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實無華的加護賦予了身形瘦削的普莫諾凡人無法企及的“怪力”，而他撼動地面，正是為了讓藏匿的污穢無所遁形。

啪——

若不是那頭污穢終于現出身形，諾缇還以為白米不小心将一塊豬肉掉到了地上。

雖然說眼前的污穢，和肉也沒差多少……它像是油膩的幾塊不明部位的白肉的集合體，身形修長，兩側肉瘤密集，似乎是憑借肉瘤的蠕動實現整體的移動。

此刻，因為普莫諾震顫了地面，它整個軀體向側後方翻到，光憑一邊的肉瘤蠕動隻能原地轉圈，無法站起。

“嘎……啊啊……不想……上班……”

它還在發出那種不明所以的聲音，聽得諾缇心裡打顫。

“深度三，懶蜈。”普莫諾隊長說着，尾鈎便如箭矢射出，精準刺穿了它的頭部，爆出一地白漿，“擅長隐形，一般難以發現，諾缇三等兵，是你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它。”

“真棒啊，諾缇！”米萊爾拍拍他的肩膀，忽然發現他在發抖，“是在害怕嗎，不用擔心的，隊長已經下潛到深度六了，就算是危險程度深度五的污穢也不在話下。”

普莫諾也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難得安慰人道：“你不用理會污穢們發出的聲音，就算它們真是人變得，那也是一萬多年以前的人，早該死了，我們隻是給了它們一個痛快。”

普莫諾比米萊爾更能注意到他的心結所在，諾缇試着盡量不去思考他所聽到的聲音，差不多緩了過來：“謝謝你隊長，我好多了。”

普莫諾不再留情：“好，我們繼續深入。”

這次巡邏大體還算順利，深入淺灘二十三公裡，總共遭遇三頭深度三污穢，分别是懶蜈，金眼和媚相。

諾缇總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污穢所在，再由普莫諾和米萊爾展開猛攻，三頭污穢都被輕松消滅，諾缇也正式加入了狩獵隊，當天便被分配到了一座兩室一廳的樹屋，環境幽谧，家具齊全，已是目前最适合他的居所。

安頓下來後，他便以身體疲勞為由告别普莫諾和米萊爾，獲得了獨處的時間。

“親愛的，那隻蠍子說的沒錯，你不用理會污穢的聲音。”

耶撒萊恩從他腳下的陰影中踱步走出，将他摟進懷裡，輕輕拍背哄着他。

諾缇很難不理會。

他聽見那隻懶蜈在說“要是明天不用上班就好了”，聽見那隻金眼在說“如果能一夜暴富該多好”，聽見那隻媚相在說“請給我一個女朋友吧”……這些聽上去都像是某個人許下的願望。

與願望相對的，便是那些污穢們的姿态，懶蜈看上去像是沒手沒腳的肉，金眼看上去像是一枚張開血盆大口的金币，媚相看上去像是一幅濕透的女人的肖像畫。

他不由得思考，一直以來對抗的污穢，本質究竟是什麼？

“親愛的，不能再想了。”

耶撒萊恩的口吻近乎命令，手已經撈起了他的裙子，一把捏住了他小腹上的軟肉。

“不準捏！”諾缇尖叫道。

天知道魅魔那處在成年後會變得如此敏感，手指稍稍撫過，他便感覺全身通了電流，戰栗不已。

“深入淺灘過久便會受到污染，你看看，昨天喂得滿滿的，現在隻剩下一半了。”祂露出十分遺憾的神情，忽地咬上那柔軟小巧的耳垂，湊近耳畔輕聲低語，“親愛的，還想吃嗎？”

他故意吹着氣，陰影中的觸須蠢蠢欲動，濕滑的觸感漫上他的腳踝。

昨晚不堪的一幕幕湧入腦海，他連忙推搡開祂：“我不吃，我不喜歡！”

耶撒萊恩太過分了！

他隻想要溫柔體貼的撫摸、擁抱和接吻。

祂似乎未曾設想過自己的抗拒，頭微微歪向頸側，眼珠擠兌眼眶，表情不協調道：“你不喜歡？昨晚你夾得很緊，還榨空了五根生殖腕。”

諾缇：“……”在說什麼害臊的話！

見諾缇沉默，祂繼續說道，語氣近乎炫耀：“我用我的卵填滿了你的每一處空虛，你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因此餍足，在我的懷裡不住發顫。”

“閉嘴，耶撒萊恩，我說我不喜歡那樣！”諾缇咬上祂的臉頰宣洩不滿，“我想要的是做.愛，你給我的卻是喂食，還是硬灌的那種！”

這非人的深淵造物似乎終于将自己的不滿聽進去了一些，沉吟了一會兒後得出結論：“你更希望我用人類的姿态。”

祂隻能理解到這種程度嗎……諾缇隻能更直白一些：“你技術很爛，我不舒服。”

祂不怒反笑：“下次我一定會有所長進。”

怎麼反倒像自己給自己挖了坑？

趁臉燒起來前，諾缇立馬補救：“下次快空了你才能喂我，我現在要盡快完成課程，拿到畢業證，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