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束了,清嘉心中感慨,渾身的力氣在此刻仿佛被抽幹,她膝蓋一軟,跪倒下來,顧不得此刻膝下有些硌人的瓦礫碎石了,她不想站起來,也無力站起來,友哈巴赫的射穿她肩膀和腳踝的光箭雖然消失了,可傷口還在,疼痛在她放松了神經之後更加劇烈起來。她看向不遠處雖然傷痕累累但都還活着的夥伴們,心中松了一口氣。
“睡吧,”藍染從身後抱住了她,輕聲道,“一切放心。”
清嘉閉上了眼睛,感到沉重的身體仿佛跌入輕柔的雲端,意識逐漸模糊。
露琪亞和戀次離清嘉最近,見藍染動作,立刻撐起精神,持刀向前,滿眼警惕地看着藍染。
一護也累得跪倒下來,他用斬魄刀撐着身體,勉強跪坐着。
頭号大敵已經解決,衆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現場的第二号危險人物。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已經沒有能力再封印藍染了。
這場戰役的結局不受他們任何人掌控,完全要看藍染的想法。
衆人緊張起來。
碎蜂咬牙看向浦原喜助和京樂春水,心中怨恨他們兩個離經叛道的選擇。
“怎麼,諸位是等着我發号施令嗎?”藍染抱着昏迷的清嘉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周,諷刺道,“在我印象中,似乎我并不是瀞靈庭的總隊長吧。”
“你……接下來如何打算?藍染。”京樂春水輕歎了一口氣,問道。
“京樂總隊長,沒想到你記性如此之差。”藍染笑道,“不是說為瀞靈庭出戰後我還要再回到無間嗎?”
“你會回到無間?”京樂春水有些驚訝,即使自己心口中還埋着一枚最關鍵的封印鑰匙,藍染的靈壓并沒有完全解禁,可他封印狀态下的可怕實力足夠讓他無視所有人,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回到無間。
更何況友哈巴赫毀了一番隊的隊舍,一番隊地底的無間自然也遭到了破壞,根本不是短時間就可以修好的。
“難道除了無間之外,瀞靈庭還有安置我的地方嗎?”藍染瞥了一眼遠方已經被破壞殆盡的一番隊方向,笑道,“諸位難不成還讓我住回五番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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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醒來的時候,感到有些恍惚,就像小時候睡午覺睡到了傍晚,看着略顯昏暗的屋子,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身在何時。
她看了一眼身旁,冬獅郎正坐在她床邊,手支着腦袋睡着了。
不知道是否是光線的原因,他的皮膚看起來有些黝黑。
床頭的小案上擺放着一個有些破舊的杯子和一個缺了一角的瓷盤,杯中是有些渾濁的茶水,瓷盤中盛着幾塊切得很精細的蘋果,一看就是出自冬獅郎之手。
她此刻有些口幹舌燥,便慢慢伸了手想去拿杯子。
她動作很輕,幾乎是沒有聲音的,可冬獅郎卻醒了,他睜開了碧色的眸子,看向她,呆愣了兩秒。
“小桃!你醒了!”他大喜過望,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清嘉肩膀的傷口被他碰到,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冬獅郎急忙松開了手,緊張兮兮看向她。
“不要緊的。”清嘉笑着,坐直了身子,看向他。
即使如此說,冬獅郎依然一副精神緊繃的樣子,仿佛是個修煉百年千年的苦行僧,想要把世間一切苦難都攬到自己身上。
“冬獅郎是去非洲出任務了嗎?怎麼曬成這樣?”清嘉開玩笑道,想要緩解他的沉重。
“這是中了那個吉賽爾·茱艾爾的招數,僵屍毒素還沒有徹底消解。”冬獅郎解釋道。
清嘉明白了過來,她大概了解吉賽爾·茱艾爾的招數,知道冬獅郎承受了怎樣的創傷。
“會好徹底的吧?”清嘉笑着摸了摸冬獅郎的頭,“雖然黑皮也很帥氣,可我還是喜歡小獅郎以前的樣子。”
“啰嗦啊,當然會恢複原樣的,涅那邊研發出解毒劑了,我再堅持去接種三次就好了。”
“那就好。”清嘉笑眯眯地看着冬獅郎道。
冬獅郎黝黑的面龐變得有些紅。
“餓了嗎?”冬獅郎想了想,從身後的鍋中盛出了一碗粥,遞給了清嘉。
可還沒等清嘉接住,他注意到了清嘉右肩裹着的厚厚繃帶。
“你行動不方便,我喂你吧。”冬獅郎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子問道。
“我自己可以的。”
“你右肩傷很重,動不得,一隻手怎麼喝呢?!不要逞強了。”冬獅郎數落道,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了清嘉嘴邊。
清嘉輕歎了一口氣,就着勺子喝了一口下去。
“好喝啊,你的廚藝又進步了,小獅郎。”清嘉贊歎道。
“别奉承我了,現在瀞靈庭物資缺乏,這米的質量極差,怎麼可能好喝到哪裡去。”
“就是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