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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朱鬼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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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朱鬼柳一臉生無可戀地說,“結果那個馬蹄比石頭還硬……”。

朱鬼柳話音未落,陸秋原就不可抑制地笑了,全場就他笑的最歡了。

他向來在中央學習,自然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此時不由地拍着朱鬼柳的病床大笑。

郭斯嘉也是一笑,默默地看着朱鬼柳本來癱在床單上的手不動聲色蜷縮了起來。

而這次,不知理間深秀他們是不是也聽懂了,路克不禁掩唇而笑。

聽過翻譯的理間深秀一愣,目光潋滟了一下,也是低頭一笑。

但造成這一切的當事人朱鬼柳,卻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笑的這麼歡快似的看着他們,表情呆呆的。

之後郭斯嘉又說起了朱鬼柳的經典語錄,什麼“我的胃已經餓到在吃我自己的胃了”,或者是“淋雨會發黴啦!”之類的話。

惹得陸秋原這個幾乎近中年的書呆子笑的合不攏嘴,“我怎麼以前都沒發現你這麼逗呢?”

隻不過正當他們笑的正歡的時候,一個護士猝不及防地進來了。那人大概也是有些職業道德的,倒是沒像小女生那樣看個不停,一上來就要盡職地給朱鬼柳打針。

“等下,你要打的什麼,我已經打過退燒針了”,朱鬼柳警覺道。

那護士好笑道,“打疫苗啊!你肯定沒打過的,這是高燒後預防其他并發症的的啊”。

“噢,那我不打”,朱鬼柳本來塗了黃色酒精的手臂一下子縮了回來。

“哈?”,不僅那個護士,就理間深秀都吃驚起來了。

朱鬼柳仿佛被看着很不好意思似的,扭捏了一下,又仿佛介意自己這樣似的,又直言冷淡道。

“我從來都不打疫苗的,你怎麼能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打這個進我的身體?”。

“怎麼可能!”,那個護士并不相信,隻是朱鬼柳堅決不給她打,所以她就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但沒過一會,她就滿臉訝色地走了進來--原來朱鬼柳還真的沒打過任何疫苗,而且手臂上也沒有每個人打過疫苗留下的豆疤。

“那如果你要打這個疫苗的話,就必須把以前補了才行的,真不知道你以前沒打那些怎麼能……”,活到現在的。

那個護士手裡拿着讓朱鬼柳一直提防着的針筒,如是可惜地說道,沒說出最後的那句話。

而一向固執地朱鬼柳,則是任憑郭斯嘉他們怎麼勸,也不肯去繼續去打疫苗。

“我奶奶算過命,我不用打疫苗......”,她的眼已經在認真起來了,而且有些不耐煩别人這樣勸她了。

郭斯嘉就不理解了,“你怎麼那麼傻,你憑什麼相信這個!”

朱鬼柳一個冷冷地眼神就掃了過去,“就憑我現在過得好好的,我就有資格說這個”,郭斯嘉還想繼續說什麼,卻知道犯了她奶奶的忌諱,也不知該說什麼,而朱鬼柳就隻一副強硬禁言的打算。

正僵持着,然後理間深秀突然開口了,“朱警司你不是司法學家嗎?”,這時,所有人都看向理間深秀。

“那麼,請你告訴我華國公民義務法第三卷182條”,理間深秀低聲催促道。

朱鬼柳的嘴巴都愣的張開了——華國公民義務法第三卷182條,華國公民有義務對其他公民的安全負責,定期接受可傳染性衛生檢查與預防……

不!朱鬼柳心裡記起了那個條款的内容,面色就是一變再變。

而理間深秀還就是說了,“而我聽說有些疾病是會傳染的,所以請你為了别人的身心健康,還是打了吧!”。

是為了别人而做的事情,這下子朱鬼柳說不出拒絕的話了,隻能牙關緊了緊--跟着護士去打她從小缺失了好幾十針的疫苗針的頭一針乙肝疫苗。

理間深秀波瀾不驚地看着“勇敢”怒視着他的朱鬼柳,注意到她把原先郭斯嘉遞給她的、現在已經泛黃的蘋果放在了水果盤裡,而且不動聲色地留下了那隻墨綠色的筆,在郭斯嘉的包包的位置上——

還真是,不喜歡碰别人碰過的東西呵!理間深秀眼裡一陣索然,目送她的遠去。

朱鬼柳其實是個極其怕痛的人。所以被理間深秀“逼迫”去打整整一個月多的疫苗針後,因為少眠,實在是憔悴得夠了。

實在是她的感官的寬度、域度都比較大,就像二戰時的聲波調到和腦電波同頻率殺人的那樣。頻繁在醫院外出的話,朱鬼柳可以看見更多的東西,聽到更多的聲音,也就是華國俗稱鬼眼、鬼耳朵之類的。

所以朱鬼柳因此才很讨厭别人的氣息,也讨厭大多數聲音光線--因為那總是使她難以入睡,而睡醒後又難以蘇醒控制身體,然後間接地,也使得她的情緒變得很難控制,總是莫名其妙想七想八的亂竄。

西國人喝湯要有聲響才行,但縱使理間深秀喝湯的聲音悅耳,她還是一聽就思緒萬千吃不下飯。

而朱鬼柳這裡是山城附近,悶熱潮濕,需要多吃酸多喝水才,不用去醫院調養身體。她又愛吃在華國人眼中都算奇怪味道的食物,比如香菜,也愛喝水。所以會經常上廁所,也老是和他們産生沖突,是以也是不經常回和她們吃飯的。

以上種種的一切不适,加上朱鬼柳又怪理間深秀的多此一舉、害她挨了那麼多針--雖然她知道他是為她好,但卻并不想接受這個好意,所以變得有些桀骜不馴起來。

以前她在西國大使館裡仍是随意,水喝多了想上廁所還是照樣上,也都沒人管。

現在卻不行,畢竟她既然已經對理間深秀生氣了、算是敵對了,自然要兢兢業業,不能讓人家抓住把柄。

所以朱鬼柳戒了多喝水,也收斂了一些其他的活動--在那一陣子吃喝都“水土不服”的情況下,而且乖乖回到西國大使館裡上崗報道後,也隻想着就這樣過完理間深秀在華國的日子就好。

路克長句華國,大概是知道了朱鬼柳曾被一個西國女孩傷到,所以連帶着也有些讨厭西國人的事情,知道她可能對他們也有偏見。而且也猜到了像她這樣小心眼的女生,就算有很大的覺悟,也是因為在她理解的社會倫理道德基礎上好面子以後的事情。

所以他并沒有出面阻止,她在西國大使館裡閉門不出的舉動。畢竟她已經完成了她所要做的工作--組織好人把理間深秀保護好了就夠了,至于怎麼保護,過問權并不在他。

嚴格意義上她這種人真的很薄情。

她對西國大使館遠距離自我封閉,原本不該加上郭斯嘉的,可她愣是連郭斯嘉也疏遠了。

隻是不知是她所謂的司法公正在作祟,還是她不會兩種人格的切換、做不到在西國人面前一個樣,在華國人面前又一個樣,所以隻好這樣“一視同仁”。

而總感覺朱鬼柳再醫院養完病,打完疫苗針後回來疏遠了許多的郭斯嘉攔住了她。

“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要這樣躲着我?”。

看出郭斯嘉的眼眶有些紅紅,朱鬼柳頓了一下,掃視了四周空蕩蕩花圃,卻沒卻沒看見二樓上窗台窗簾閃動的微瀾。

“你語氣可不可以好一點,我不欠你”,說完她就要走,郭斯嘉攔住了她,“你怎麼這樣……你明明知道我,我喜歡……”。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朱鬼柳莫名一句,打斷了郭斯嘉的話。

果真,郭斯嘉就茫然了,“你說什麼”。

朱鬼柳看他,“我知道我這種人很惡劣。如果是秃鹫,應該是最能搶食吃的,如果是鳄魚,肯定是最後能成活的那隻……”

“所以,我現在這樣,在對你說抱歉,也隻會用這樣的語調。我向來也是不耐煩攀談的,也不喜歡讓别人了解我--”

“勉強就算是“你的人生很傳奇,但我無法拜讀”的那樣吧,我想這句話無論是對你,還是你對别人,這句話也适用的吧?”。

朱鬼柳沒頭沒尾地說了這些,别的人可能聽不懂,因為這的确看起來沒什麼意義。但郭斯嘉的手卻是攥緊了——接下去他能說什麼呢?

他能怪她靈敏地察覺到到了他的告白,然後阻止了事情的繼續發展,還用這樣的話來搪塞他的真心嗎?

他不能。因為他知道她看上去像是這世界上最諾諾無為的人,其實内心卻華彩張揚到有時候也想撕碎什麼的地步。

如果他逼迫她,那麼等待他的,大概會是無盡的決裂。

在朱鬼柳的眼裡,或許每個物品,每件東西都是有生命的吧!所以她才會那麼無奈善良,對自己的家用電器,别人的情緒,甚至細微,不明原理,也不好亂用似的小心翼翼地呵護着。

可她這人就是矛盾的,明知道她的唇那麼薄,人卻更薄情。但對自己自己熟悉的東西就極盡所能地壓榨--就比如她自己,她在某些地方對自己都很苛刻,所以郭斯嘉也沒辦法責怪她因為熟悉他的性情,才這樣毫無顧忌地裝傻,裝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才是。

可能她到最後也隻是落得讓人可憐的下場,因為也許隻有到那時候,她才會明白有些情感的可貴。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而朱鬼柳從來都隻關注現在的享樂主義者,自然并不關心。

是以自那天過後,她更是一個人無處可逃似的常常呆在房間裡,郭斯嘉也沒去打擾。而理間深秀他們除了各國的事務,還有當初綁架案的真兇要找,自然顧不上什麼都無法提供幫助的朱鬼柳了。

所以,就在朱鬼柳以為她這樣抵觸地在西國大使館過活,可能并不能行得通時,她卻發現後半段在這裡的日子舒坦得多了。

她白天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忙着也沒人打擾,傍晚虎臣和郭斯嘉交接班的時候,朱鬼柳問下陸知雅他們在在外執行的情況,然後也就罷了,反正她最近身體都不行,硬要出去也是心慌。

而晚上的話,她會去林間小路散步,這還是在i國那裡知道的事情,原來每個大使館的布局和設置都大同小異——這樣散步散着散着,倒是多了些其他的情懷出來了。

很多人說她嬌氣,又自私驕傲得要命。可她其實也很随便,有的時候甚至會像男生一樣,臉上流汗了,就提起衣服搽臉那般粗暴。有時也會用旁觀的角度,去感受那些她認為與她很相似的情感,比如孤獨。雖然其他的痛苦,她不深甚解,但至少她還是懷有同情的。

偶爾想到以前,她的心中,腦海裡總會浮現出很多愧疚,對爺爺奶奶的愧疚,外公外婆的愧疚。那段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簡直不敢想象,以前小時候在出門的時候,她被家裡長輩包圍着,簡直像公主似的,雖然比不上理間深秀那種真的王子,但也還好,沒養成跋扈的個性,倒也培養了她某些張揚的個性。

雖然那些品質到後來給她的生活造成了巨大困擾,但也還是勉強可行的。哪像現在,她又演變成這樣--什麼事情都自己要一起做,卻對所有人都敬而遠之。

這種情況,好像是對自己以前衣來伸手的厭惡,所以才用後半生“虐待”自己的方式補償而已。雖然她現在選擇獨自一人的原因,有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沒人能像家裡人那樣照顧她,而她也不屑處家裡人以外的觸碰而已。

但她現在倒是喜歡這樣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畢竟她從小就讨厭有什麼東西當道,如果妨礙她的視線的,通通都會被她舍棄,排除--因為她隻喜歡一片坦蕩,而且力求幹淨利索。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是有性格的人,還是一團虛無的人。

她曾經為所欲為,任性,并善于抓住長輩的弱點,挾制她不相愛的父母做出相愛的樣子。也曾那樣過,想盡辦法去做一件自己很想做的事情,雖然并不那麼邪惡了,但就是突然有一天,在鏡子裡看到自己事情無法得逞後的臉面後,而後就決定隻以一個想法、一種樣子生活就好了。

因為這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聰明的人和當家庭主婦的人。所以朱鬼柳至此明白,自以為是最不可取的行為,就像她曾看别人拙劣的表演那樣,她也知道隻是不拆穿而已。

這個社會裡的每個人其實都有責任教育别人,但這個世界很薄涼的。因為自己在成為成為有用的人後,曾經那樣出醜過,就會生出那種異樣的心思。憑什麼平白無故地讓陌生人截取了自己一生的精華,而自己卻在其中起了濃縮的作用?

朱鬼柳曾經也深受其害。

因為她幼年直到長大,都隻是和長輩一起過日子,甚少和人交際周旋,雖然懂得處事之道,但卻在實際中并不适用。而其他的前輩,又會這樣那樣地說成功之路的痛苦,害得朱鬼柳為了走捷徑也嘗試避免過那些苦楚,卻反而出醜。

直到最後,她終于不相信其他,就隻是一直,一直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将很多痛苦,守着守着也就那樣過去了,所以這才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朱鬼柳很讨厭張揚的人甚過于張狂的人,因為前者比後者更是高深,睿智,更危險些--而她讨厭那樣的人,也隻是因為她曾經是那樣的人而已。

她後來對所有的東西,物品都很有善意,也并不過度使用,有些東西用了幾年幾乎還和全新的一樣--就隻是對自己,她卻幾乎沒上過心,還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累死般地,沒有隐私地在工作裡拼搏,無處可逃的樣子。

就像朱鬼柳知道郭斯嘉大概是喜歡自己,但卻裝作不知道的意思,因為她對誰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她讨厭的那個西國女孩,雖然她沒對此事有任何反應,但她的這種反應本來就不尋常了。

作為一個普通人,她既不鮮活,也不曾大笑過,可要說她高尚,也卻并沒有很多體現。而且因為她在莫城身處高位過,在這裡處處受轄制,脾性不懂如何周旋的本質一出來,反而顯得品性更不好了些。

郭斯嘉記得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為在機關宿舍刷牙的時候,一排的水龍頭過去,各個人都在忙着上班前的洗漱。

郭斯嘉雖然不是很有潔癖的人,但每次有人吐洗漱水在池子裡,然後被人噴濺起的泡沫弄到,也是很不舒服的。

可每個人都這樣,他能說什麼?

這種情況,是直到一次晚晚地遇到朱鬼柳,他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她本來還站的直直吐漱口水的,他一過來,她就默默地彎下身子吐了,免得噴濺到别人身上……

那時,郭思嘉就被朱鬼柳的柔軟給打動了--有的時候人真的很奇怪,就是被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給打動了,所以郭思嘉才會有那樣的信心,去包容朱鬼柳身上的其他大于這個優點的缺點。

所以後面幾次出警,他才會拉着她一路狂奔去了犯罪現場,然後也讓身上從沒有過疤痕的朱鬼柳,為了救他,在虎口上留下了一道長疤。

郭斯嘉對此曾很是愧疚,也不敢見她。但朱鬼柳卻毫不在意,反倒找自己說話,所以兩人關系也才漸漸好起來。

朱鬼柳右手手上的那塊長疤顯赫,延伸很長,當時差點把脈也給弄斷,把手弄殘廢了--所以那時,郭斯嘉就想送她一個手鍊遮擋。

他見過朱鬼柳手上的戒指,似乎是從小就開始戴的,钲藍色的繁複花紋,紅色戒心,且右手食指和左手尾戒上各一個。

他是聽說她除了耳上半個耳釘,和手上這兩個戒指外,是從不戴别的東西的--甚至大部分的時候,也不帶耳釘,隻是戒指是一定會戴的。

怕她不會收,但還是想試試的郭思嘉,在有一天,終于挑選好了一款匹配的手鍊打算送給她。但那時收到禮物的朱鬼柳明顯愣住了,打開以後吃了一驚,顯然是并不想戴。

可她似乎又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為他們每天都會見到,所以愣了一會。索性朱鬼柳的手很大,這是郭斯嘉沒料到的,結果才發現,那個加寬了的手鍊戴不進去。郭斯嘉明顯看到朱鬼柳如釋重負,然後真誠地向他道謝後,就拒絕了那手鍊。

郭斯嘉很想說他可以繼續找人再去調整一下手鍊的,但看到她眼裡的感謝是真的誠心,想想還是算了。所以笑了一下點頭應過她的遺憾--因為不能每天戴這個東西,所以退給他的原因。

也是那時候,郭斯嘉才開始注意到朱鬼柳身上的很多事情。比如說她的手臂下,有一顆難以察覺的黑色米粒辦法大小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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