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道,“那大夫有治毒的法子,卻需内力高深者幫忙壓制。老爺如今在宮中議事,小姐想了許久也隻想到修侍衛……”
嫣然在地上磕了個響頭,“求楚小姐救救我家夫人!”
楚陌苓颔首,掐着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冷靜。
燕明月幫她許多,如今有地方用到她,她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她偏頭,對着身後的修濡淡聲吩咐,夾着些不容置哆,“阿修,你去燕府搭把手。”
燕明月常來鎮北侯府與楚陌苓待在一處,修濡和她也算熟識,聽聞嫣然的話,他也有些擔心,卻在聽到楚陌苓的話時有些猶豫。
“小姐,太子殿下和燕姑娘都曾吩咐屬下今日不得離你半步……”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楚陌苓略微焦急,随後又軟下聲音,“我不過是在靈谷寺祈個福,眼下隻需再挂個姻緣繩便可回府,身邊還有那麼多東宮的侍衛,能出什麼事。”
“我下山後就去燕府與你會合,定不會有事。眼下人命關天,明月于我又異于旁人,阿修,你先去幫她。”
修濡望了她身後那批侍從一眼,咬牙,終是答應,“是。”
嫣然從地上爬起來,帶着修濡下山,步履匆匆。
修濡向後看了一眼,跟上她的步伐。
楚陌苓略略放下心,又由僧人引着到了後院的姻緣樹旁。
傳言,靈谷寺最靈的,還是這棵姻緣樹。
年輕的女子成婚前總會來此處用銅闆向僧人換一些紅繩,将紅繩系在荷包上向空中抛灑,
若是紅繩帶着荷包挂在樹上沒有落下,那就說明月老聽到了女子的禱告,會為她安排好姻緣。
楚陌苓拿出早就備好的銅闆與僧人交換了紅繩,系在自己縫制的荷包上往上一抛。
荷包并未落下,高高挂在了枝頭。
一旁的侍女捂嘴輕笑,“小姐與太子果真是好姻緣呢。”
楚陌苓也勾了勾唇,随即想起燕府的情況,并未過多停留,當即準備下山。
她離開後不久,那荷包從樹上掉落,跌在地上。
一旁的僧人小心拾起,“阿彌陀佛。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所相非相,即見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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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就是在楚陌苓從郊外回京的路上發生的。
她進了馬車,囑咐車夫略微快些,讓她早些到燕府陪明月,複而端坐車中閉目養神,掩飾心中焦急。
馬車突然颠簸一下時,楚陌苓意識到不對勁。
進京路途平坦,怎會颠簸?
她将車簾撩開一道縫,見到車窗外陌生的景色,神色大變,“停車!”
馬車颠簸更甚,楚陌苓撐住車壁才勉強穩住身形。
跟随她的侍從早不知去了何處,饒是她再未經曆過,也知道此事是蓄謀已久。
她扒着車窗思索跳出去存活幾率幾何,馬車突然側翻,楚陌苓的腦袋磕在車壁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皇宮。
蕭景策自清晨親身便心慌,此刻不詳預感更甚。
他迅速起身,不顧身後一衆大臣的目光,邁着步子往宮門跑,翻身上馬猛夾馬腹,一路疾馳,沿着大道向靈谷寺的方向趕去。
行至僻靜處,蕭景策駐馬勒缰,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四周。
一群山匪将他團團圍住,蕭景策眸中泛着冷意,握緊了腰間佩劍。
燕府。
燕夫人睡下,燕明月淨了手,絲帕輕拭,她不經意開口,“嫣然呢?怎麼不見人?”
一旁侍奉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答,“嫣然姐姐今日身體不适,正歇在卧房。”
燕明月不以為意,點了點頭,“派府醫為她煎些藥,别因為随我侍奉母親,也病倒了。”
京中小巷。
修濡的劍搭在嫣然脖頸上,“不是去燕府麼,引我來此處做什麼。”
嫣然唇角嗫嚅,忽而瞥見什麼,高呼,“世子救我!”
遊和歐挽弓,一箭射在嫣然胸口,“小賤蹄子,娶你的話本世子說說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
嫣然面露不甘,瞪着眼睛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修濡擰眉,“世子何意?”
“何意?”遊和歐冷笑。
“楚陌苓那個賤人不就是仗着自己要嫁入天家才敢對本世子甩臉色麼,你是要是她失了貞潔,陛下還會讓她進東宮嗎?”
修濡冷着臉,“你敢。”
“本世子如何不敢?”遊和歐笑得開懷,“興許眼下楚陌苓正在那群山匪身下承歡呢。”
“可惜了,她長得标緻,本世子還沒嘗過,就便宜了那群賤民。”
修濡提劍刺向他,攻勢卻被遊和歐帶來的一群侍衛擋住。
遊和歐面上滿是得意,“修濡,你是條好狗,若為本世子所用,我倒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做夢!”
修濡從腰間擲出幾枚暗器,遊和歐的侍從武力不低,提劍揮開,卻在遊和歐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遊和歐摸了摸臉上的傷,倒吸一口氣,惱怒道,“現在本世子改主意了。”
他發号施令,“給我殺!”
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