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巨大的光箭朝衆人射了過來,那些光箭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箭了,而是兩三米的長戟,被射中要害必死無疑。
“快躲開!”浦原喜助大喊。
那些帶着恨意的光箭最先朝離友哈巴赫最近的一護射去,一護勉強躲了開來,他身後的藍染用靈壓屏蔽了所有射向他的光箭,那些光箭在觸碰到他的一瞬間都停了下來。
還有一大片光箭射向了友哈巴赫身後的清嘉。以她的瞬步本來可以躲開的,可因為剛剛的卍解和鬼道,她的靈壓已經耗盡,雙腿沒了一絲力氣,用盡全力發動瞬步,卻失了些準頭,一隻光箭射穿了她的踝骨,一隻射穿了她的肩膀,将她牢牢釘在了一塊巨石之上。
光箭攻擊過後,衆人都非常狼狽,幾乎每個人都中了光箭,就連夜一都沒能躲過,手臂上也中了一個。
這時涅繭利打開了一道穿界門從京樂春水身後走了出來,他從懷裡掏出幾片碧色的碎石,裝在一個特制的儀器之中,抛向了天空。一個巨大的陣法在空中呈現了出來。
“這是什麼?!”一護看着天空中呈現出來的陣法十分震驚。
清嘉看出來了,涅繭利手裡拿的是時玉的碎片,那陣法多半是要把友哈巴赫封印到時空隧道裡去。
京樂春水也看出來涅繭利的用意了,他眉頭緊蹙,輕歎了一口氣。
“那之後要怎麼辦呢?靈王已經沒有了。”他小聲道。
“如果不用這個,那我們瀞靈庭就沒有以後了。”涅繭利陰陽怪氣地說。
那個巨大的陣法将友哈巴赫周圍的巨石都吸了過去,無數的磚瓦在進入陣法的一瞬間都化為了塵埃。
那陣法幾乎将友哈巴赫殘餘的身體吸了過去,可他硬撐着,竟然和那股可怕的吸力僵持住了。
一護也快被陣法吸了過去,他用斬魄刀插在地面,勉強穩住了自己。
清嘉感到自己身上的滅卻師力量有些無法壓制,仿佛要拉着她飛向陣法的中心。
她明白過來,涅繭利的陣法是隻針對有滅卻師力量的人,這下可好,再這麼下去,她和一護就要給友哈巴赫陪葬了。
“就憑這個嗎?”友哈巴赫拖着殘軀,依然在笑,“為了殺我還想着送兩個毛孩子給我陪葬嗎?”
他的話音剛落,衆人都明白過來。
“涅隊長!”戀次着急道,“這樣不行!一護和雛森也會被吸進去的!”
“是啊,涅隊長,快停下這個陣法!”露琪亞急切道,她話一說完,不顧身上一動就流血的的傷口,朝着一護和清嘉沖了過來。
戀次也緊随其後。
“沒有别的辦法了。”涅繭利搖頭道,“也沒有時間了。”
此刻情況緊急,一護和清嘉都有些支撐不住,那陣法顯然在吸入友哈巴赫之前就要把他兩人吸進去。
藍染念出了一個衆人從未聽過的鬼道語,一個金色的正方體将一護扣了進去。他瞬步到清嘉身前站定,拉住她已經要朝陣法飛去的身子。
他輕點清嘉的眉心,頓時清嘉體内所有的滅卻師靈力都被壓制住了。
“不用怕,到我身後來。”他輕聲安撫着,轉過身去,站在她身前,仿佛一個盾牌,隔絕了所有的危險。
他本想繼續冷酷下去的,那才是真正的他,毫不作僞的、真實的他。可卻在走向清嘉的瞬間,他鑄造起來的冰冷城池全線垮塌。
都是身後的這個人,他的救星,他的副隊長,他的眷戀,他的執念……讓他變得軟弱而矛盾,她的正直、勇敢、善良與愛每時每刻都投射在他的心中,映照着他的黑暗,溫暖着他的冷酷。
他無法看清自己了,此時此刻,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
绫小路惣五郎也好,曾經的藍染隊長也好,都是他要舍棄的身份,可卻都是曾經真真切切存在過的身份。在漫長的時光之中,他永遠記得他那些虛假身份所換來的那些在意、仰慕、信賴、依戀、憐惜……
那些他曾經嗤之以鼻的弱者情感,那些他掌握人心就輕易得來的東西,那些他笑着親手斬斷之物。
現在想來,卻是他最珍貴、最想要的東西……
清嘉有一瞬間的恍惚,此時此刻的情景就像她和藍染在野川山初見的那次一模一樣。他站在她身前,為她擋住了前方的危險。
她看着藍染的背影,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她看見藍染從懷裡掏出了一枚青綠的勾玉,摩挲了片刻,有些不舍的樣子。
清嘉伸頭看向那塊勾玉,發現正是她在集市中被騙買下的那塊勾玉。
那枚勾玉明明在她穿越回來之後就不見了,沒想到是在藍染手中。
藍染看了看涅繭利的陣法,又回過頭,望向清嘉的眼睛。
清嘉也看向他,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
果然如她所猜測,藍染将那玉石扔向了陣中。
那陣頓時變為了巨大的黑洞,友哈巴赫的殘軀被吸了進去。
友哈巴赫被吸入的一瞬間,黑洞消失了。
天空恢複了本來的樣子。
一切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