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班費夠不夠,可以租一套過來。”
女生們提議:“蝶蝶腿長,可以穿短款禮服。”
“背後有個大蝴蝶結的那種,顯腰瘦。”
“蝶蝶要不穿旗袍吧?顯曲線。”
“我靠,就蝶蝶那個勁爆身材,想迷死誰?那些男生怕走不動道吧。”
一聽這個。
雲蝶之忙擺手拒絕:“旗袍還是不要了。太誇張。”
而且她才不要迷死誰,她隻想迷死遲澤周。
“你害羞啦?”
“不要怕。我們班的女神一出,誰與争鋒!”
商量了一下午,都沒決定好,該穿什麼。
周六,茉妍神秘兮兮的打來電話,問蝶之能不能來她家一趟。
雲蝶之去了。
茉妍她家的别墅大的像迷宮。
她拉着她直奔二樓自己的卧室。
白色的布幔一拉開,一件精美華麗的晚禮服就立在面前。
被房間内繁華的水晶燈一照,光芒四射,極其耀眼。
雲蝶之被驚訝到說不出話。
太美了。
這得多少錢呀。
“茉妍。這是?”她不解。
茉妍推着她走近:“你試試,看能不能穿。這原本是我的生日禮服,但是我過生日不是還早嗎。所以,我想讓你在運動會開幕儀式上穿。”
“不了吧。這是你的生日禮服。我穿,不太好。”
“你試試,先不要拒絕我。”
茉妍堅持。
禮服是天藍色,層層疊疊,裙擺蓬松飄逸,帶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我之前讓阿姨幫我改了下罩杯,你看看,應該可以夠包裹住你的。”
沒想到茉妍已經改了尺碼。
雲蝶之隻好進去換。
等換好了,她一出來。
茉妍先是愣了兩秒,接着兩眼充斥着光芒,雀躍說道:“我就說,這件衣服很适合你。”
“等運動會那天,你穿上這件衣服,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一定能夠讓你喜歡的人,刮目相看,大吃一驚。”
雲蝶之被誇得不好意思:“茉妍,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件禮服,看起來就不菲。
受之有愧。
她說着,就要脫下來:“算了算了,太貴重了,我還是不要了。”
茉妍制止:“你幹什麼呀。别脫。”
雲蝶之:“可我過意不去。”
茉妍拉上她的手:“雲蝶之,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是。”
“那我助我朋友一臂之力,是不是應該的?”
雲蝶之看向茉妍的眼睛,怔愣,漸漸放下脫禮服的手。
良久。
雲蝶之露出一抹甜美至極的笑:“茉妍,謝謝。”
-
一圈。
兩圈。
加油。
雲蝶之,你可以的。
遲澤周踏着夜色歸來,剛推門,就發現,長長的群英巷道裡,一道窈窕的身影在來回跑動。
等看清是誰。
“雲蝶之,在幹什麼。”清朗低沉的男聲響起。
雲蝶之聽到呼喚,掉頭跑近,扶着膝蓋,大喘氣。
“哥哥,我,呼,哈”
“在跑,跑步啊。”
她控制不住的急喘。
臉頰微紅,馬尾松散,一縷淩亂的濕發,順着鎖骨,掉落進她的領口。
微躬身的姿勢,讓她春光微洩,眼眸潤亮。
遲澤周立刻偏頭。
然而,少女每多喘一次,遲澤周的眉頭就緊攏一分。
遲澤周盯着門,冷漠的抿唇:“别喘了。”
雲蝶之無知無覺的委屈:“喘不喘我又控制不住。”
跑的累死了。
他别開臉幹什麼。
難道是自己跑出汗的樣子很狼狽。
雲蝶之終于肯費勁兒站好,然後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遲澤周沉着臉:“你大晚上跑步幹什麼?”
雲蝶之:“鍛煉身體。”
遲澤周睨了她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進了院子。
往前走了好幾步,身後的人還沒跟進來。
他在花團錦簇的院子裡回頭,停下:“還沒跑夠?”
好一副美男子回頭的畫面。
雲蝶之看得氣血上湧,心跳漏了一拍:“沒。”
遲澤周收回目光,懶得理她。
一天一個樣,全球變暖,都沒雲蝶之想法變得快。
雲蝶之見他一言不發的上了樓,繼續慢悠悠跑着,和自己的影子作伴。
遲澤周上了樓。
他卧室房間亮了。
平日裡群英巷人來人往。
但是太晚了,基本上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晃悠。
晚上什麼容易出沒?
酒鬼和流浪狗。
雖然居委會平日裡巡邏的挺勤,但架不住意外。
遲澤周坐在書桌上,翻開書本打算繼續白天的課業。
看了三行字以後,少年眉心一擰。
不想管她,又放心不下。
伸手把原本拉的嚴實的窗簾拉開,少年平靜地轉着筆,時不時伸下脖子,漆黑的視線,看了下外面那個小小的影子。
然後。
收回視線,低頭。
繼續寫作業。
……
混蛋周。
自以為是周。
爛好人周。
邊跑邊罵。
雲蝶之無意間回頭,就看到他哥窗戶開着,但是不見頭影。
狠心周。
都不看看我。
胳膊肘往外拐,幫外人不幫自己人。
樓上,遲澤周打了一個噴嚏。
少年放下筆,台燈下,那雙冷峻的眉眼,是藏不住的無語。
嚴重懷疑有人在罵自己。
他伸頭冷冷清清往下面掃了眼。
很不巧,雲蝶之剛轉彎背過身,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跑步。
遲澤周微扯嘴角。
不知道這姑娘大半夜又在發什麼瘋。
高中放學本來就晚。
她還非得給自己加練。
遲澤周心中有數,數了大概十圈之後,雲蝶之終于舍得回家。
于是不再擡頭,安心寫自己的作業。
等作業寫完了,遲澤周拿了換洗衣服,進裡間洗澡。
雲蝶之拖着跑完步後疲倦的身子上樓。
在路過她哥緊閉的門口時,聽到裡面出來嘩啦啦的水聲,雲蝶之停了下來。
一番對着空氣的拳打腳踢。
嘴裡罵罵咧咧,遲澤周,等着吧。
看我怎麼在運動會上閃瞎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