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程風十來分鐘都沒回複。她沒忍住又說了一句：“人呢？”

程風回複：“人呢？人在想着某個精緻的人，順便洗了個澡。”

嶽昀聽着更生氣了，覺得他話說到一半就突然消失，完全不重視她。

她敏感地抓住了程風的說法：“什麼意思？不化妝就不好看？”

程風：“這都要摳字眼，太過分了。”

嶽昀：……

程風：“吹頭發去了。”

嶽昀：“不能走。”

嶽昀：“今晚不給睡覺了，陪我說話。”

程風：“啊？”

程風：“沒喝多？拍張照給我看看你臉紅了嗎。”

嶽昀拒絕：“我喝酒不上臉的。”

程風：“ok，肝髒有點厲害。”他還是開玩笑的語氣。

嶽昀：“證明沒喝多少。”

嶽昀今晚就是不善解人意，并且格外強勢：“不給睡覺了。”

嶽昀：“感覺認識了那麼久，我也沒表現出什麼個性。”

程風：“嗯，确實，沒表現出什麼太過的個性，很佛系。”

嶽昀：“這叫情緒穩定。”

程風：“我情緒穩定嗎？”

他繼續問：“今晚要表現一下什麼個性？”

嶽昀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穩定，ENFP是情緒最穩定的了。”

程風是ENFP的人格，所以嶽昀一直覺得他在這個人格裡很割裂，因為他并沒有那麼像無憂無慮、神經大條的快樂小狗。

不過不好說，可能隻是她沒見到底層的他。

她一直覺得程風的情緒太過穩定，她很想看到他為了她失控的樣子。

程風：“ENFP還不是歸你領導。”

嶽昀不知道程風這是在客套還是真心：“我懷疑你今晚在順着我說話。”

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确實有點臉紅。”

又說道：“所以，你今晚要幾點睡？”

程風：“再陪你說會兒話，十二點吧。”

程風：“開心嗎？”

嶽昀：“程老師陪着，怎麼能不開心？”

程風：“這麼會說話，應該是你順着我說話才對吧。”

嶽昀：“就是那麼會說話，你還想聽什麼？”

其實，嶽昀這句話已經暗示意味十足了。如果程風想引導她說喜歡的話，她也會順勢說出來。

她在情緒的影響下，有些想捅破這層窗戶紙。

程風：“聽我想聽的？”

嶽昀：“比如說，程老師人那麼好之類的。”

程風不懂風情地反駁：“有嗎？我怎麼沒感覺。”

說罷，他又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還是住上次的酒店？”

嶽昀無奈，但拿他沒辦法，隻好回答：“對。”

嶽昀順着他說：“Amanda他們是真能聊啊，特别是Sam。”

Sam是Amanda團隊的老闆，剛剛在飯桌上和嶽昀聊了好一會兒。

程風：“Sam一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了。”

嶽昀：“我第一次見到他。”

程風：“印象深刻吧？”

嶽昀點頭認同。

程風：“他們部門有沒有你看得上的？”

嶽昀：……

嶽昀感到莫名，程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像Amanda所說的，他一直有喜歡的人？隻是對待嶽昀像關系好的同事，所以一直在轉移她的話題，而且還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

嶽昀：“我喜歡看大美人。”

嶽昀：“還想聽什麼好聽的？”

嶽昀：“快點。”

嶽昀：“過了今晚可能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嶽昀：“趁我今晚情緒不太對。”

程風：“不想趁人之危。”

程風：“好聽的？那你說兩句，我洗耳恭聽。”

程風：“是喝多了非常想我嗎？”

嶽昀：“真覺得我喝多了？”

程風：“那就是單純想我了？”

嶽昀回答程風之前的問題：“我記得一開始的時候，你和我說話挺多的，而且人好，開車不說話的時候很酷。”

程風：“我知道。”

嶽昀：“你哪裡還記得。”

程風：“我記得你說過。”他指的是那次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

程風：“開車的話，隻要我說話就破功。”

嶽昀：“沒有吧，我隻是覺得你開車的時候不太喜歡和人說話。”

程風：“畢竟我需要注意安全的。”

嶽昀：“挺好的。”

嶽昀：“我之前坐Janson的車，和他聊了一路。”

程風：“這麼能聊。”

嶽昀：“所以你的記憶是從Y市和Z市的時候才開始的。”

程風：“生氣了，都不和我聊這麼久。”

嶽昀：“我問過你的，需不需要有人陪你說話，你說不用。”

程風：“當時什麼情況？我開車酷是因為曾經有點路怒，現在我懶得吵了。”

嶽昀：“可是我看你開車還是脾氣很好的。”

嶽昀：“也沒什麼事，你就當我喝多了。反正腦子裡沒什麼思考空間，有啥就說啥了，你别和我一般見識。”

嶽昀：“困了嗎？怕耽誤你休息。”

程風：“沒事，不過你明天還要早起吧？”

程風：“周六晚上聊吧。”

程風：“我先睡了，你情緒不好，我怕我說錯話。”

嶽昀：“不會啊，我情緒不好指的是很好說話那種，但是會帶語氣詞，情緒外露一些。”

嶽昀：“那先休息了，的确要早起。”當時已經快接近十二點半。

程風：“好。”

随後程風又發了一張歌詞的截圖，“聽首歌睡覺了，晚安。”

嶽昀看着程風發來的圖片，是一首叫《難念的經》的歌，截圖的歌詞剛好是“啊 參一生參不透這條難題。”

歌裡唱的是慕容複。

其實不怪嶽昀的态度那麼回避，畢竟程風的态度也一直很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