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哪管什麼慎重不慎重,瘋了似的搶着那花瓣,鹿彧覺得自己都是被人推着走的。
“我搶到了!”一隻男妖緊緊抓着花瓣
眼睛裡充滿了野心“荊花未落遊人賦,茯苓山月琉璃心!”
花瓣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兇”字,霎時間,男妖身上冒着黑氣,随後身形越變越小,最後隻剩得一拳頭大,忙不送在蛛群腳邊跑開。
瞧見這一幕的毒蛛們哄然大笑。
“哎喲!他當時搶着還樂呵,現在好了,百年修為盡失!哈哈哈!”
“這得吃多少丹藥才能補回來啊?還好我沒搶,得不嘗失,得不嘗失啊!”
謝辭恩揚了揚嘴角,笑道:“看來這位公子氣運不佳呀,那麼…這是第二片花瓣,還是那句話,各位慎重着搶。”
鹿彧望着那緩緩落下的花瓣,心中尋思道:“有了上一個人的先例,這次搶花瓣的人應該會少很多吧?也不會特别擠,那麼我就可以試着往前面去。”
然而這個想法在他又一次被衆人推搡着走的時候破滅了。
“讓開!都給我讓開!”一男妖用力推着身邊人“花瓣是我的!!”
“不是,你推什麼啊!?”
“我操了!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叫你爺爺讓開!”
“這位公子~你花瓣就搶花瓣嘛,推奴家作甚?”
那男妖沖着自稱“奴家”的女妖吼道:“你一個青樓伶人,還敢在本少面前聽嚣,知不知道我是誰!?齊家少爺——齊滿!”
伶人無辜地眨了眨微濕的眼睛,怯生生道:“齊公子,可是奴家本就體弱,被你這麼一推,我會不會死掉啊?……”說着便梨花帶雨得哭了起來,惹人心疼“奴家也隻是想來看看公主殿下…可誰知…”
見着美人哭得可憐,自然有人為之出頭。一男妖掄起拳頭就往齊滿身上砸,而後憤然道:“你算什麼男人?!連女人都打!信不信我化為原形一腳踩爆你?!”
伶人伸出嬌滴滴的手,輕輕拉了下男妖的衣袖,道:“謝謝公子…不過這也怪奴家孤陋寡聞,聽過周家,李家,王家各大家族,就是沒有聽說過齊家…更别提齊滿少爺了。”
“你……你!”齊滿看了眼剛揍了自己一拳的男妖,又瞪了一眼那伶人,氣得說不出話來。擡頭望見即将落下的第二片花瓣,他便轉身推開周圍人去追。
齊滿所到之處,罵聲一片,有男妖正欲揍他,卻被他靈活閃開。
鹿彧正聽着這邊兒的動靜,就見一片殷紅色花瓣在自己面前緩緩落下,下一瞬間,一男妖如猛虎捕獵般向他撲來——是齊滿。
齊滿得逞似的大笑着,面部都變成了原形,他伸手道:“荊花未落遊人賦,茯苓山月琉璃心!
就在齊滿即将抓到花瓣的那一刹那,鹿彧擡手,将花瓣握在手心,随後退了半步,齊滿便像隻□□似的趴在地上。
圍觀的人皆是一笑,罵齊滿活該。
那伶人也擠了上前,見此況,捂了捂嘴道:“哎呀~齊公子,你趴地上做什麼呀?”
齊滿剛從地上爬起,還未罵上伶人一嘴,就被幾個男妖拉走,又是拳打又是大罵。
伶人先是輕聲笑了笑,随後又好奇道:“對了……花瓣是在哪位公子手裡呢?”
鹿彧尋思着,還是告訴了伶人:“花瓣在我這兒。”
伶人又問:“那公子為何不念咒語?”
“這個……”鹿彧還在想着怎麼“狡辯”,就聽得身旁一女妖道:
“快看,有什麼東西在你手中發光!”
鹿彧聞言張開手,“大兇”兩字醒目地映在花瓣上。
伶人見狀,又道:“奴家還道是公子未念咒語,如此看來,公子還真是……氣運不太好呢,‘大兇’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奴家活了四百多年,隻見過兩人抽到‘大兇’,公子則是其中之一……”
鹿彧不解:“大兇”是什麼意思?”
“大山”?有人抽到“大兇’了?”謝辭恩提了興緻“有意思,讓我看看是那位走運的公子。”
蛛群議論紛紛,有同情鹿彧的,有嘲笑他的,也有等看戲的。
“昭陽,”甯國君主緩緩剝着葡萄皮道“這‘大兇’是個什麼東西,字面意思麼?”
“回禀甯君大人,你隻需知道會有人死就對了。”
“是嗎?”甯國君主饒有興緻地看着她“昭陽生辰這天見血,不會不吉利嗎?”
謝辭恩聳了聳肩道:“本宮無所謂。”
“哼。”甯國君主飲下一杯酒,低聲沖郁沏道:“他們什麼時候到?”
郁沏答道:“算算時間,莫約還有半柱香。”
“啧,慢死了。”
謝辭恩簡單活動了下筋骨,用擴音術喊道:“那麼,還請接到第二片花瓣的公子到宴場上來,規則很簡單,殺死對手,直到無人敢戰,即為勝。”
蛛群很快讓開一條路來,事已至此,鹿彧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鹿彧一邊走着,一邊在心裡尋思着對策,不知不覺間已走到圍欄旁。圍欄内的士兵上下掃了他一眼,随後從錦囊中掏出一張傳送符,往鹿彧臉上一拍,鹿彧便到了宴場上。
“草民見過蛛王大人,公主殿下。”鹿彧簡單行過禮,等待發話。
蛛王颔首,道:“免禮請起,昭陽,你安排吧。”
“兒臣領命。”謝辭恩走到鹿彧跟前,譏諷似地笑道:“順帶提一嘴,所有挑戰者,皆為你的對手,每殺死一人,賞黃金百兩。倘若你被挑戰者殺死,那麼所得黃金歸挑戰者所有。這位公子,你可準備好了?”
鹿彧豪不客氣地笑道:“當然。”
這規則遺漏了一點,他現在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那麼他一兩黃金都沒有,又怎會有人來挑戰他呢?
正想着,鹿彧便聽見謝辭恩說:“很好,本宮欣賞你的勇氣可嘉。來人!賞黃金萬兩!!”
鹿彧:“……”不是吧?
萬兩黃金!
一句話抛下去。蛛群瞬間沸騰了起來,摩拳擦掌的,不懷好意的,都虎視耽耽盯着宴場上的鹿彧。
“公主殿下,”一位老者起身行了禮“臣覺得,這萬兩黃金,許是太多了些。他隻是一個無名小輩,這恐怕不太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