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Dream Maker五人在客廳坐成一排,潇姐抱臂立在前方,言簡意赅地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經過警方調查溝通,經紀團隊已經聯系上了昨晚那幾個私生——原本私生沒那麼好抓,但那幾位藝高人膽大,明知傷了人還不離開,堂而皇之地在節目組給嘉賓們安排的住所附近住下,行蹤全都暴露在監控之下,以至于被警方順藤摸瓜找到了。
幾個女孩大的正在工作,小的還在上學,再加上她們并未對望野造成嚴重傷害,警方隻對她們進行了批評教育,并勒令她們向受害者道歉,賠償相應的醫療費用。
這樣的判決對私生來說不過是毛毛雨,并且沒有書面證據,無法澄清網上那些離譜的謠言。
潇姐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帶領律師斡旋後,警方答應發文幫忙澄清,私生們的道歉由口頭轉為書面,公關團隊則想辦法拿到了現場的完整監控,提前買了通稿。
至此,澄清事宜準備就緒,一切證據和解釋将會在十幾分鐘後的整點發布,五人隻需轉發配合即可。
澄清過後,便是反過來利用熱度,團隊預計在澄清後兩小時發博表示今晚八點Dream Maker合體直播,和一直以來支持他們的粉絲們聊聊天,表達感謝。
以感謝粉絲的話術,吸引吃瓜群衆進入直播間貢獻熱度,使Dream Maker借機在公衆面前刷個印象分,這樣一來,過段時間他們即将參與大熱音樂節目《随便唱唱》的消息公開後,能獲得更高的讨論度和關注度。
怕五個糊慣了的十八線期望落空,潇姐把這消息瞞得死,要不是這兩天合同已經談下來了,她還不打算說出來。
正如她所料,剛說完,祁景銘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我去,真的假的?!”
比起《開間鋪子》,Dream Maker的成員對《随便唱唱》更為熟悉,祁景銘十分崇拜的一位歌星恰巧是這檔節目最新一季的導師之一。
他看向溫若,确認般問:“星兒,不會又是咱們金主爸爸給買的吧?”
“不是。”潇姐繼續道:“是節目制作人聽過你們的專輯,了解到整首歌的詞曲舞都是你們自己創作的之後,對你們很感興趣,就提出了邀約。合同的條件還算可以,一期給你們三百萬,但前提是你們要在踢館擂台賽中勝出,取得在舞台上留下的機會。”
望野:“我們有多長時間可以用來準備?”
潇姐:“一個月左右,合同送去讓律師審核了,過兩天帶過來給你們,今天我們先解決眼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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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沉寂許久的Dream Maker官博發布了一條新動态,那是一篇長文,先是對網絡上的風言風語表示否定,随後是洋洋灑灑地證據羅列及澄清,配圖三十餘張。
在網民們閱讀文章時,兩波水軍第一時間抵達陣地,一方痛罵官博歪曲事實不要臉,另一方張嘴就是“嗚嗚嗚我就知道哥哥是願望的”,眨眼間蓋了高樓上千層。
五位成員一一轉發,默契地沒有配文,坦蕩地等候衆人評說。
祁景銘瘋狂刷新,幾分鐘後,一大波充斥着活人氣息的評論洶湧而至——
【我說你們是真能忍啊!知道我這十幾個小時怎麼過的嗎?生怕剛粉上的潛力股塌了!!!】
【好恐怖啊這些私生,直接往車上擠,還好他們都是男的,如果是女明星遇到男私生可怎麼辦,能不能來人管管。。。。】
【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是冤枉的!笑起來那麼溫柔的小哥哥怎麼可能會猥亵粉絲】
【嗚嗚嗚嗚嗚嗚嗚太好了我磕的CP沒有塌】
【說實話他們團該去廟裡燒香了,剛有點紅運就遇到這種事,不信背後沒人買推流整他們】
【得了吧,巧合而已,他們這麼糊能耽誤誰的事?】
【前段時間不是上了kjpz?好像節目組一開始在談别的嘉賓吧,感覺像某人身價太高,節目組換人後他不爽沒賺到錢怒整後輩哦】
【有證據嗎就在這瞎說?】
【沒證據,所以人家說的“感覺”,姐妹你急啥】
【看頭像破案,前面的姐妹内涵到她家了】
【别在dm的澄清微博底下提及别人好嗎?這是dm主場,提别人的滾出去】
【咖位不大脾氣不小,想紅先管好粉絲吧(純路人,感覺觀感不是很好】
【先把你主頁發的唐甯全删掉再穿路人皮OK?】
【别問,問就是唐甯自視甚高開高價,結果kjpz嘉賓名額沒了,就對人家小糊團開炮】
【好奇他到底開了多高價,怎麼沒了名額這麼生氣?】
【少說八位數,要不不能氣成這樣】
【不是,就算沒有Dream Maker,這錢他也賺不到吧?他根本不值這個價,每次上綜藝都要别人圍着他捧着他,天天賣戲裡角色附體戲外高冷孤僻人設,一點節目效果不會做,尬聊真的很沒意思,所有人都圍着tn轉更是無聊】
【像那個蒼蠅圍着……】
【前面的會說多說】
【不知道他們圈内的這些恩怨糾葛,我隻想說說我看到的。我算是比較早接觸到dm的一批人了,早在望星CP火起來之前,那個時候的我還是衡南地産的一名房産銷售,某天,領導突然通知我們觀看節目可以發獎金,為了獎金,從不看綜藝節目的我屈服了。
這個節目就是dm的起點。說實話這個節目挺無聊的,唯一能支撐我看下去的就是dm那五個人。我不知道其他選秀是什麼模式,這個節目的規則是以團隊形式出道,隻有一個團隊能夠獲得寶貴的出道名額。
分組是抽簽形式,他們五個人一開始就被分到一起組成團隊(我知道宋飛星是節目老闆兒子,但我相信分組是随機的,但凡看過這個節目的都知道,他們五人并不是最優秀的,如果真的要内定,宋總完全可以把最優秀的人都塞在他兒子隊伍裡,擡着他兒子出道),共同進退。
我看着他們從互不相熟到意氣風發地圍在一起讨論曲子的編排,一點點突出重圍,站上最終的舞台。看到這裡,我以為他們會成為冉冉升起的新星,為我見證了星星的誕生而沾沾自喜。
後來由于工作繁忙,加上節目結束了,關注與他們相關的消息沒有獎金(我還是很現實的),我沒有繼續看着他們。當我偶然再看到他們的消息時,是從我嬸的朋友圈,在她晃動模糊的視頻中,我看到了五個渾身是泥,在觀衆們肆無忌憚的大笑聲中,勉強維持着體面和禮貌,鞠躬道歉,帶着滿身髒污離場。
我很難用一個确切的詞去描述我那時候的感受,非要說的話,或許是對明珠蒙塵的惋惜。可能是出于自身的平庸,也可能是出于我的生活實在乏善可陳,我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曾經發自内心喜愛過的人跌落塵埃,我希望耀眼的事物能夠高懸空中,我喜愛那樣純粹而奪目的光芒。
于是我開始向身邊的人安利他們,不過我的社交圈很小,朋友們大多是社畜,并不吃我的安利。我也試過剪輯視頻為他們博取關注度,但我的剪輯水平有限,最熱門的一個視頻浏覽量也才剛剛破萬。
我開始感到挫敗,一度生出放棄的念頭,就在這時,‘望星’火了。那晚我徹夜未眠,反複地打開他們的微博觀察粉絲漲幅,在新建的CP超話逛了一整晚,為了第二天頂着碩大的黑眼圈去上班,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來化妝遮掩。
我知道,屬于他們的轉機來臨了。我曾經剪輯的視頻也因此被更多人看到,她們熱情地給予我反饋,這些可愛的話語化作源源不絕的動力,推動着我在閑暇時創作出更高質量的作品進行回饋。
可惜好景不長,得知熱搜上的消息時,我正在扒kjpz的直播回放,對着截取出的片段傻樂。微博上不堪入目的攻擊和謾罵把我們打得潰不成軍,我擔憂這一切會将dm來之不易的今天打散,可轉頭一看,群内的姑娘們叽叽喳喳地互相加油鼓勁,不斷地說我們要相信dm,他們一定會站出來澄清……
看到澄清,百感交集,不知不覺說了一大幫廢話,但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我也懶得修改。最後想說:造夢者們,感謝你為我造的這場夢,請一直閃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