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稀霖聽着他的笑聲有些尴尬,隻是擡步跨上了台階。
“我叫廣皓啦!寬廣的廣,皓月的皓”,男生邊走邊講,似乎忍不住發笑,“我是生科院一班的,你這次來,肯定也是被許老師給拽來的吧?哈哈,我跟你說,要不是不允許,我們輔導員說不定不用找别人,直接在我們院裡就把人給指派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剛開始排練也就每周三次,等到新生典禮彙演過後,我們都很熟了,直到下次有彙演之前,再排練一下就可以的,整個學期也就前面比較辛苦了……”
男生廣皓邊走邊和她說着說着,他們就停了四樓,廣皓徑直把她帶進了話劇社的排練場地。
排練室裡不多不少,有十五個人左右,因為排練還沒開始,一群亂哄哄的。
廣皓帶着她走到排練室的最裡面,裡面擺放着各類服裝和用品,大部分人在排練室的中段兩側的椅子上坐着,後勤處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在。
幾個人在整理東西,廣皓走向一個背對着他們,正給人說些什麼的男生那裡,向他招呼了一聲。
“我們的大班長,演首領的同學來了,許老師叫你可注意着點”,然後小聲極速地說了一句,“别把人放跑了”。
這幾天總有些加入的新生因為覺得剛進大學,就這麼每周排練話劇三次太辛苦了,就退社了,加上本來大二的負責人也覺得辛苦退了,到最後這爛攤子就落到了“任勞任怨”的學生代表景曉萌的身上。
這都集合過兩次了,排練還沒開張的景曉萌簡直要被這雜七雜八的事給煩亂了,正好記起這個缺了兩次勤的演首領的人沒來,所以沒一下子就轉身,就很随意地回頭看了她一眼,肅穆的臉也沒放下來。
隻是兩道目光相觸,别人不知道怎麼,在景曉萌的眼裡,就像是這全世界的一切都凝固住了似的,隻剩下他心髒跳動的聲音,在滴答滴答,滴灌在他的耳朵裡,讓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好半天,景曉萌才恢複過來,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垂下了眼眸,隻看着别處,然後就聽到廣皓說了一句,“那人交給你……”,然後他就朝張稀霖點了點頭,回中段的座位去了。
張稀霖也聽見了這話,心裡不由地微歎一口氣,收回自己打量四周的目光,擡頭看向景曉萌。
都說人與人之間有1的6次方分之一的機會發生聯系,這就是統稱為命運的算數概率,這點規律在他們以前各自生活的地方裡,聽上去像假的--因為景曉萌都讀大三了,最起碼也在這待了兩年,可她以前卻一次也沒見過景曉萌,而要不是她升上大學的話,光憑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之後他們也是沒機會再見的,所以,這不得不說,人的緣分也是需要契機的。
張稀霖不禁想起她之前看過的一本書,就這麼想着,不由地撇了撇嘴,依舊沉默着等景曉萌給她吩咐什麼。
景曉萌的内心一陣激蕩,有些慌亂,卻沒想到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先去下衛生間……”
話音一落,景曉萌愣住了,張稀霖也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的點了點頭,退開到一旁。
景曉萌不自然地點了下頭,心中無限的懊悔,懊悔他怎麼是這麼個愚蠢的人,第一句話竟然說的是這個!
心氣不穩的景曉萌越想越奇怪,在廁所對着自己好一頓瞪視,才算勉強壓抑下心情,準備好了怎麼和張稀霖開口說話。
但可惜的是,在原本不擅等待的張稀霖眼中看來,景曉萌這樣卻總點心虛而晾自己的模樣——好吧,張稀霖承認是自己多想了,不過她也隻是在漫長的等待中偶爾這樣想想而已,不然她也沒事幹不是?于是張稀霖看着向他走來的景曉萌,表情仍是沒有洩露半分。
張稀霖仍在原地,隻不過卻是坐在幕景階梯上而已。見他過來,張稀霖要站了起來。
景曉萌連忙擺手,“你坐着就好了”,然後雙手不由地在背後摩挲。
他沖坐着的張稀霖露出一個笑容,“你好,又見面了……”,景曉萌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不該這麼開頭的,更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話劇社的負責人,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景曉萌自己都覺得自己講話遲疑又猶豫,聽起來大概很怪異才是。
而奉行一字千金的張稀霖似乎并沒有受什麼影響,朝他點了點頭,隻簡單一句“嗯,會的,謝謝”後,并沒再多話。
雖然景曉萌早就料到,她會因為張溪岩的事沒好臉色--而且她本也就不是熱絡世故的人,也不能要求太多,但還是有些挫敗。
所以景曉萌隻好強打起精神,向她簡短地介紹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特别要囑咐的,就是除了新生彙演前的排練比較緊,要每周三次以外,其他的都是看情況而定”
“前兩次你沒來也沒關系的,因為還沒正經排練過一次……不過”,景曉萌擡起手看了一下腕表,要去抽屜拿台本給她,卻是走到一半生生的拐了一個彎,從自己包裡要取出自己标注過的台本給她。
“這你先看吧——你的還沒打印出來,我到時候再去打,再跟你換。你先熟悉一下劇情,哦對了,你是演的首領......”
說到這,景曉萌的臉不知道想到什麼,不受控制地一紅,目光也躲躲閃閃,“嗯,那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張稀霖一拿到台本就翻開看了下,看到認認真真的标注時,隻是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垂眸,一言不發地翻着——這讓即使知道她一向寡言的景曉萌,也未免有些令人失望,心裡又不禁後悔自己那樣的舉動。
不過景曉萌覺得尴尬,突然想起自己本來心心念念見到她時要做的事情,也還是繼續,“恩,對不起,上次,你妹妹的事情還沒有跟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景曉萌遲鈍地解釋着,話還沒說完。
張稀霖卻徑直站了起來--站在大合唱的階梯上,竟然比景曉萌還高了。她俯視他的眼,認真道,“這是之前社區要我備份的電話”
張稀霖遞給景曉萌一張便簽,“那我還是先看台本吧!”,然後她微微欠了欠身,一下子跳下了階梯,向排練室的中段走去。
景曉萌被張稀霖一連串的動作弄得有些楞楞的,心中不知該為拿到她的号碼高興,還是為她一如既往地冷淡而難過,隻能心情複雜地追随着她的背影,看她遠去--而自己的身後,還圖徒留一大團的麻煩事要解決。
台本中,張稀霖飾演的角色是男主角的父親,一個異族首領。好在張稀霖的身高有将近一米七,雖勉強點,也算合适。
台本的大概劇情就是,由景曉萌飾演的男主角,因為首領父親的死于别國的領土侵犯,而與僞裝成将軍的異國公主在一系列戰争中,以為自己喜歡上了同性而飽受痛苦,最後突破重重壓力下,女主告知男主她的真實身份後,兩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劇情是有些老套,但畢竟是抽取的,也沒什麼可說的。
台本一共有五幕的劇情,不過張稀霖的戲幕很短,都在第一幕的前半段裡。除了輔一開場時,為了表現首領男女不忌的荒誕,張稀霖在茶館裡追一個男的出門,并需要在翻過一張桌子後,對一個被他“驚吓”到的女人邪魅一笑,吐出一句贊美“well,elegant!”--來顯示“他”的生性花心。
然後就是在對戰别國軍隊時,因為震驚于對方将軍的美貌,結果一出場就死翹翹了,除了在那時,張稀霖需要适當流露出一個癡迷的表情,然後被刺死,她的所有劇情就算結束……噢,還沒。
還有一個也不算劇情的劇情就是,她在死後要躺在地上,要被趕到戰場上的男主角抱着“号喪”一會,她所有的劇情才算結束。
這所有的劇情張稀霖都覺得很滿意,雖然她本身不是那樣的人,但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隻是……一想到景曉萌飾演的男主角,要在“戰場”上擁住她哭泣,頓時她就覺得怪異起來了--因為印象中,她幾乎沒和什麼人近距離接觸過。
隻不過她心裡卻想着,如果自己舉止怪異的話,反而會更引人注目,所以她隻好把心裡的不适感忽略,努力讓自己顯得正常。
她做的很好,倒是景曉萌的舉止顯得奇怪了。
因為排練第一場的時候,張稀霖很順利地在所有人面前,跳過一張桌子,在女子受驚吓時,舉止輕浮地對她邪魅一笑,淡淡的眉眼上挑,她輕輕說了一句,“well,elegant!”,聲音低沉猶如鐘音敲響。
然後是一路到了戰場,張稀霖在見到敵國将軍時,恰當的流露出癡迷的樣子,一不小心就被刺死——所有的一切到這裡都還好,衛兵也很“及時”地把首領之子--景曉萌通知到了戰場上,接下去就是景曉萌要扶起首領,再狠狠地抱住他的父親痛哭的樣子--即使他的父親生性花心,那也阻擋不了他想要為父報仇的決心。
抱着毫無生機的父親,他向天呼喊,似乎在天地間都有一種悲怆的感覺.....可,可不知道為什麼,景曉萌就是抱不起來啊!
就像手斷了的僵屍一樣,一手托着張稀霖的腦袋,看着她閉着雙眼“死去”的模樣,景曉萌總是有些磕磕絆絆,一點也不自然,而且還貌似是他很想自然一些的,可他卻偏偏就是是不行的樣子--任何人都能看的出他演技的生澀。
他們的導演是個小個子女生,在話劇社裡都是不相熟的人,所以沒什麼人記得别人的名字,就直接喊在劇裡的稱謂了,那個導演蹲在張稀霖和景曉萌這對戰場上“父子兵”旁邊,對着景曉萌說,“抱緊你的父親,然後感情飽滿一點,悲傷一點……”,周圍的人都要哄堂大笑起來了。
“笑什麼笑!”,那導演笑罵一句,可能也是跟景曉萌很熟的人,到最後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用手中拿着的台本敲了一下景曉萌的肩膀,站了起來。
那導演本來的打算是從頭演一遍,看哪裡不行,哪裡就開始練到行為止,可景曉萌這麼一來就不行了,于是她就打算繼續往下演,到時候再把到時候不行的地方再多演幾遍。
就這麼一個晚上,張稀霖從七點來,到十點多止,除了景曉萌要抱張稀霖這一段,還有男主與女主之後的表白戲碼、以及好幾個打鬥場面的節奏沒有弄好以外,其他的沒什麼大問題了。
到最後要結束,卡在男主和女主表白時,女主眼裡的嫌棄都快要化為實質了,景曉萌站在那兒也挺尴尬,幸好導演及時地召集了大家,說了一句,“好好,過來這裡”
導演站上階梯,看了所有人一眼,“大家今天都挺辛苦的,都很不錯。我們話劇社曆經那麼多波折好不容易才開張了,接下去也要辛苦大家,因為我們大家也真的很不容易,排話劇辛苦,老師找替補也辛苦,學長學姐辛苦,你們新生也辛苦,但也别抱怨,因為這一切的成果到時候都将成為我們珍貴的回憶和經曆……都多多諒解吧!”
導演說着說着自己忽然噗嗤一笑,“不過說起來你們也真幸運,我在這學校三年了,還沒見過景大班長這麼正經的人演話劇呢,可不是第一次嘛!要不是許導硬讓他來的話,我們也就見不到如此羞澀的男主角了……”
女導演幾句話說下來,下邊一些暗暗埋汰景曉萌的人,也就沒多開口了。
不過,因為景曉萌對于張稀霖暗藏的心思,和因為他怕張稀霖誤會、所以在向女主告白的那段戲也很奇怪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察覺他的心思--這對景曉萌來說,不得不謂是一大幸事。
而所有人解散過後,都往樓下散去。大部分的人都一下子沖回宿舍去了,也有幾個人向學校超市那裡去。
話劇社的排練室在山下,宿舍樓和超市也在山下,隻有張稀霖一人是往山上走的,景曉萌腦袋一下子就靈光了,他跟了上去,向自顧自急步走着的張稀霖問了一句,“我送你吧?你那邊太黑了......”
張稀霖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反倒淡淡地問了一句,“你一直都這麼好心?”
景曉萌讷言,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好像是挺好心的,不過那也是因為有些女生提出來後,他不好意思拒絕才算的,不過想想如果是換别的女生的話,晚上走山路害怕,也是會主動提出讓人陪的吧?
張稀霖見狀沒再說其他話,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一個人走的話也很危險,而且宿舍有晚點的”
張稀霖潛台詞就是,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所以也沒等景曉萌說話,她轉身就走,像是後面有鬼攆着她似的,一下子沒影了。
于是景曉萌也隻好呆在原地,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無邊的黑暗當中......
接下來的排練,可能正因為景曉萌給她“提供”了這麼一個思路,張稀霖實際上心裡又擔心着,獨自一人在家的張溪岩會有什麼狀況,所以向那導演申請了最後一遍排練時,演完她的戲份後她就可以提前回家--反正也她的存在感很低,所以倒不必特地解釋什麼。
隻是張稀霖偶爾會升起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導演不滿于她提前回家的原因,所以在景曉萌又一次演不了那悲傷情感時,竟然親自上陣,緊緊的抱着“死去的”張稀霖首領,不僅勒得她肋骨疼,還噴了她一臉的口水。
張稀霖走去廁所擦了下臉,心裡不由暗道,這還不如景曉萌那個演法讓她覺得更好呢!
雖然她沒什麼和人接觸,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景曉萌的動作很輕,像是不敢觸碰她,又像是呵護她的手那樣細緻……不過,反正張稀霖一向都都不喜歡這麼細緻入微、面面俱到的人,她覺得這樣的人很虛假,所以對他更是冷淡。
沒到張稀霖的戲份時,張稀霖倒是沒什麼人可以聊天的人,倒是對于那天領着自己上來的廣皓還有些好感,所以也會湊在一起說些話。
不過讓景曉萌郁悶的是,廣皓老是主動和張稀霖聊天,或許是張稀霖回答問題的思路也很清奇,還是現在難得的回答實在的人,所以他總是愛和她聊天。
而景曉萌對着她,不知道該怎麼主動開口說話就算了,又做不出插話進去的那種舉動,所以就隻是每次休息的時候,盡量坐在他們旁邊聽他們說話,聽他們胡天海地的聊遍了很多事情,除了知道張稀霖攝獵很多以外,其他沒什麼驚喜。
“你有見過什麼離奇的事件嗎?比如說失蹤案件之類的”,廣皓問着。
張稀霖雙手交握在前,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可其實這才是人最放松的回答問題的姿勢,“呵,當然沒有啊!我又不是什麼特殊組織成員,有什麼特殊職業。而且,在每一個普通人的生活當中,基本上一個人活的地方就已經固定好成為他的全世界……所以除非有意外,普通人是不可能會頻繁地遇見那樣的事的--我以前沒碰上,按照我的活動軌迹,以後大概率也是碰不上的”
“也對哦……”,廣皓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了一句,但突然想起了什麼,精神地看向了她,“對了,你有沒聽過“雲端少女”那個案件?”
“嗯”,張稀霖點了點頭,喝了口水,然後看向廣皓,“怎麼了?”
“你怎麼看呢?”,廣皓隻看着她。
“嗯”,張稀霖隻是沉默了一下,“其實我沒有什麼看法,因為那與我無關--我不曾參與她們的生命,也無需對她們負責。隻是偶爾這些生命的話,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我為她們的生命感到無限的悲傷、遺憾,和恐懼”
“她們還都是花季少年,不能說她們一定沒做什麼錯事,但卻連彌補的機會也沒有了--在有人去抓螃蟹濕了鞋子、努力摘取歡笑、為愛的人忐忑的時候,她們早就成為了在我們眼中毫無意義的塵土了,是可以随意撣去的塵灰,永遠地被遺忘在了廢棄的角落裡......不管她們是無辜還是活該,但沒有人能否認--她們在死前的最後一段時光是極為不人道的--那種被強加的恐懼,應該會令她們頭皮發麻到恨不得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你不知道有誰會在你的門口徘徊,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目露兇光,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想好了你的死亡;也或許是那種直覺再糾纏下去,就會付出生命代價、卻還是無法逃過的掙紮,或是一直都是開開心心,毫無準備地碰上了那樣殘忍的靈魂,被活生生拖入了那樣的地獄,死後還被這樣侮辱......”
“總之”,張稀霖聳了聳肩,“就是那樣,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什麼也改變不了了”
“啧,也是”,廣皓也歎了口氣,小了聲點說,“不過真不知道那案子能不能破的了--我聽說又找出幾個,隻不過都壓得死死的.......而且都這麼久了,估計也是懸案了,解決不了的”
“嗯,或許吧!”,張稀霖眉目低垂,“這也的确有些難了,那麼複雜的地方,又那麼久了......解決不了也很正常”
“是啊”,廣皓輕笑了聲,“呵呵!這些警察就知道怎麼保全自己的工作,破得了案才怪!沒人破的了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卻是自嘲地笑了笑,又恢複了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張稀霖蓦地感到有些奇怪,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景曉萌從後面迎了上來。
“案子會破的”,他說。
“那你說誰破得了?”,廣皓後撐着手向上看他,一臉笑意,問題卻有些尖銳。
景曉萌看着廣皓那一如既往近似調笑戲谑的眼有些好笑,心裡其實有個模糊的人選,但又不好為人道,所以他隻得無奈地笑笑,“休息夠了?那我們就快來排練吧!”
小劇場
(一)
每當新老師說:“提問了那麼多個男生,來個女生吧!”的時候,景曉萌都會努力縮小自己的身影,似乎這樣能讓老師忽略名單上的他一樣。
但很可惜的是,“景曉萌!”
老師提問後環顧班級,驚訝地發現一個180、穿着白色毛衣的腼腆男生站了起來,而班上早已哄堂大笑。
景曉萌:我也很為難的好不好,現在老被媳婦“萌萌、萌萌”地叫,簡直夫綱不振啊!
旁白君(一臉無奈):誰說的,你明明很高興好不好!
景曉萌(揮着小手絹跳舞的臉瞬間崩紅):哼,要你管!嘤嘤,銀家被欺負了,好傷心啦,回家要讓小霖霖好好安慰一下我……嗯,一定要讓她“身體力行”才可以!耶,又有肉吃咯!
小霖霖淚流滿面:大魔王,又誰惹你了?你先說清楚嘛,别動手動腳的,啊啊,不要扯衣服了啦,别,别過來……蒼天啊,到底誰坑的我啊!
而正在辦公室喝水的老師突然打了噴嚏,悻悻地摸摸鼻子:今天好像沒做什麼壞事吧?
(二)
而每當新老師說:“叫了那麼多個女生了,來個男生吧!”,張稀霖總會聽着班上暗暗地唏噓聲不由地緊了緊下颌。
“張稀霖”,老師說完名字,沒看到預期中的男生、反而是一個五官明朗的女生站起來時有些吃驚,而後看着她那波瀾不驚的眼,竟然還莫名有些犯了錯誤的尴尬。
張稀霖:我也很不喜歡的好不好,本來我就是一個很冷淡的人,現在卻老是被這些……啧,奇怪的事情牽絆情緒,真是!
景曉萌:“我知道你本來是個不結婚的人,所以我也打算了不結婚的。但現在我必須要有一個妻子,所以我們隻能結婚”
張稀霖皺眉:“這,有什麼因果關系嗎?”
景曉萌:“呃……因為所以,科學道理!”
張稀霖:“噢……嗯?對了,你是--”
景曉萌(驚呆):“哦抖尅,你不要這樣吓我!”
(三)
景曉萌:“哼,小霖霖,我第一次見你隻不過多看你幾眼,你就不高興了,還兇我!”
張稀霖:“當時我還以為你是要追我姐,當然沒好臉色啦”
景曉萌:“我不管,反正你要補償我,我才會原諒你(*︶*)”
張稀霖(ー_ー)!!:“我連我自己都是你的了,還能怎麼補償你”
景曉萌(▽):“深入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