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拿回來時放到茶幾上的袋子,裡面全是今天龐旸送給她的零食。
在裡面挑挑揀揀,選了一個包裝好看的薯片,遲鈍的思維讓她懶得去閱讀文字,直接撕開,拿起一片塞進嘴裡。
‘這是什麼鬼東西!”喬詩谌的臉皺成一團,這薯片甜得要死,還有一股明顯的酸鹹味,以及某種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絕對不是很美妙的味道。
她下意識去找包裝上的保質期,确定了這包薯片沒有過期,甚至十分的新鮮,喬詩谌才勉強接受了薯片就是這個味道的事實。
怎麼會有這麼難吃的薯片,它的受衆到底是哪些人啊!
嫌棄地撇了撇嘴,喬詩谌突然眼睛一轉,滿臉的不懷好意。
一直偷偷關注着她的龐曜,對這種表情頗為熟悉——小時候喬詩谌要是吃到了什麼難吃的東西,就總喜歡騙别人也嘗嘗。
隻是龐曜不太容易上當,所以喬詩谌每次誘騙不成,就會變成強迫,追着他非要讓他嘗一口才罷休。
他其實很享受這種被喬詩谌纏上的感受,所以要假裝抵抗一番,才會如她的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給了喬詩谌成就感,她對此也有些樂此不疲。
隻可惜成年以後,這種待遇就斷絕了。
沒等龐曜從回憶的思緒裡出來,一塊薯片就遞到了他的嘴邊。
“嘗嘗龐旸買的新口味,超~級~好~吃!”喬詩谌迫不及待地推薦,那誇張的語氣透着心虛。
龐曜從善如流地挪開了腦袋:“你吃吧,我吃點沒那麼好吃的就行。”
“不行,好東西就是要分享的,我怎麼能吃獨食!”喬詩谌急了,她爬上沙發跪在上面,然後一隻手搭在龐曜的肩膀上,試圖把他拉回來,另一隻手拿着薯片逼近:“你就吃一塊,嘗嘗呗,不然我怎麼好意思都吃完!”
龐曜憋着笑,開始了這場久違的拉鋸戰:“沒關系,你吃完把包裝留下,明天我去超市多買一點回來!”
喬詩谌經驗豐富地意識到他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詭計,也不再僞裝了,幹脆貼上去攬着他的脖子,以一種硬塞的方式把薯片抵在他的唇上,恐吓道:“吃一口!”
龐曜緊閉雙唇,也不說話,笑着往後面去躲。
纖細的指尖捏着薯片邊緣,水晶吊燈折射着細碎晶瑩的光斑,映在她手腕内側白皙光滑的皮膚上。
喬詩谌渾然不知此刻的姿勢有多誘人——跪坐的膝蓋正壓在龐曜大腿外側,發梢垂落時搔着他的脖頸,陣陣甜香,幽幽地傳來。
他躲,她就再進一步,喬詩谌幾乎壓在了快要平躺下去的龐曜身上。
“嘗~嘗~嘛——"刻意拖長的氣音拂過耳際,龐曜隻感覺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而敏感的耳道,一路竄到了心髒。
他喉結重重滾動,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這危險的互動,抵在他唇上的指腹異常灼人,那些膩人的調味粉似乎也鑽進了他的嘴裡,混着不斷分泌的口水,泛出一股甜蜜到眩暈的滋味。
眼見着龐曜貼在了沙發上,喬詩谌壞笑着去扒他的下巴,企圖打開他抿着的嘴唇:“我看你這下往哪躲,快嘗嘗!”
打鬧着掙紮中,他們沒有意識到已經蹭到了沙發的邊緣,所以在龐曜又一個扭身的時候,兩個人從沙發上滑了下去。
驚慌之下,喬詩谌下意識用手護住了龐曜的後腦勺,怕他磕在地上。
好在沙發不高,地上又有厚厚的毛毯,這一下摔下來都沒有特别疼。
隻是喬詩谌在慣性之下,直接摔進了龐曜的懷裡,她緊緊地壓在龐曜的身上,沒有半點空隙。
兩人交疊的胸腔震動着同樣紊亂的心跳,隔着薄衫傳來近乎要沖出來的共鳴。
她的腦袋埋在龐曜的頸側,呼吸之間,甚至能夠聞到那些平日裡,掩蓋在松針香水之下,龐曜身上真正的味道——喬詩谌很難描述自己究竟聞到了什麼,那是一種複雜的、沒有參照物的氣味。
喬詩谌覺得那應該就是所謂的荷爾蒙,因為這種味道讓她的心跳逐漸加速,大腦也亂成了一團。
這種感覺很熟悉,是情動的欲望,靈與肉雙重的渴求。
而龐曜的感受更加激烈,他在知道了自己對喬詩谌的心思以後,從未以如此近的距離和她接觸過。
那熾熱的鼻息噴吐在他的脖頸,就像是燒紅的枷鎖一樣,套在上面,某種陌生的熱度順着相貼的腰線攀升,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全都點燃一般。
因為醉酒而顯得過于活躍、放肆的大腦,被吓得瞬間清醒,喬詩谌像是一條被煮熟的蝦,紅着臉匆匆忙忙撐起身子,想要擺脫這樣尴尬的姿勢。
她左腿的落腳點,恰好插進了龐曜岔開腿騰出的空地,她的膝蓋幾乎抵在了他的會陰處。
随着她的起身,大腿對他身體的擠壓,也從上至下地撤離,讓龐曜在驚慌又不舍。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向了一處,導緻大腦瞬間産生了一種供血不足而缺氧的空白。
随後,幾乎本能地,他抓着喬詩谌的肩膀,飛快地帶着她起身,然後後退了一步,以免被她感受到那處起來彰顯着的存在感。
“你……沒事吧?”龐曜幹啞的嗓子帶着驚慌和煎熬,他将喬詩谌的目光通過問話,吸引到自己的臉上。
“我沒事,你有沒有傷到?”喬詩谌也有些不自在,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虛地有些不敢看向龐曜。
“沒事。”龐曜左手垂下,自然地擋在自己身前,以免某些太過突出的部位,惹了不該有的麻煩。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睡覺吧,明早還得上班呢。”龐曜找了借口,卻在脫口而出時,意識到某句話的歧義,盡管并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但他的心跳還是激動地漏了一拍。
“确實挺晚了,那我去睡了,晚安!”喬詩谌僵硬地擡手把碎發理到而後,慌亂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這是在幹什麼啊!’關上門,喬詩谌這下再演不下去了,捂着臉蹲下身,頗為羞恥。
果然人還是不能喝酒,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好事來。
她紛雜的思緒,莫名其妙地想到晚上何靜說的那些話。
自己和龐曜……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想到剛剛自己摔進龐曜懷裡時,他驚慌失措的表情,匆忙把自己扶起,然後飛快隔開距離。
很顯然,這一系列避嫌的舉措,代表着龐曜對自己沒有一丁點這方面想法。
驗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喬詩谌松了口氣,而隐隐卻有一些失落和難過。
“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嫌棄地譴責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