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雖痛，卻有種難言的滿足感。

他知道，他将永遠被記得、被眷戀、被懷念……

被愛着……

——————————————————————————————————————————————————————

此時此刻，藍染看着空中懸着的那副東風梅花圖，心中湧出的感受和十年前他瀕死時一樣，有種難言的滿足感，可這種滿足感并沒有持續太久，聽着千葉康雄對畫意的解讀，他感到心中十分酸楚。

他的“梅花”一直沒能自在快樂地開在東風裡。

“哪一幅更好呢？我都有些評不出來了，”千葉康雄神經兮兮笑道，“你們兩個要好好抉擇一下吧，趁着火焰沒有将你們全數燒成灰燼，選出一幅畫，毀掉另一幅。”

千葉康雄沒有說明那畫毀掉之後會怎樣，但藍染已然明白了。

那是他倆各自的生命力形成的畫作，毀掉畫的同時，人也會死去。

“無恥之徒！”清嘉渾身顫抖着怒斥道，“你的每一個結界術都無恥，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畫家！”

“很遺憾，雛森小姐并不是什麼有名譽聲望的畫家，沒有資格來評判我……”千葉康雄笑道，“倒是我能評判一下你的畫呢。”

“這一枝梅花看起來有點多餘。”他拿出一把利刃，捅向了對着清嘉的那副梅花圖，削掉了裡面的一枝梅花。

清嘉的肩膀仿佛挨了千刀萬剮，頓時血流如注。

“被批判的感受怎麼樣？”千葉康雄看着清嘉笑道，“你看你出了滿頭汗，陌生人批判你的畫還不至于太痛苦吧，等會兒你試試被心愛的人毀掉自己佳作的感覺如何？”

千葉康雄說着，将一把匕首放在了藍染的手中，松開了對他的束縛。

“三天之後，這個結界中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千葉康雄伸了伸懶腰，笑道，“說了這麼半天，我有些累了，先去補上一覺。你們有三天的時間考慮，慢慢抉擇，不用着急。”

千葉康雄走後，藍染收起手中的匕首，朝清嘉走了過來。

他使用了一個清嘉從未見過的回道，瞬間治愈了她肩膀的傷口。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走開。”清嘉撇過臉，不願意看他。

“你生氣我再次騙了你嗎？清嘉。”藍染笑着說，“我一開始見面就告訴清嘉了啊，我的名字，是清嘉不記得了，這明明是你給我取的名字。”

“七年前有個任務，我傷到了頭，記憶有些受損。”清嘉皺眉道，“可就算我忘了，你也不能這樣瞞着我。”

“是我的過錯。”藍染笑着在她身前坐下。

“一切都是浦原的手筆？用了聚魂釘？”清嘉想到聚魂釘的副作用，皺了皺眉。

“不全是，兩位時空管理者提供了一些思路，浦原、四楓院、京樂都幫了些忙，涅和他的十二番隊也提供了一些技術支持。”

“所以說，你活着的事情，十四和十五前輩都知道，京樂知道、浦原和夜一知道、涅知道，還有200多個十二番隊的隊員知道。”

“沒有那麼誇張，隻有前10位的席官。”

“……”清嘉瞪着眼前人，氣得無話可說，半晌才道，“還給我，副隊長臂章。”

“已經給了，哪裡有收回的道理。”

“我是給增淵清介，不是給你。”清嘉氣惱道。

“清介不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嗎？”藍染笑道，“至于增淵，不過是借用那個地縛靈的姓氏罷了。”

“增淵清一郎？”清嘉努力回想，終于找回了曾經丢失的一小部分記憶，她醒悟過來，驚訝道，“他是你扮的？”

“清嘉一向聰慧，卻偶爾遲鈍得可愛。”藍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