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如遭雷殛!!!
——孟居安渾身僵硬着抽離,鼎沸的激情壓不下去,心髒在胸腔裡狂熱地沖擊亂撞,血液卻徹底冰冷了。
在他身下搖曳發抖的人擡臂遮住雙眼,被蹂躏過度的唇微張着喘息,像爛熟的櫻桃。
風光糜豔,喉頭不由自主滾動吞下, y u 、望在每個毛孔裡叫嚣,孟居安拉過被子蓋好他,惡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跳下床去破門而去。
氣急敗壞地,他一口氣奔出老遠,無暇留意停在何處,隻顧怒不可遏地往臉上狂扇,打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直至站立不住跪倒在地才罷。
“畜生,禽獸,豬狗不如!”孟居安喃喃自語,頭在地上撞得嘭嘭直響鮮血長流,“孟居安,你怎能這般折辱他!”
不隻是深恩難負無以為報,陸知意更是他的生死至交骨肉兄弟啊!
擡起眼隻覺天旋地轉,目之所及有口水井,孟居安搖晃過去吊起一桶水,從上至下澆了個透心涼,邪火未滅,他又連澆兩桶,于是,偃旗息鼓。
“小友因何事如此苦惱?”
五步之外立了個超凡脫俗仙風道骨的白發老頭,老人家笑眯眯地看着他,雙眸迥然清湛。
他竟毫無察覺,來人着實厲害。
而這裡居然是陸知意的小院,孟居安從一地水窪裡邁出來,“人生愁恨何能免,真人方外之人怎會曉得七情六欲。”
清空真人放聲長笑:“我與春風皆過客,不過萬丈紅塵一狂生耳,自然也是年輕過的。”
“行吧,”孟居安被他不拿腔拿調的坦然态度感染,悔恨稍減,“真人往哪裡去?”
“我是循小友腳步追随而至,自然也與你同去。”
“長夜漫漫正巧結伴同遊!”孟居安足尖一點,兩步越過牆頭,狂奔而去。清空真人大呼爽快,緊随而至。
二人在如霜月色下比拼腳力,縱出城牆遠遠去了。
至黎明時分,他們在鄉村野店落腳,喝酒吃肉談笑風生。
“若鳳鳴山上小道士們知道他們師祖如此胡作非為無法無天,隻怕都要尋死覓活自挂東南枝了。”
“老道已非掌門,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世人閑言碎語管他作甚!”
二人齊聲大笑,痛飲三杯。
清空真人爽朗抒懷,與孟居安十分投契,二人從酒杯換成大碗仍不痛快,索性抱了酒壇仰頭猛灌。
“驚鴻步法曆來為人稱道,由你使來更添潇灑肆意風度,‘飛鴻踏雪’、‘流星趕月’等招數都别具一格更為高明矯捷,着實讓老道眼前一亮。”
“過譽謬贊,”孟居安并不因此沾沾自喜,“我有一不解之處想請教老友。”
兩人同時将酒壇喝幹,默契十足地提起另一隻相撞,仰頭痛飲。
“小友直說。”
“不知内功舉世無雙而身體底子極差的人,該如何強化外家功夫?”
“此人絕不是小友你了,是誰老道心知肚明。”清空真人拍拍肚腹,打了個酒嗝,容光煥發的紅臉膛閃過奇異微笑,“此人最大的問題是不會玩,會玩不難,難的是認真到玩耍不起來,要能做會耍,這樣才好。”清空真人又道:“你得教他玩起來,不能是刻闆的玩,得變着花樣的來。”
真人站起身,左搖右擺踉踉跄跄跨出幾步,托着酒壇往上一擲,另一隻手從身後往上劃個半圓探前接住,“這是天王托塔,”然後他又将酒壇抛出,倒轉了身子彩雲追月般趕上,雙足滴溜溜地将酒壇接住,往下一帶用手擎住,“這也是天王托塔。”
“有意思。”孟居安以酒壇做三招老道點燈同他玩笑,兩人不分長幼輩分單以武論交,怡然得其所樂。
“類似于狗急跳牆、餓虎撲食、白蛇吐信之類就更妙了。”清空真人開懷大笑,稍稍顯示自身功夫,同時将這些動物模仿得惟妙惟肖,或急切或兇狠或狡詐,各逞其能大顯神通,無不新奇有趣。
到得傍晚二人才從小酒館出來,清空真人也不多話,道聲後會有期就此消失在重重山坳間。
常方尋尋覓覓姗姗來遲,扶腰佝背直喘粗氣:“師祖他老人家在吧?”
“剛走。”
“哎喲我的親娘啊!!”常方叫苦不疊,就差哭天喊地了。
蓦地,他斂容正色,稽首為禮,“孟兄,咱們就此别過,你身懷絕世奇功,稱得上前無古人,但願後世傳出的是美名而非罵名。”
“生前哪管身後事,常兄弟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