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隻會寄生完全的自然人,也就是沒有機械改造痕迹的人類。
吃掉腦子隻是為了繼承宿主記憶好不露破綻。
但實際上蟲族從寄生到取代的這個過程,需要在宿主身體裡形成一個完整的神經回路。
而人類的身體是一個循環,血液流動、肢體動作甚至一呼一吸之間都會發生傳遞,而機械改造就是為了切斷這種電信号産生的回路,進而讓蟲族無法寄生。
所以無論是探險者還是護衛隊,都是改造人,楚羲和這個自然人實在太過乍眼,這也讓楚明煦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諾蘭已經知道了什麼。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哥哥。”
楚羲和垂下眼,被至親之人的冤枉讓她的眼角紅暈漸深,看上去竟有一種将要落淚的錯覺。
而這滴将要落下的淚被一雙蒼白的大手輕輕擦掉,僞裝成人類的蟲子手忙腳亂。
“怎,怎麼了?是這家的蛋糕不好吃嗎?”
身旁的幾人頓時起哄般的調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哪裡是蛋糕不好吃啊,很明顯是我們高嶺之花的楚教授被男友感動哭了嘛。”
包廂裡燈光昏暗,五彩斑斓的射燈毫無章法的在人臉上随意掠過,也同時照亮了桌上散落的紙牌和傾倒的酒瓶。
在這個明天和意外不知道那個先來的後末世裡,活着的人都奉行及時行樂。
也許隻是睡一覺,再次醒來時自己就已經不是自己,而隻是一隻披着“自己”外殼的蟲子。
又或者是過夠了這樣膽戰心驚的日子。湊不夠正規渠道機械改造的錢隻能進入黑診所,死在手術台上還要被摘去身上所有能用的器官來抵債。
甚至說,即使已經跨過了所有的關卡成為了改造人,也可能會死在淘金的蟲巢裡無人收屍。
于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娛樂産業空前發達,甚至還要超過和平年代。
特别是自由探險者,他們這些人隻要出去,就不能保證可以全須全尾的回來,所以玩起來更是葷素不忌,遊戲時指派輸家去百公裡之外的網紅店排隊買蛋糕隻是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小懲罰。
如果不是因為SETI的教授是他們要拉攏的對象的話,這場所謂的迎新宴隻會玩的更髒。
“楚教授。”
過來敬酒的男人頭發梳的油亮,看起來三十上下。一雙眼睛精光四射,透着一種在三教九流裡摸爬滾打久了的精明感。
“我這個人不會說話,所以要說的都在酒裡,要不是臨出發前楚教授幫我們這些兄弟調試了機械臂,隻怕我們所有人都得死那個S級蟲巢裡。”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将楚羲和手裡的杯底托高,姿态極低的将自己的杯口和楚羲和的杯身輕碰,飲下酒水時不可避免的将目光落在楚羲和已經泛起薄紅的精巧面頰上。
那癡迷之色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也讓坐在楚羲和身旁的蟲子看了個分明。
有了男人的開頭,剩下的人也紛紛起身敬酒,這樣的社交場面雖然讓人不喜,但酒一向都是最容易拉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東西。
幾杯黃湯下肚,原本不算熟的幾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嘴裡的話颠三倒四,卻也透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說探險者小隊的隊長埃裡克突然毫無預兆的一病不起,所以才缺席了這次聚會。
又比如說恒星科技将在三日後的發布會上公開他們研發出的新品外骨骼。
楚羲和斂眉喝下杯中殘餘的酒液。
她其實已經有些醉了,但那雙黑沉的眸子卻依然清明,讓人看不出她的深淺。
在這樣的場合裡,露怯是大忌,更别提楚羲和本身就極具吸引人的特質,此刻在猩紅酒液的侵染下顯得越發的勾動人心,讓那些原本隻藏在暗處的目光變得失了分寸、以至于無可收斂。
“滋——滋——”
頭頂上的射燈毫無征兆滅下去的那一刻,慘叫聲陡然響起卻生生停止,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除了利器撕裂皮肉的爆裂聲外,就隻剩下了一點獵物瀕死時發出的“嗬嗬”氣音。
原本冰冷似鐵的手指突然粘上了一層奇異的溫度,濕漉漉的的泛着濃重的血腥氣。
四肢被禁锢無法動彈,就連一向如臂使指的異能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無法調動。
像是将要被獻祭的羔羊,楚羲和被那隻手捏緊了下颌,強迫着張開了嘴,在粘稠血液打濕了她胸前布料的同時,兇狠的将舌尖探了進去,狗一樣的貪婪舔過每一寸軟肉。
“楚楚......我的......M-”
“砰!!!”