直了腰背自己抽打自己耳光,一下一下有力度,臉頰指痕交錯,紅腫得很,旁邊有個嬷嬷人物在看着數着。
午時,麗正門官員人來人往,穆文鈞想起來,嘴角勾起淺淺笑意,這陸少宮,真是有法子,跪在麗正門受罰自抽耳光,往來人多,以後這陸二小姐的臉面往哪兒擱。
看着陸二小姐陸知歆想到了陸大小姐陸少宮,穆文鈞體内升騰起難以言說的燥熱,他撂下車窗簾子,催促車夫趕快回王府。
有兩個多月沒跟少宮親熱,想想他渾身血液沸騰起來,他恨不能現在馬上飛到陸少宮的身邊,親親她,抱抱她,與她交合為一體。
易王府裡。
陸少宮沒閑着,她計算了下王府裡的賬目,對下出入無差錯後,心滿意足的回去抱孩子,阿蠻現在白天不大睡覺,老愛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往外抓,她易伸出來,伺候的嬷嬷給塞回去,免得着寒。
滔滔相對安靜許多,睜着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提溜人,好像在探索這個新世界。
陸少宮對兩個孩子各自親吻一下,捏一下臉頰,肉乎乎,好滑嫩啊,滔滔鼻子怎麼愈來愈想那個穆混蛋。
說穆混蛋穆混蛋到,穆文鈞進來了,陸少宮抱着孩子恭恭敬敬行過禮後。
穆文鈞端着架子,負手而立,道,“免禮。”
真是規矩一點兒不能少,連身後的良武和小趙看不下去,王妃還抱着孩子,他這個當爹不說上前抱抱怎麼說也得伸手搭一把。
負手而立什麼沒幹,吃了這麼多天的剩菜冷飯還沒有覺悟。
陸少宮早已經麻木,她抱着孩子起身時候,穆文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不是少做了一樣,伸過手要抱抱孩子,陸少宮避開了,恭順道,“殿下,處理一上午公務,幸苦,膳食已經準備好了。去用膳,臣妾帶着孩子們先下去。”
穆文鈞想說,不用,你們留下來,話到嘴邊變成了,“好。”一如既往的冷硬,好像下命令似。
陸少宮在心裡頭大大翻了個白眼,抱着滔滔領着丫鬟嬷嬷出去了。
吃你的剩菜冷飯去吧。
穆文鈞轉身看着陸少宮在月亮門轉去的身影,渾身燥熱,需得少宮這桶冰涼的水來澆灌才能止火,剛在在同少宮說話時候,他問道她體内清爽的體香。
青天白日,穆文鈞恨不能現在天黑下來,他悻悻用過冷膳食後,處理了一些公務,處理一件看一眼王妃的院子。想着時間怎麼那麼漫長。簡直要煎熬死他。
白日逗娃娃閱覽賬目,看着王府金山銀山陸少宮心情甚好,在晚間時候滔滔和阿蠻被奶媽抱出去了。
陸少宮準備好沐浴好洗洗睡覺,至于穆文鈞那個不懂人情的家夥讓他獨守空房。
陸少宮沐浴不用丫鬟伺候,不習慣,而且她還想在水裡頭玩會兒,她一件一件脫下衣裳搭在半透明的荷葉遊魚屏風上。
屋子裡熱親熏得朦胧氤氲,她擡起一隻玉白無暇赤足下了木桶,坐在裡面,感受這被溫和水包裹的,它們輕輕蕩然着沖洗着自己的。
陸少宮擡起一隻手,蓮藕一般白嫩無暇,嫩得能掐出水來,這皮膚長得真好,她用一隻藕白手掬起一些水灑在玉白的手臂上,随着落下還有鮮紅的玫瑰花瓣。
陸少宮玩得歡喜完全沒有察覺到屋子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又合上,輕微的腳步聲也被水花撲起聲響掩蓋過去。
陸少宮感覺自己白的不像話,簡直比雪山上的皚皚白雪還要白,她都忍不住要親吻自己,她擡起一條修長勻稱的玲珑腿兒架在木桶邊緣上,要洗浴時候。
忽然眼前一黑,有條絲絲滑滑的布條遮住自己眼睛,而且用力向後拉扯在她後腦袋打了個不緊不松的結子。
陸少宮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吓了一跳,她想要轉身過去,兩遍肩膀上好像搭上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掌,那手掌上有粗糙的繭子,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陸少宮想要反抗轉過身去。
低沉嘶啞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别動,少宮。”
這是穆文鈞的聲音,陸少宮吞咽了下口水,她可記得自己沒讓他過來,而且這家夥走路怎麼沒有聲音,怪不得外頭的丫鬟沒有吱聲,估計是他不許的。
“殿下。”陸少宮嬌聲道。
“不喜歡?”耳朵肌膚上噴灑着獨屬于那個男人氣味,陸少宮的呼吸有些紊亂,她強制控制着。
陸少宮伸手想要解開後腦袋的結子,雙手被那身後的人鉗住了,一腳不穩,陸少宮摔水裡面,她忘了自己一條腿架在木桶邊沿上,現在什麼都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