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時青彎起唇角,她不覺得,不一定别人會這麼認為。
會有什麼她還不知道的事嗎?
“沒有嘲笑,小蘿說的十分有道理。”
假如書裡面的内容不是真的,就說明系統也在騙她,它所說的完成終極任務回家的說法就極有可能是假的了。
一想到自己會被這些人玩弄在鼓掌間,她心裡倏地生出一股怒氣。
不過現在的線索不是很明朗,她還需要更多證據來佐證。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嘴唇突然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碰了下,一觸即分。
範時青回神。
千蘿有些不好意思:“阿青思考的表情很……誘人,我沒忍住。”
怒火倏地消失,範時青碰了碰小蘿的臉頰,她說:“有你,真好。”
在這樣對她來說十分陌生的地方,能有一人與她心意交融,她何其有幸。
天邊驟然乍現的焰火照亮了昏暗的屋内。
千蘿興奮道:“阿青!是煙花!”
範時青指尖微動,兩人已經站在了院子裡。
兩年前的花燈節,小蘿和師尊受傷,她們沒能好好看一次煙花盛會。
“王君說今晚有宴會,我們去瞧瞧,如何?”
兩人到的時候,周圍已經人聲鼎沸。
草地上擺滿了案桌,遠處是随着樂聲搖擺的青丘人。
附近的河水中倒映着頭頂上的火樹銀花,一切都美如畫卷。
正看河水的範時青被人撞了一下,她擡眸。
“啊!是你!”
“桓柳大人,好久不見。”
見到範時青真正模樣的桓柳目露驚愕,她指着面前的人:“你,竟不是人魚?”
“騙了桓大人一場,實在抱歉。”
“無事無事!都平安就好。啊,我還得給王君送新茶,先告辭了。”
言罷,桓柳風風火火地走了。
千蘿拉着範時青找了個空位坐下,她順手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範時青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動作熟練至極。
範時青端起茶,雖說這裡的茶确實好喝,但……也經不住天天喝。
她将茶一口喝掉,見狀,千蘿又準備給她倒。
範時青連忙阻止。
“嗯?”
“宴會上,就不要喝茶了。我覺得喝酒不錯,小蘿要嘗嘗嗎?”範時青晃了晃手裡的酒壺。
千蘿端起酒盞擺在自己身前。
酒水清澈,滑入酒盞。
“我都說了,我家主人是最擅長喝酒的!你們可别不信。”
尾羽藍得發紫的鹦鹉站在案桌上,四周擺滿了酒壺。
它身後坐着的人撐着下巴斜倚着案桌,右手拎着酒壺直接往嘴裡倒。
發現半天倒不出來後,她就扔在了一邊,反而拿起魚竿,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她就不動了。
魚鈎被她放在了桌子上的琉璃盞裡。
“小殿下?小殿下?”
鹦鹉張開翅膀啄了一下探過來的手:“别打擾我家主人休息,去去去!都去一邊兒!”
範時青端着酒盞過來:“小殿下,我敬你一杯。”
關千琴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來,她面頰上還帶着酒意升起的酡紅,她趴起來,看了眼琉璃盞,迷茫道:“我的魚呢?”
随後,她抓着範時青的衣擺。
“是你偷走了我的魚!”
“喂!不準靠近我家主人。”那隻鹦鹉飛過來,“是你,那個笨蛋?”
範時青後退一步,剛将衣裙從關千琴手裡拽出來,就聽到這句話。
她笑容不變,咬牙道:“是嗎?”
鹦鹉正要說話卻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它轉了轉腦袋,直到發現自己尾羽着火時,它尖叫一聲,飛入高空,然後直直竄進水裡。
在火苗接觸到水面的時候,瞬間熄滅。
“那是什麼?”
“煙花吧?”
範時青順着他們的目光擡頭,隻見焰火綻放之間夾雜了幾縷火星。
那火星越來越大,直直向衆人墜落下來。
“所有人全部離開宴席!有敵襲!”
“請盡快離席。”
範時青拉着小蘿就往外跑,将墜落到眼前的朱雀火打飛出去。
想到在禁地看到的畫面,她心情微沉,這麼快就要輪到青丘了?
有青丘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跑了幾步就被朱雀火追上了。
她根本不敢睜眼,背後的炙熱幾乎要将整個人燒化。
下一刻,背後的炙熱消失,她轉頭,是有人擋在了她後面。
千蘿催促:“還不快跑!”
範時青隻攔了一下,就覺得手掌被燙得發疼,和上次遇到的朱雀火完全不一樣。
在人跑遠的時候,她也迅速離開了。
原本言笑晏晏的宴會早已化作一片火海。
朱雀火的火焰在碰到綠意盎然的草地時猛地竄高,飛速擴展自己的領地。
範時青隻能慶幸,這裡遠離青丘的聚居地。
隻要在這裡控制住,青丘不會有太大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