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藍染走了過去,步履堅定。
她看向藍染的褐色眸子,感到意識有些迷茫,身子也變得輕了起來,仿佛跌入雲端。
藍染的記憶畫面傳入了她的腦海。
在燦爛星空之下的瞬步練習,
在竹山茅草屋中做咕噜咕噜的熱粥,
在漫天煙花中的告别,
在十裡荷塘小舟中的相擁,
在蓮花峰洞穴中蓋上的棉被,遞過來的烤紅薯,
一次又一次戰鬥中的守護,
一次又一次身心受創後的安慰,
……
清嘉睜開了眼睛,看向藍染,感到雙頰滾燙。
“……就沒有一些能說明我身份的記憶嗎?這些……”她剛剛看的是藍染的視角,事實如何她不知道,可就藍染的視角來看,她和藍染的關系非同尋常。
“當然有的。”藍染笑了笑,決定還是告訴清嘉所有真相,哪怕她恨他也好,厭惡他也好,“閉上眼睛。”
清嘉又閉上了眼睛,這次的畫面中出現了身着黑衣的冷峻男子。
她看到藍染和那男子在說着什麼,屏息凝神,她聽到了他們的話。
她漸漸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我有滅卻師血統?然後又成了死神?”清嘉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睛,看向藍染,她很快想到了那場夜空下的瞬步練習,“我的瞬步和其他人不一樣,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我每次僥幸活下來,不是福大命大,而是因為我有滅卻師血統,靜血裝可以抵禦傷害?”
藍染點了點頭。
“你早就知道。”清嘉有些生氣。
“我隻是猜到你有滅卻師的血統,倒沒有想到你是友哈巴赫的後代。”
“那這樣的話,我跟一護相比,是更好的實驗素材,你何必舍近求遠?”清嘉感到心冷。
藍染感到有些悲哀,他沒有回答,他知道他無法讓清嘉再相信他了,信任一旦破滅,猜疑就永遠存在了。就連在蓮花峰和竹山的情誼,她怕是都要疑心了。
他——藍染惣右介,從此以後,所有真心都會被視為假意和心計。
他想起了狼來了的故事,他就像那個放羊的孩子,哪怕用最真誠的聲音再次呼喊,也不會再有人回應他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活該。”瘋子詩人曾經的話飄蕩在他的耳邊,“你們這些能力超群者最終的結局大部分都是孤家寡人。”
“那樣也好。”他心想。
曾經想要緊緊握住手心的寶物,也許是時候放手了。
那不是屬于自己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